一場大雨,將他們隔在了山腳下,他們倒是會武功,可以將馬和馬車扔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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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過去之後怎麼辦?遇到縣城難道不進去嗎?
畢竟他們的假戶籍和路引上都寫着商隊的身份。
林楚楚身體也不舒服,只能暫時停留在這裏。
第三天的時候,大雨還是沒停,只是變小了一些。
無名特意去山上看了看,山上有小路,正常可以過馬車和馬匹。
林楚楚看到他回來,焦急地上前。
“無名大哥,怎麼樣?能不能過去?實在不行,咱們用輕功過去吧!”
月事昨天就走了,現在根本待不住。
無名臉色略微有些沉,“應該能過去,但現在路太滑了,而且土質鬆軟,我怕會出現泥石流。”
他不想讓林楚楚冒一點險,這座山很高,也很陡峭,山上的路挨着一片懸崖,懸崖的下方是湍急的河流。
林楚楚卻沒聽出無名語氣中的擔心,鬆了口氣,語氣平緩的道。
“只要能過去就行,你也知道我輕功不錯,不會有問題的。”
她拍着胸脯保證道。
聲音篤定,言詞認真。
可無名總覺得不妥,皺了皺眉,“這樣吧,一會你待在我身邊,一定不能離開我視線。”
林楚楚笑着點點頭。
爲了防止打滑,在馬車的車軲轆上還有馬的腳掌上全都纏上布。
一行十幾人慢悠悠朝着山上走去。
林楚楚跟在無名旁邊,小心的注意着腳下。
無名一直警惕着,到了那處懸崖,林楚楚站在懸崖之上,看到了底下湍急的河流,河水從上游直衝崖底,排在崖壁的兩三米高處。
林楚楚感慨了一句,“世界上比人類強大的力量太強了,人類很難抵擋。”
無名站在她旁邊,也看着下邊的一切。
突然身後的馬匹發出嘶鳴,躁動不安起來。
無名眉頭緊鎖,正要回頭訓斥屬下,突然,看到山體的最上方,土地連帶山石從上邊滾落下來。
“小心!”
無名一聲大喝,一把將林楚楚抱在懷裏,朝着旁邊躲。
但懸崖邊的路本就不寬,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
“放棄馬車和馬,往山上方向,斜着跑。”
衆人聞言,放了手上的繮繩,又砍斷馬車上拴着的馬,在馬屁股上狠狠一抽,讓馬匹自己去逃命。
林楚楚感受到腳下的大地在搖晃,心頭一緊,緊緊抓着無名的手臂。
無名帶着一個人,速度稍微慢了下來。
“無名大哥,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跑。”
無名的手指微微收緊,是啊,林楚楚可不是那些弱女子,她的武功也不差,可……
林楚楚突然看到從斜上方滾落下來一顆石頭,林楚楚一聲大喝。
“小心!”
說着將人狠狠一推,無名躲過去了,自己卻被砸了個正着。
“楚楚……”
林楚楚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模糊了視線,額頭上冒出鮮血了。
隨後就是喉嚨腥甜,血從嘴角流出來。
無名被她這模樣嚇到了,剛要衝過來,就被那些石頭樹木阻斷。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楚楚滾落懸崖,消失在河水之中。
無名臉色煞白,顧不上那些屬下,飛身一躍,毫不猶豫地朝着懸崖飛了下去。
林楚楚在掉入河中的那一刻就暈了,衝擊力太大將她撞暈的。
不知過去多久,林楚楚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頭上痛感傳來,林楚楚摸到了紗布。
看來自己是被人救了,房間採光很好,看得出來是富貴人家。
她竟然被救了?
林楚楚落水之後的事什麼都想不起來。
強撐着身體想要下地。
房門從外邊被打開,一個丫鬟從外邊走進來,手上還端着一盆水。
看到林楚楚醒了,怔愣片刻。
“姑娘醒了,太好了,您已經昏迷三天了,我這就去找我們老爺。”
林楚楚想開口叫人,卻小聲咳嗽了兩下,臉色更加蒼白如紙。
林楚楚給自己把了把脈,傷到了肺部和肋骨,問題不大,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對了,她的那些藥和銀針呢?
