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開着車帶着季思琛就火急火燎的出了公司,趕往了去城南爆炸工廠的路上。
可是通往城南的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格外的堵。
季思琛坐在車裏焦急的看着外面擁堵的車流,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前座的椅子上。
“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老闆,我們現在也沒辦法掉頭啊!”
季思琛在海市活了將近三十年了,還是第一次對這裏的路如此的深惡痛絕。
“林淺致的直播開通了嗎?”
聞言,陸川連忙又拿出了手機,翻看了幾下後,說:“暫時還沒有。”
季思琛的心情再次因爲陸川的說出口的這個消息而萬分的焦灼了起來。
又過了兩分鐘,季思琛實在是沒有耐心再這麼等下去了,他一邊解着安全帶一邊說道:“你在這裏開車,我想辦法過去。”
話音剛落,季思琛一把就推開了車門,頎長的身形就一步跨出了車外,從擁堵的車流中擠着往外走去。
陸川一看季思琛這幅樣子,更加不敢讓季思琛一個人過去了。
也不知道林淺致在事發現場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萬一老闆再出什麼意外,他可真是沒辦法給整個公司,還有季老夫人交代了。
陸川這會兒也顧不上車子了,當即就也解開安全帶快速的朝着季思琛跑出去的身影追了過去。
季思琛心裏擔憂着林淺致,跑到機動車道,翻過路邊的綠化帶往人行道上衝去。
這時一輛極速駛來的摩托車閃躲不及,差點兒就撞上季思琛了,幸好對方及時剎住了車。
季思琛的腿卻還是被摩托車的前輪給撞了一下,他吃痛的緊緊的皺着眉頭。
摩托車司機努力的穩住了車子,擡頭怒瞪着季思琛吼道;“你沒長眼睛啊?這麼跑過來,是想死嗎?”
季思琛的視線卻一下子就落在了摩托車上。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堵了許久都沒有動彈過一下的長長的車龍,一把把住了摩托車的車把。
摩托車車主愣怔的看着季思琛的這個動作,遲疑了一秒,道:“你……你想訛我嗎?”
季思琛也顧不上身上的疼了,眼神犀利堅定的說:“多少錢?摩托車賣給我!”
摩托車車主怔然了兩秒後,一把就拂開了季思琛的手:“有病去醫院!”
季思琛卻又快速的抓住了車把,另一只手拿出了支票本來,說:“多少錢,我現在就給你開支票。”
說着,他還瞄了一眼那輛摩托車,說:“摩托車不錯,杜卡迪剛出的新款。五十萬,賣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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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裏估算過這輛摩托車的價值,全款高配置的買下來,不會超過三十萬。
季思琛乾脆利落的在支票本上寫下一串數字,‘嘶啦’一下撕下來,塞進了男人的懷裏。
二話不說將那個男人給拽了下來,大長腿一邁,跨坐上去,順手摘下男人的頭盔戴在自己頭上。
“不夠的話,去問我助理要!”
說罷,季思琛俯下身子,發動了車子,飛速往前駛去了。
陸川好不容易跑過來,卻只聽到“咻”的一聲,季思琛的身影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了,擡手一把捂住了眼睛。
他就知道,他家老闆現如今只要遇上林淺致的事情絕對瘋。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家老闆能瘋成這個樣子!
不行,他不能放任老闆這麼跑過去,萬一現場還有爆炸發生,他再一頭扎進去的話……
想到這裏,陸川轉身立刻就又回到了車上,着急的瘋狂按着喇叭,恨不得交通能夠立刻通開。
季思琛一路風馳電掣的騎着摩托車趕到了城南爆炸的工廠附近,一眼就看到了林淺致的那輛甲殼蟲停在路邊。
他將摩托車停在了林淺致的車邊,拔腿就朝着工廠那邊飛奔而去。
但是這個時候的工廠安全區域附近都已經被警察給拉上了警戒線,季思琛衝過去的時候,就被警察給攔住了。
“這位先生,裏面現在很危險,您不能進去。”
“你們放開我,我要進去,林淺致在裏面!”
“先生,現在爆炸隨時還會發生,請你冷靜一點。現在消防員還有很多警察都在裏面救援,有任何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我等不及了!”
季思琛沒和警察廢話,一把推開他們就直接衝了進去。
裏面亂七八糟的,房屋的殘磚碎片迸射很遠,到處都是一片烏煙瘴氣,入耳全是哀嚎遍野。
季思琛看着在他的眼前穿梭而過的人影,所有人的身上都髒兮兮的,很難分辨出到底誰是誰。
他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突然就衝上去,一個一個的翻看着。
這個不是,那個不是,另一個……還不是!
“林淺致,林淺致你在哪兒?林淺致!”
季思琛一邊找着,一邊大聲呼喊着,他希望林淺致能夠聽到他的呼喚,能夠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是找了一個又一個,沒有,還是沒有。
他的身邊不時的走過被救援人員從廢墟中找出來的人,有的還尚有一息,有的已經血肉模糊。
警戒線外還有很多工廠員工的家屬哀嚎着的哭喊聲,讓季思琛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世界末日了。
而他想要找到的那個人,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哪兒!
她會不會已經在剛才的爆炸中被埋入了這片廢墟之中?
她現在……到底是好是壞,是生是死呢?
季思琛看着地上丟着的一把鐵鍬,撿起來就快速的加入了挖掘隊伍中,一鍬一鍬的翻着廢墟。
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最好林淺致沒有被埋在下面。
如果真的不行被埋在了下面,他多挖一鍬,林淺致就能多一秒被救出來的機會。
林淺致,你給我堅持住!
季思琛發瘋了一般拼命的鍬着廢墟,即便他全然沒有幹過這種事情,即便他的雙手很快就被鐵鍬被磨出了水靈靈的水泡……
他也不知道自己埋頭挖了有多久。
只知道,他在這寒風凜冽的冬日,汗水很快滲滿了全身。
他的頭髮也被汗水全數打溼,在髮尾凝結成一滴滴水珠,隨着他鍬廢墟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砸落了下來。
突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道詫異中滿是不敢相信的聲音:“季思琛?”
季思琛渾身一僵,鍬地的動作一頓,滿臉驚疑的緩緩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