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父親出的主意,若是皇上能同意,屆時兩國之間修建一條通商之路,專門用來交換兩國貨物,讓兩國貿易正式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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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眸光閃亮地同兮謹介紹着:“我們大燕朝的絲綢、瓷器運到南夷去,而南夷的牛羊、皮毛運到大燕來,長此以往,兩國經濟都會得到飛速的發展。”
“我明白了。”兮謹眸中盛滿了讚賞之意,“若是此計能成,兩國還打什麼仗,互惠互利才是長久之計啊!”
“孃親,沒想到您也懂這些。”萋萋驚喜道。
“萋萋小姐,你這不是小瞧你孃親了,你孃親可比這世上女子不知強多少倍呢!”蘇蘇在一旁笑着說道。
“是啊,我孃親最好了。”萋萋挽着兮謹的胳膊,親暱地靠着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孃親,您永遠都是萋萋最好的孃親。”
“萋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兮謹敏銳地察覺到了萋萋情緒裏的異樣,以往她雖粘人,卻不會像如今這般動不動掉眼淚。
萋萋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眼淚,認真地看着兮謹:“孃親,萋萋都知道了。”
此次南夷之行,其實並未像父親寫給孃親的信中那般順利,反而兇險萬分。
尤其是他們父女幾人剛到南夷邊境之時,險些被當做細作抓起來。
她在抵抗的過程中無意間露出了身上的玉佩。
那些南夷官員看到玉佩,直接朝她跪了下來。
至此,她才從父親口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相!
萋萋說着,拿出了掛在脖頸間的玉佩,眸中含淚地告訴兮謹:“孃親,此行父親已經將所有事都告訴了女兒。”
兮謹含笑地點點頭:“嗯,你如今都要長大嫁人了,確實也是時候該告訴你了。”
兮謹握着萋萋的手:“萋萋,你不會怪我們吧?”
萋萋動容落淚:“孃親,你知道嗎?這麼多年,萋萋懷疑過慕之和慕卿不是孃親生的,都不曾懷疑過自己不是您生的,您對女兒這般好,從不曾讓我有過半分懷疑。”
“若非此次在南夷遇見了南夷國君,女兒這輩子都不會相信自己不是您生的。”
萋萋笑着拉了兮謹的手:“只要孃親不嫌棄萋萋,萋萋這輩子都是孃親的女兒,不,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也是。”
“好,萋萋永遠都是爹爹和孃親的女兒。”
兮謹沒想到萋萋會如此平靜就接受了自己不是親生的事實,甚至等到馬車到謝府門口的時候,母女倆都快忘了這事。
此刻,謝家太老夫人正翹首以盼等在謝府門口。
兮謹下了馬車,趕緊上前扶住了太老夫人的手臂:“祖母,外面天冷,您怎麼站在這呢?”
雖說太老夫人身子骨健朗,可畢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經不起折騰了。
先前謝洛前往乾州之事,兮謹一直是瞞着她老人家的。
可時間長了,太老夫人見自己的孫兒和曾孫女久不露面,心裏就起了疑。
兮謹怕她老人家胡思亂想,只能把事情和她說了,又專程把她從莊子上接了回來,在身邊伺候着。
“我這不是想我的嬌孫孫了嘛!”太老夫人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萋萋,“快起來,快起來,讓曾祖母看看。”
當年兮謹和謝洛從崖州帶着萋萋回來之時,太老夫人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芥蒂的,若非看在謝洛的面上,只怕是不會接納萋萋。
可長久相處下來,太老夫人對萋萋的疼愛,早已入了骨,有時候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兩個親曾孫,曾孫是男娃,總不如萋萋這女娃來得暖人心。
“曾祖母,您又偏心了。”謝慕卿佯裝撒嬌地湊上前。
太老夫人親暱地摸了摸他那張像極了謝洛的臉:“祖母不偏心,祖母疼你們呢!”
太老夫人說着,又看了看站在後面的謝慕之:“安哥兒,什麼時候把你未來媳婦兒帶來讓曾祖母見見。”
謝慕之和張瑛兒的婚事定下得急,當時太老夫人還在莊子上,還沒來得及見見張瑛兒。
謝慕之紅了臉,低聲應下:“母親說明日辦家宴,到時慕之就把瑛兒帶來。”
“好好好。”太老夫人挽了兮謹和萋萋的手,進了內屋,“洛兒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兮謹知道祖母定是想謝洛了,便道:“今日宮裏設宴,夫君定是要赴了晚宴再回來了。”
原本丁惜玉也給她下了帖子的,可她覺得宮裏人多眼雜,自己又懷着身孕,便找了個藉口拒絕了。
宮裏的宴會哪有家裏的飯菜來得香啊!
這日午宴,兮謹親自寫了菜單,為萋萋和稷兒接風,衆人都吃得十分高興。
尤其是太老夫人,她老人家見萋萋終於有了心上之人,心裏高興,還喝了兩盞果酒。
午膳後,兮謹伺候了太老夫人就寢,正打算回屋歇上一會兒,突然聽門外小廝來報,說宮裏來人了。
兮謹心中一驚,還以為是謝洛出了什麼事,急忙迎了出去,來人是皇上身邊的黃海公公。
黃海公公看到兮謹,忙上前見禮:“謝夫人,勞您救命吶!”
“黃公公您慢說,是宮裏哪位貴人出了事?”
“是您的親妹妹,蕙嬪娘娘。”
“蕙嬪娘娘怎麼了?”
慕兮茵是個有本事的,承寵後沒多久就有了身孕,也算是母憑子貴,很快就被封為了蕙嬪。
“回謝夫人的話,蕙嬪娘娘今日不慎摔了一跤,太醫說她腹中胎兒怕是保不住了,皇上特讓奴才來請您,請您入宮為蕙嬪娘娘診脈。”
“怎會摔了呢?”兮謹吩咐了瓶兒去拿藥箱,一面着急地問。
兮謹前兩日還入宮給她把過脈,蕙嬪如今懷孕已經三月了,胎兒應是穩健的時候了,怎會突然摔了一跤就保不住了呢?
“這個皇上還在查,只盼着您能想想辦法,保住蕙嬪腹中的胎兒啊!”
皇上子嗣單薄,闔宮上下誰不知道皇上對蕙嬪這一胎的重視。
若真出了事,只怕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如今只有謝夫人或還有本事能保住蕙嬪這一胎!
“謹姐姐,讓蘇蘇陪您進宮吧?”蘇蘇見兮謹懷着身孕要進宮,不免擔憂。
“也好。”蘇蘇會身手,若真發生些什麼,也能反應更快些。
兮謹進宮已是一炷香以後了,蕙嬪住在翠屏宮側殿,兮謹到的時候,裏裏外外圍了不少人。
“謹兒,你可算來了。”皇后丁惜玉看到兮謹來了,心裏頓時有了主心骨。
圍在蕙嬪身邊的太醫看到兮謹,也紛紛讓開道來。
這些年慕大夫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多次救治危重孕婦於險境之中。
如今已然是燕朝上下婦產一道最厲害的人物。
今日蕙嬪胎象兇險,怕是只有慕大夫有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