林楚楚在身上摸了摸,衣服不是原來的衣服,應該是被人換掉了。
外邊再次傳來腳步聲,林楚楚好奇地看過去,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走了進來。
“姑娘終於醒了,你也算命大,要不是我的人在河邊見到你,你只怕會死。”
林楚楚仰起頭,臉上掛着淺笑,“多謝這位先生,不知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的東西還在嗎?我會補償銀子給您。”
林楚楚不知道的是,她臉上的僞裝早就消失了,如今露出的面容是林楚楚的真實面容。
林楚楚的臉堪稱驚豔,就連面前的男子也看呆了。
“你的東西我讓馬上讓丫鬟送來,姑娘受傷嚴重,不如在這裏多待一些時日。”
林楚楚笑着點點頭,很快,東西便被送到了,包裹完好無損,那些藥都被她做了密封處理,並沒有進水,她的銀針也在。
只是銀票不能用了,剩下一點銀子在。
等所有人出了房間,林楚楚翻出一顆療傷藥,吞進口中。
感覺身體好受了一點,這才鬆口氣。
她眯起雙眼,剛剛那名男子看着挺和善的,但不能全信,等傷養好,立刻離開。
男子走出去的時候,表情頃刻間凝重起來,“你們好好看着林姑娘,讓人好好照顧着。”
“是,老爺。”
他快步離開,忽然,一聲女子的大吼聲嚇了他一跳。
“陳偉,你敢對不起老孃?你竟然敢從外邊帶回來個狐狸精?”
男子聽得頭皮發麻,趕緊往旁邊一躲,果然下一刻,一只木棍擦着他的腳邊擦過。
“夫人,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一名虎背熊腰的女子走過來,滿臉凶神惡煞,雙手一擰,差點將男子的耳朵擰掉了。
“還說沒有?我都聽說了,外邊都在傳,你要找個小妾。”
男子心裏憤恨,但面上滿是委屈。
“娘子,他們胡說,我沒有納妾,真的,那個女人很漂亮,所以我想將她嫁給咱們兒子……”
他們只有一個兒子,但小時候發燒燒傻了,陳偉又不能生了,所以府中只有這麼一位傻少爺。
陳夫人皺眉,“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一個弱女子,在這裏無依無靠的,而且身上沒有戶籍證明和路引,咱們將人留下,保證她逃不了。”
陳夫人信了,手終於放開了。
“行了,這件事我信你,我去看看那個姑娘。”
林楚楚在養傷,見到了熱情的陳夫人,林楚楚察覺到不對勁,更加小心謹慎起來,每次送來的飯菜都會用銀針試毒。
就這樣過了三天,林楚楚再次提出告辭,陳先生和陳夫人卻沒有同意,門出不去,門外還有人看着。
他們想把她軟禁起來?
林楚楚目光冰冷,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
真當她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那就動手試試。
林楚楚反而不着急離開了,又呆了一晚,忽然聽到外邊吹吹打打的聲音。
林楚楚先吃了解毒丸,安靜等待外邊的人進來。
果然,一個丫鬟端着飯菜進來了。
“姑娘,你先吃點東西吧!”
林楚楚先擦了擦手,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府上有什麼喜事嗎?”
丫鬟眼珠子轉了轉,心虛地道。
“我們少爺今日娶親,姑娘您快些吃東西,奴婢還要去領賞錢呢。”
以前每次送飯菜,丫鬟都會先離開,但這次卻沒有,目光盯着林楚楚將飯菜吃完。
林楚楚吃得差不多了,就說自己吃不下了。
房間裏只剩下自己,林楚楚躺在牀上假裝睡着了。
實際上她始終聽着外邊的動靜。
“怎麼樣……睡着了嗎?”
“應該暈了,我打開門看看。”
房門被打開一條縫,果然見到林楚楚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趕緊將嫁衣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