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爲自己擔憂起來。
若是日後她扛不住韓瑞軒的強取豪奪,成了他的侍妾之一,是不是也跟原來那個翠姨娘一樣,碧玉年華就不得好死?
她打了個寒顫,猛然抓住馮清歲胳膊:“夫人,你有沒有能讓人毀容後,想修復還可以修復的藥物?”
馮清歲一聽便知她的打算,笑道:“你覺得毀了容貌他就會善罷甘休?”
喬真真眼神一暗。
毀容確實不夠。
還要把嗓子也毀了纔行。
可她如何捨得。
難道她這輩子註定紅顏薄命?
馮清歲低頭看了眼手中請柬,腦海裏慢慢涌出一個想法,思忖片刻後,她對喬真真道:“我這裏倒有一計,只不知你豁不豁得出去。”
命都要沒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喬真真毫不遲疑道:“承蒙夫人獻計,奴家感激不盡。”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馮清歲道,“我們散會後找個地方再詳聊。”
“好!”
喬真真按下激動心情,回到戲臺上繼續獻唱。
待到聚會結束,從韓三小姐的丫鬟手中領了報酬,便找到馮清歲,悄聲問道:“夫人,我們去哪碰頭?”
馮清歲道:“你跟着我的車走便好。”
喬真真忙道好。
欲和馮清歲一道出府,卻發現她紋絲不動地站着。
“夫人是在……等人?”
馮清歲點頭:“是。”
說完見五花從廊道拐角走了過來,笑道:“好了,走吧。”
喬真真纔想起從更衣室回來的路上,一直沒見着這丫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聚會都散了纔回來。
但也沒多問,帶着丫鬟步履輕快地跟上馮清歲主僕,匯入出府的人流裏。
馮清歲的大黑驢在一衆馬匹裏非常醒目,一眼就能找到,喬真真找自己的馬車找了好一會。
不由佩服馮清歲的英明睿智。
“回頭我也將服馬換成驢。”
她心想。
驢吃得比馬粗糙,又溫順又能幹,比馬好多了。
反正人人都知道她是個歌姬,坐馬車人家不會高看她一眼,坐驢車也不能更看低幾分。
馮清歲不知她所想,不然定會提醒她:驢的叫聲不是誰都受得住的。
高亢又尖銳,誰聽誰崩潰。
歌姬和驢的組合雖然反差感十足,但也不是所有反差感都值得追求。
等喬真真找車時,馮清歲在車裏小聲問五花:“找到花菱了嗎?”
“找到了。”
五花回道。
“她被關在太子那個院子裏,沒受什麼折磨,只是人憔悴了些。”
馮清歲心頭懸着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這些時日,她總擔心自己救遲了,花菱縱使活着,也遭受了難以磨滅的傷害,夜裏每每被噩夢驚醒。
好在趕上了。
她知道自己無法穿越時空回到小與出事那一晚,將小與救下來,只能竭盡全力搭救可能面臨同樣遭遇的花菱,將罪魁禍首和倀鬼通通送進地獄。
“先不回府,”她對五花道,“去東郊。”
五花應是。
半路上,馮清歲看見路邊有漁具店,讓五花下車買了兩套釣具。
抵達東城門外一處結了些薄冰的河流後,朝一路坐車跟來的喬真真招手道:“下車吧,這裏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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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真真稀奇道:“我長這麼大還沒釣過魚呢。”
兩人在河邊安插好魚竿後,馮清歲邊等魚上鉤邊問喬真真:“你知道釣魚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喬真真亂猜:“釣竿?餌料?釣位?”
馮清歲搖頭:“是堅持到底。”
“堅持到底纔能有所收穫。若是半途而廢,不但一無所得,還可能折損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