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我謝謝你。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
要是真看得起，還不知道出啥幺蛾子。
顧宛若聽不得這種話，出聲維護道：“我芸姐用不着你看，芸姐就是最好的人。”
“好了宛若，給你吃根烤腸。”謝芸不想有兩個人在自己耳邊吵架，索性就轉移話題。
這色香味俱全的烤腸，看得陸可頌心動，又不好意思直接張口要，也覺得站在這裏沒意思。
於是，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離開了。
在街上隨意拉了個看上去可以信賴的女生。
“小姐姐，可以幫我去那裏買兩根烤腸嗎？”
“哈？”
“我給你錢。”
“你可以自己去啊。”
這麼十幾米的距離，但凡有腿都能走過去。
陸可頌掏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幫我買兩根就好，剩下的錢給你。”
“啊？”女生連連搖頭，“不用不用，給我五塊錢就好。”
“不行，我只有一百塊錢。”
“要不你掃給我？”
“怎麼掃？”陸可頌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放在地上掃過去？有點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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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溝通，兩人終於達成共識。
陸可頌如願拿到一根中辣，一根不辣的烤腸。
好吃是好吃，就是中辣太辣。
她又實在想吃，就忍不住吃完了。
由於她的腸胃比較脆弱，當天晚上腸胃炎去了醫院掛水。
這一天，她會永遠記在本子上。
夜色正濃。
今天，顧小閒整個人都懨懨的，在吃完晚飯之後，也不想着學習，就跑回房間睡覺了。
放不下弟弟的謝小悠，不等寫完作業，就悄摸摸進了顧小閒的房間。
“小閒，你睡了沒有。”謝小悠輕聲喊着，躡手躡腳摸着黑，打開了房間的大燈。
房間瞬間變亮。
謝小悠沒聽到迴應，也沒在牀上看到人，又喊道：“小閒？顧小閒。”
人呢？去哪裏了？
她看了衣櫃，看了牀底，看了桌底。
到處沒看到顧小閒的身影。
找了兩分鐘，謝小悠的腦海裏跑出非常可怕的念頭，趕緊趴着窗戶看下去。
呼！沒人。
“小閒！”她沒有坐着等，而是跑出房門，沿着自家的各個角落去找。
小孩跑得很快，壓着呼喊的聲音，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顧小閒”的名字。
大平層太大，隔音也好。
謝小悠把家裏找了個遍，沒有找到人，也沒有驚動到誰。
在害怕心理的驅使下，她敲開了媽媽的房門。
“小悠，怎麼了？”謝芸躺在牀上招手，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找我幹嘛呀？”
“小閒。”
“小閒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謝小悠的聲音裏藏着明顯藏不住的顫抖。
“！！！”
謝芸翻身下牀，不忘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媽媽和你去看看。”
說着，她牽上謝小悠的手，火急火燎走到顧小閒的房間。
站在她的角度，一眼就看到躺在牀上的小孩。
小孩蜷縮着身子，縮在牀尾的位置，棉被蓋在他的身上，身子被壓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半顆毛茸茸的腦袋。
過於隱蔽，不怪謝小悠看不到。
母女兩人站得遠，沒有看到顧小閒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眉頭緊緊地皺着，嘴脣是不正常的白色，渾身不自覺地顫抖，像是在經歷着莫大的痛苦。
“看，小閒在睡覺呢。”謝芸伸手，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謝小悠總算看見了，懸着的心踏實落地。
而後，她反應過來，小聲抱歉道：“對不起媽媽，我沒看到那裏。”
“不用道歉呀。”謝芸的心軟了，伸手摸摸小孩的腦袋，憐惜道：“我們家小悠做得很好，知道把事情告訴大人，回房間睡覺吧。”
“嗯嗯好。”
謝小悠低下頭，羞澀道：“媽媽，我愛你。”
“我也愛你。”
不一會兒。
謝芸準備關燈離開，又看到顧小閒踢了踢被子，輕手輕腳走到牀尾，小心翼翼給他蓋好被子。
還順手摸了摸發頂。
睡着的小孩很乖，怪惹人憐愛。
在謝芸直起身時，聽見了一聲不分明的嚶嚀。
“嗯——”顧小閒翻了個身，將頭頂上的被子掀開，紅彤彤的臉頰暴露在空氣中。
謝芸伸手一摸他的額頭。
一陣滾燙。
她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伸手晃了晃。
“小閒，醒醒。”
顧小閒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只看到謝芸的臉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腦子裏一片空白。
難受。
翻山倒海的難受涌來。
“媽媽，我的身體好像有點難受。”顧小閒小聲說着，伸手拽住謝芸的袖口。
“乖啊。”謝芸來不及思考，溫聲道：“乖，媽媽帶你去醫院。”
幾分鐘的時間，她給顧小閒穿戴整齊，抱起來就往門外走。
本來想讓顧青川一起，結果他不在。
幸好顧宛若在。
本來想帶上謝小悠，但是小悠已經睡着了，也就沒有薅起來帶着一起去。
醫院離得近，加上不堵車。
十分鐘就到了。
“宛若，你回家看好小悠，她自己在家醒來會害怕。”謝芸交代一句，就抱着顧小閒直奔兒科。
就事論事。
六歲的小孩多少有點重。
疏於鍛鍊的謝芸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勁，彷彿不知疲倦一樣，甚至恨不得飛奔起來。
顧小閒的頭上貼了退熱貼，體溫沒有再高得嚇人，只是神智不清醒。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夢裏，他緊緊抱着媽媽，重複喊着好久沒有喊的稱呼。
剛掛完水的陸可頌，剛好看到了這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只一眼，她就認出了謝芸。
喲呵。
謝芸看上去非常焦急的樣子，腳上的襪子顏色都不一樣。
難得啊。
“謝芸，等等我。”陸可頌不願意放過看熱鬧的機會，拔腿就跑，馬上跟了上去。
因爲謝芸懷裏抱着孩子，所以跑得再快，也還是很慢，甚至不敢跑得太快。
“喂，你這麼着急幹嘛？”
謝芸側過眸子，看了一眼，懶得深究陸可頌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只是納悶她的無孔不入。
“咋了？”陸可頌亦步亦趨，“這孩子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