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她在韓瑞香院裏聊天,讓五花尋了個藉口去廚房那邊打聽——花菱若是還活着,總歸要吃喝,應該會有人負責送膳。
五花回道:“大廚房那邊有個身形跟我差不多的丫鬟,專門給客院那邊送膳。下次過來,我扮成她去客院瞧瞧。”
馮清歲知她的易容術比自己更勝一籌,且似乎受過訓練,總能輕易模仿他人,便點頭道好。
到了詩社聚會那天,馮清歲帶着五花準時赴約。
這詩社就叫“瑞香詩社”,馮清歲早聽魏氏提過這是京城第一大女子詩社,有百來個成員。
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韓瑞香的院子自然容不下這麼多人,聚會是在宴會堂辦的。
喬真真和她帶來的樂師,就坐在戲臺上唱曲。
十曲唱罷,下臺歇息時,馮清歲過去打了聲招呼:“喬姑娘,好久不見。”
喬真真眉笑眼開:“方纔在臺上就看見夫人了,正想找您呢。”
“你怎麼來這唱?”
馮清歲避着人問道。
先前她去樊樓給喬真真看病時,聽她提過,韓瑞軒常去聽曲,想納她做小妾。
喬真真捂臉:“韓三小姐給得太多了。”
馮清歲:“……”
她好笑道:“你也不怕有詐。”
“應該不會吧?”
喬真真環視了一圈。
“這麼多高門貴女、大家閨秀在這,韓世子不至於動歪念頭吧?”
“小心行得萬年船。”馮清歲提醒,“你儘量別離開宴會廳。”
喬真真點頭道好。
喝了兩盞花露後,她回臺上繼續唱曲,再次下臺歇息時,不曾想,和一個端湯的丫鬟撞了個正着,湯水撒了一身。
“對不起!奴婢帶您去更衣。”
丫鬟將托盤丟到一邊,拉着她往宴會堂出口走。
衣服都還沒拿,更什麼衣?
喬真真直覺不對。
加上馮清歲剛提醒她不要離開宴會堂,她哪裏敢跟這丫鬟走。
“等一下!”
她試圖甩開丫鬟的手。
“我還沒拿衣服。”
丫鬟緊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奴婢稍後會讓您的丫環送衣過來,您現在一身狼藉,實在有礙觀瞻。”
喬真真就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丫鬟,這話她一個字也不信。
她單手扒住門框,喊道:“你給我鬆手!再不鬆手我喊人了。”
那丫鬟竟伸手來捂她嘴巴。
她忙鬆手去攔,丫鬟趁機抓住她另一只手,將她兩只手抓在一起,又趕在她呼喊之前,塞了團布巾到她嘴裏。
“世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丫鬟冷笑道。
“都自己送上門來了,在這裝什麼貞潔烈女,把世子伺候好了,留在府裏,不比在外頭賣藝強?多少人盼都盼不着呢。”
說完捆住喬真真雙手,便要將她拖走。
喬真真後悔不迭。
她不該貪這三千兩銀子。
滿堂高門貴女又如何,根本防不住韓瑞軒,她太天真了!
救命啊!
誰來救救她!
她拼命掙扎,卻根本不敵那丫鬟的力氣,絕望之際,馮清歲帶着韓三小姐出現在她們眼前。
“這是在做什麼?”
馮清歲驚奇道。
“這丫鬟是三小姐的嗎?怎麼把喬姑娘綁起來拖着走?喬姑娘沒犯什麼事吧?”
韓瑞香一看是自己大哥身邊的丫鬟,便猜到是怎麼回事。
差點氣炸。
那傢伙平日胡作非爲也就算了,怎麼能挑她聚會之時,對她請來的歌姬下手!
下手也不做得隱祕點,偏讓紀大夫人看見!
![]() |
![]() |
![]() |
回頭紀大夫人說給紀老夫人或者紀長卿聽,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誤會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