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看了一眼搭在手心上的大手,微微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靳承洲這些天是越來越騷了,活脫脫的從悶騷變成了明騷。
還得寸進尺。
掌心插進男人指隙,她伸手扣緊。
女人的低溫偏低,握上男人的手心,就像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樣,且這火山像是不知饜足攏得越來越緊,到她掌心溫度都被他焐熱。
靳承洲眼中多了幾許沉晦。
沈枝意方纔微微仰頭,目光直勾勾看向靳承洲。
“你有反應了嗎?”
服務生早在靳承洲把手搭上來那一刻,被沈枝意請出房間。
現在房間只剩他們兩人。
說話也多了幾分調情意味。
纖細指尖慢慢在靳承洲的手心打轉,她把靳承洲的手翻轉過來,攤平在半空中。
靳承洲的手略微收縮,正要出聲。
然而,下秒——
女人直接把自己的臉擱在靳承洲的掌心。
目光嫵妹又柔順,帶着幾分赤赤果果赤果果的撩撥。
她口吻篤定:“你有反應了。”
靳承洲手指頃刻收緊,掐着女人的小臉,往自己這邊拉。
他的身體半越過中間的小茶几。
彷彿下刻就要親下去。
但是他沒有。
男人嗓音輕慢帶笑:“寶寶,你不知道旁邊的包廂能看見我們嗎?還是說你的興致這麼高,急不可耐的外面和我打野P。”
在靳承洲說第一句,沈枝意就要掙開他。
靳承洲的手卻很緊。
長指在白淨臉頰上留下痕跡。
沈枝意卻顧不得這些,想到外邊的人能看見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她的臉就要快燒起來!
咬牙切齒:“你怎麼不早說!”
靳承洲:“你也沒問我。”
沈枝意氣結,“你!”
這麼多天,一直都是靳承洲在說騷話,她憋屈得不行。
正要好好反擊。
結果現在人告訴她,她的反擊指不定被周圍的人,還有樓下的人看見。
沈枝意就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偏偏男人還在火上澆油,“你這個樣子比板着臉要可愛多了。”
神他喵的可愛!
沈枝意硬生生把粗口嚥下去,一字一頓:“放開我。”
靳承洲提了提脣,“你是想說現在的姿勢不方便,你待會要坐在我腿上?”
沈枝意瞳孔微微瞪大,頭一回見到人把話造謠成這樣,否認道:“你在造謠什麼,我沒說過。”
靳承洲:“我是不會聽錯我家BB說的話的。”
“我本來就——”
沈枝意還想反駁。
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
服務生開口:“靳先生,靳承君先生來和您打聲招呼,好像還想就着剛剛發生的事跟您道個歉。”
靳承洲眯了眯眼睛。
嬉笑打鬧的氛圍蕩然無存。
沈枝意跟着直起身子,脣角翕動,無聲道:“要不要我回避?”
靳承洲視線轉向不遠處的屏風。
那是特意給換衣服的女眷設下的一道天然屏障。
沈枝意也沿着屏風望了過去。
過後幾秒。
沈枝意起身,走到屏風後,隱匿自己的身形。
靳承洲踱步去了門口。
門由內向外打開。
靳承洲涼涼聲音進入靳承君的耳內,“大哥。”
靳承洲在靳家的孫子輩內,處於一個不上不下的老二位置。
一般來說,這個位置的人是很尷尬的。
但對於靳承洲而言——
卻是沒什麼影響。
除了老爺子和靳家夫婦,其他的人對靳承洲都是一水的‘疼愛’和‘誇獎’。
男人聲音溫和:“聽說你帶了女伴過來,怎麼不讓人出來見見?”
靳承洲面色不改,“她怕生。”
用的是和應付鞠萍一樣的理由。
靳承君眉頭沉了沉,“那行吧,其實我過來還有一件事,聽說我朋友剛剛在之前惹怒你了,我過來替他賠個不是。”
沈枝意瞭然。
難怪趙天林能安然無虞坐在一樓。
這背後還有其他緣故。
不過也是。
能得罪靳家的,只有靳家人。
靳洲淡淡開口:“大哥什麼時候有的京北的朋友,我倒是頭一次聽。”
靳承君:“也就這段時間,你不是說要進軍內陸,我想幫幫你,所以就交了京北的朋友,今天說起來也是不打不相識,我也做個主——”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靳承洲神情無波無瀾,冷淡道:“道歉只有當事人來更有誠意。”
這算是直接拒絕了靳承君的輕飄飄揭過。
靳承君面色微微一變。
靳承洲而後又道:“大哥自己家裏的事還沒解決,過來插手別人家的事,嫂子知道嗎?”
靳承君這會臉上帶上幾分不虞,“承洲,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男人口吻仍舊客套疏離,卻比之前更鋒利:“只是我的事,還輪不到別人插手,打狗還要看主人,以爲找個說客就行了?”
最後一句的語調微微上揚,嘲弄戲謔。
連帶着靳承君一同譏諷了進去。
靳承君下顎線緊繃,目光朝包廂裏看去。
沈枝意早就進了旁邊的屏風。
靳承君一時找不到她的身影,只能收回目光,看向靳承洲。
![]() |
![]() |
![]() |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那位小姐的意思?”他問。
靳承洲:“有區別嗎?”
接二連三的堵話,已經讓靳承君不悅至極。
但想到靳承洲能好好站在這,還有閒心參加拍賣會——
他斂住心神,平聲道:“二弟說的是,過會結束之後,我就讓我朋友過來親自道歉。”
頓了幾秒,靳承君又說:“不過既然沒事,還是回家跟爺爺說一聲,爺爺很擔心你,已經重重罰過承鴻那小子了,過兩天就把人送出國了,誰知道他居然在背後幹出這些事,真是讓人傷心。”
靳承洲眼皮都沒擡一下。
只道:“說完了,大哥就先回去吧,我還要替我母親拍手鍊,可能沒辦法招待你。”
靳承君走了。
靳承洲轉身回了位置上。
沈枝意磨磨蹭蹭從屏風後出來,擡眼看向關上的門。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靳承洲勾了勾脣角:“和我待久了,你點評都變犀利了。”
沈枝意:“……”
怎麼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
臭不要臉。
沈枝意略過他,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男人突然站起身,伸手抓住細白手腕,往自己懷裏一帶。
沈枝意沒有防備,直接栽到他身上。
回過神來,更是整個人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下襬在茶几上的拍賣按鈕。
頃刻,包廂外懸着的白燈轉紅。
眼尖的拍賣師臉上笑意漸濃:“二樓貴客出價六百萬,康爾王妃的祖母綠手鍊六百萬一次!請問有沒有人加價!”
伴隨着這聲,臺下不少人往二樓看來。
沈枝意本能的往靳承洲的懷裏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