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川！”
謝芸正在苦惱沒有小白鼠，轉頭就看到自動送上門的人，欣喜道：“你來得剛好，試試我做的煎餅果子。”
說着，她就拿着果子走過去。
從來沒有這麼熱情過，熱情的有點嚇人。
“你確定能吃？”顧青川挺惜命的，緩緩往後退了兩步。
不了吧。
謝芸看着放在碟子裏的煎餅果子，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做。
她也不確定能不能吃，忽悠道：“你別看它其貌不揚，味道應該錯不了。”
“我也不知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顧青川不敢恭維，又不忍心拒絕，心想着吃一口也好。
“那我，試試？”
“嘿嘿好，你等着，我給你拿筷子。”謝芸的動作非常麻溜，生怕晚一點就遭到反悔。
“……”
哪個人會拿筷子吃煎餅果子？
當煎餅果子放在顧青川手上的時候，他想起前兩年吃了謝芸做的菜，連着兩天拉肚子，突然有種想要臨陣脫逃的衝動。
他試探性推辭道：“我不習慣這麼晚進食，要不等飛躍回來，給他吃吧。”
“不行，涼了就不好吃了，你試試味道怎麼樣。”
“涼了可以再熱。”
謝芸看出他的糾結，神情正了正，問道：“你是不是不想吃？”
“不想吃就算……”
“不是。”顧青川在心裏暗自給自己打氣，夾起了一塊，往嘴裏送。
嚼啊嚼。
“怎麼樣？”謝芸投去期待的眼神，“味道還可以嗎？”
顧青川仔細品味着，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描述道：“很奇怪的口感，有點軟和，又帶着面面的感覺。”
“像是吃了牆皮，也像是沾了醬料的鞋底。”
原諒他詞不達意，只能這麼形容了。
主要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吃過這種口感的食物。
對於謝芸手下出來的食物，他只能放心自己知根知底的烤腸。
謝芸：“？？！”
合理嗎？
第一次做，挺合理的。
“你覺得是哪裏出了問題？”
“面粉和雞蛋的融合不太好。”顧青川提出看法，又問：“需要幫忙嗎？”
謝芸忙不迭點頭，“需要，很需要。”
“我今天一定要做出一張完美的煎餅果子。”
兩人一拍即合，就這麼忙活起來了。
料理臺前，顧青川開始重新制作面糊，稍微側過眸子，就能看到站在他旁邊的謝芸。
這一幕，讓他想起了大學那會兒。
那時。
他們在同一個大學城，不在同一所大學，見面的時間比高中短了不少，
大二那年，謝芸剛離開謝家，身上沒有幾個錢，要靠兼職才能養活自己，日子過得匆忙又充實。
在有了一筆小存款後，她起了創業的心思，在大學城賣烤腸。
憑藉出色的手藝，她的烤腸賣得不錯，也小掙了一筆。
顧青川經常光顧她的小攤，不怎麼吃，偶爾還會搭把手，也會買一些烤腸帶走。
半年時間裏，謝芸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時不時會忍不住問候兩句。
“顧青川，好了沒有？”
謝芸的聲音扯回了他的思緒。
“快了。”顧青川加快手中的攪拌速度。
在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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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做了接近十個煎餅果子，整個廚房都是煎餅果子的味道。
“今天就到這裏吧。”她有點累了。
“好。”顧青川看了眼時間，剛好是23:59。
忽然。
“砰——”
從廚房的窗戶看去，寂靜的黑夜。
有一道洪亮的聲音劃破了天空，“祝大家新年快樂！！！”
“哇哦！”謝芸的臉上揚起笑容，爲了應景些，回頭說了句，“顧青川，新年快樂。”
她在心裏偷偷許願。
希望新的一年萬事勝意，平安喜樂。
顧青川垂眸，沉聲道：“謝芸，新年快樂。”
“你許願了沒有？”
“沒有。”
謝芸看着窗外，神祕道：“你許一個唄，雖然沒有煙花，但是說不定可也以實現。”
嗯。
那就希望你心想事成，平安順遂。
“許完了沒有？”
“許完了。”
“那你去忙吧，我收尾就行。”
“好。”顧青川確實還有工作沒有完成。
那個新項目讓他焦頭爛額，一拖再拖也不行。
他必須儘快處理好。
廚房裏，謝芸哼着歌在收拾衛生。
等她收拾完畢，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了恰好進門的顧飛躍。
“飛躍，回來了啊。”謝芸隨意招呼一聲，就着沙發躺下去。
顧飛躍不僅身上涼涼，而且心裏也涼涼。
“嗯，我回來了。”他的聲音裏滿是頹廢，像是有氣無力。
謝芸察覺到他聲音不對勁，轉頭看過去。
“你不是和朋友出去玩嗎？怎麼一臉失魂落魄地回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
“嫂子，我心碎了。”顧飛躍走到沙發前，將整個人摔進沙發裏，連呼吸都懶得呼吸。
“咋了？”謝芸坐過去挨着一些，“你朋友放你鴿子了？”
“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顧飛躍艱難地擡起腦袋，耷拉着眼皮子，唉聲嘆氣道：“嫂子，你不懂。”
“你說說看，說不定我懂呢。”謝芸儘量放柔語氣，顯得格外親切。
按照她的閱歷來看，這小子遇到的八成是情感問題。
既然是情感問題，那麼有可能是表白被拒。
她還真猜對了。
“嫂子，你有拒絕過別人的表白嗎？”顧飛躍強忍着眼淚，“或者你有被別人拒絕過嗎？”
“都沒有。”
“那你不會懂的。”
謝芸心裏癢癢的，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我朋友拒絕我表白了。”
“啊？”
“我本來以爲她喜歡我，結果她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我還傻傻踩着點表白……”
“不是吧？”謝芸是意料之中，還故作驚訝，轉而問道：“這樣的話，你們以後還能當朋友嗎？”
這是令人傷心的問題。
顧飛躍憋回眼淚，嘆氣道：“不知道，大概是當不了朋友了。”
情之一字，讓人傷心斷腸。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結束得那麼倉促，像一首爛尾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