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看着太后面色一凝,很是不自在的問道:“母后,不行嗎?”
太后蹙眉,“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的程夕?”
程夕可比景王大。
景王低聲道:“那日他們打馬球,我見到了她救人的樣子。”
太后聞言有一瞬的默然。
景王以前被馮太醫養着,自幼跟着學醫,許是因爲這樣吧,所以見到程夕救人便對她心生好感。
太后看着景王沉聲說道:“程夕背後無靠,程家早就倒了,你娶她對你並無多少助益。”
景王擡起頭看着太后,語氣堅定地說道:“母后,兒臣只是想娶一個能與我說道一處去的人,況且當初若不是她,兒臣也不知自己是您的兒子,我總覺得我與她之間有緣分。”
若是這樣說倒也不爲過,太后笑了笑,“這件事情容母后想想,婚姻大事不是兒戲。”
“是。”景王乖巧的應下來,面上沒有絲毫的不悅。
景王離開後,太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轉頭看着玲香問道:“景王最近可有跟什麼人接觸?”
玲香搖搖頭,“王府那邊一切如常,並未聽說有什麼異樣。”
太后微微點頭,臉上的愜意一掃而空,一雙眼睛瞬間鋒銳起來。
程夕自然是不錯的,只可惜程家只剩她一個,對景王用處不大。
不過,景王既然喜歡她,納她做個側妃讓兒子開心下也不是不行。
太后雖然看重程夕,但是這種看重只在於程夕的價值,若是讓程夕做她的兒媳婦,太后卻覺得她還不夠格。
至於程夕願不願意,太后壓根就沒想過,以她現在的身份,能給景王做側妃都是高攀了,豈能不願意?
程夕尚不知自己已經被太后安排給景王做側妃,她剛收到了一封請帖,是攝政王妃下的帖子,約她喝茶。
程夕的神情就很微妙。
攝政王在朝中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不要說他還有個極其出色的兒子厲執安。
關於攝政王妃,朝中對她的瞭解很少,只知道王妃身體不好,常年不見外人,金都見過攝政王的人屈指可數。
攝政王妃在金都是一個神祕的存在,很多人知道她,卻極少人見過她。
況且,攝政王除了王妃之外,身邊一個妾室通房都沒有,不知羨煞多少人。
程夕接到請帖,不由想起她與厲執安之間的戲言。
她沉默過後,還是決定赴約,把事情說清楚也好。
兩人約的地方不是攝政王府,而是一處景色優美的園子,略有些偏僻,程夕到的時候,門口早有人在候着,見到她上前行禮,引着她一路往裏走。
園中奇花異木,爭妍鬥豔,四時不謝,八節長春。假山奇石,玲瓏剔透,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遠處有流水潺潺聲,清泉石上,魚翔淺底,鳥語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還未走近,遠遠地便看到一女子憑欄而坐,待走近些,就見她烏髮如雲,鬢若蟬翼,眼若秋水之波,眉如遠山之黛,如驚鴻照影,令人驚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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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程大小姐到了。”婢女上前回話。
程夕大步進了亭子,對着攝政王妃施了一禮,“民女見過王妃。”
攝政王妃淺淺一笑,輕聲說道:“快坐吧,本來該早些與你見面,不巧前兩日生了病,你與執安的事情,他已經全數告知我了,莫要怪我慢待你纔好。”
程夕很是驚訝,沒想到攝政王妃居然是這樣溫柔可人的性子,與厲執安平日在外的形象簡直是截然不同。
如此溫柔的母親,卻生出了厲執安性子那麼強硬的兒子。
“王妃言重,那日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程夕索性也直言說道,對着這樣溫柔如水的美人,確實很難令人去騙她。
攝政王妃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那雙美眸望着程夕,輕聲說道:“執安很看重這門親事,他長這麼大沒求過我這個做母親的什麼,這次卻求我替他主持婚事。程夕,你現在跟我說是玩笑,是因爲不喜歡執安,還是不喜歡我?”
嗯?
這話說的,程夕心想誰對着攝政王妃這般既溫柔又漂亮的美人,也說不出不喜歡幾個字。
她默了一瞬,看着攝政王妃臉上的神情從希冀到悲傷,心想着自己若是再不回答,不會哭給她看吧?
“沒有。”
程夕這兩個字一出,攝政王妃立刻滿面笑容嗎,聲音越發溫柔了,對着程夕說道:“執安那臭小子打小就學他爹,一臉苦瓜相,你不要怕,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細心的人。等你嫁過來便知道了。”
程夕:……
“等一下……”程夕覺得這樣不行,不討厭並不代表這婚事就真的這麼定了。
攝政王妃笑銀銀的看着程夕,“夕夕,我能這樣稱呼你嗎?”
程夕還能說不行?
於是點點頭。
“你可知我爲何單單在今日見你?不只是因爲我身體的緣故,而是因爲宮裏還出了一件事情與你有關。”
“有沒有關?”程夕蹙眉,實在是不知道宮裏有什麼事情是與她有關係的。
“太后要給皇上以及景王定下婚事,景王對太后說想要求娶你爲景王妃。”
攝政王妃的聲音越溫柔,程夕臉上的驚愕就越驚悚。
什麼?
景王求娶她?
開什麼玩笑,她比他大!
“太后一直覺得虧欠景王,但是以你的身份做景王妃怕是還不夠。你做不了正妃,大概太后會把你賜給景王做側妃。”
程夕聽到這話,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夕夕,你若不想跟景王,只有兩條路,要麼靠近四大書院,要麼與人定親。”
程夕眸光清冷,對着攝政王妃說道:“讓您擔心了,不過您放心,便是太后賜婚,我也會拒婚的。至於,我與厲執安的事情,當初確實是我言語不當。不過,也請您放心,雖然我與司主沒有緣分,但還是通天司遇到事情,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幫的。”
攝政王妃輕咳一聲,兒子說的信誓旦旦,她還以爲他真的把人家小姑娘定下了,原來是他吹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