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都帶着忌憚地看着林楚楚,上次的集體中毒,還讓他們記憶猶新。
當時也有人不信的,沒有吃林楚楚給的解毒丸,當天晚上,他們就毒發了。
確實不致死,但卻令人痛不欲生,比死了都難受。
因此,在他們接到林楚楚的請帖時,所有人都來了。
別看神醫谷上下只有47人,但是葬禮舉行的非常隆重,林楚楚作爲師父的關門弟子,帶重孝。
神醫谷所有的地方都綁着白綾,就連小五和第一殺手組織的人,裏面穿着黑色衣裳,外邊穿的白色外衣。
師父的棺材下葬了,耳邊是師兄師姐們的痛哭聲,林楚楚眼角含淚,從今以後,她沒有師父了。
轉眼到了第十五天,林楚楚的繼任儀式,這天來的人更多,包括四個皇室,齊國來的是三皇子,趙國來的是太子,最神祕的楚國來了一位白髮蒼蒼卻非常年輕的國師。
只有魏國,來的是小世子。
小世子皇孫的身份恢復了名字還是叫羽安。
看到孃親的那一刻,小世子想飛奔過去,但是不想給孃親丟臉,所以只是遠遠的期待的看着林楚楚。
林楚楚衝着他招手,羽安立馬朝着林楚楚走過去,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林楚楚讓他站在自己跟前,“他是我兒子,從今往後希望你們不要欺負他,欺負他就是欺負神醫谷。”
趙國太子嗤笑一聲,“據我所知,他不是你親生的吧?沒想到魏國居然還留着這麼一位皇孫。”
羽安狠狠瞪了他一眼,“父王說了,讓趙國等着他找上門,你們趙國對齊國和魏國的事他看在眼裏。”
所有人都知道齊羽安的父王是攝政王,如今魏國就差收尾了,再過幾日,攝政王會來找他們。
趙國太子臉色扭曲,手指緊緊攥着,才沒有暴露自己的失態。
“你們有什麼證據?那些事情不是趙國皇室做的,只是趙國民間組織的人做的。”
他不承認,就是沒做過,攝政王要是出兵,那麼攝政王就是惡意引起戰爭的狂魔。
齊羽安無所謂地搖搖頭,“父王說他會好好調查清楚。”
衆人的臉色微變,楚國國師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林楚楚,聲音溫柔似水。
“谷主和攝政王是想一統天下?”
林楚楚看向他的眼睛,明明眼睛在笑,卻有一股冰冷的涼意傳向四肢百骸。
“國師說笑了,只要貴國不針對我們,我們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滅掉一個國家。”
如今,小世子是要當魏國皇帝的人,攝政王自然幫他打下魏國,就不會收回魏國的國土。
至於趙國,註定是要被滅的,而楚國,處處透着神祕,如果可能的話,攝政王不會主動攻打楚國。
楚國國師眼底的笑意越發深了。
衆人不再就這個話題閒聊,而是相互試探。
神醫谷如今的谷主太年輕,他們眼嚴重懷疑林楚楚的實力,神醫谷是否能維持以前的地位,都在林楚楚身上。
趙國太子讓一名護衛上前,這人走路一瘸一拐的。
“林谷主,我的屬下兩年前受過傷,每次到陰天下雨,都會疼得翻來覆去。”
“如今,遇到林谷主是他的幸運,不知能否幫忙看一看?”
林楚楚點點頭,讓護衛把褲腿捲起來,伸手在幾處穴脈上按了按。
“太子這名屬下受的傷可不簡單啊,能在落雨針下活到現在,左腿沒被截肢,還真是幸運。”
林楚楚直接說出左腿受傷的原因。
趙國太子瞪大了眼睛,當年這個護衛受傷,也是他救了自己,他找了不少大夫幫他看腿,天下絕大多數名醫都認定了他的左腿徹底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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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知林谷主有什麼辦法?”
趙國太子誠懇地替護衛向林楚楚詢問。
護衛此時心情極爲複雜,整個人僵在原地,他從小跟着太子長大,是太子的貼身暗衛。
怪不得太子堅持讓他跟出來,原來有這樣的打算。
跟着這樣的主子,值了!
林楚楚眉頭緊鎖,“我只能先試試看,時間太久,我也不確定是否能治好。”
林楚楚在護衛的腿上摸了摸,沉銀片刻,“一會可能有點痛,你忍耐一下,對了,先說好,就算治好,也不過是恢復到能正常走路的程度。”
護衛趕緊點點頭,“多謝林谷主。”
林楚楚先給他吃了一點緩解疼痛的藥,接着拿出特製的刀,刀片薄如蟬翼,甚至有些透明。
她在護衛的腿部開了幾個口子,先用吸鐵石,在幾個口子處來回動了幾下,察覺到裏面的細針微微動了動,改變了方向,形態。
林楚楚又拿出一些小小的鑷子和剪刀,這是從孟黎拿出來的那本醫書裏學到的。
東西都是特製的,林楚楚藉助內力在護衛的腿內遊走,將兩樣細長的東西伸進皮肉裏。
趙國太子頭髮發麻,這是什麼治療手段?確定不是在折磨人嗎?
其他人紛紛驚駭地看向林楚楚的手。
按理說,應該要準備單獨的無菌手術室才行,但是現在沒那麼多時間,而且趙國與她是敵對關係,受點苦什麼的,也沒關係吧?
護衛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疼,爲了不給自家主子丟臉,他死死地咬着嘴脣,額頭上滿是汗水。
林楚楚也很緊張,但手上卻很穩,一點點在皮肉裏翻找。
終於碰到了第一個,她用小鑷子,藉助吸鐵石,一點點將東西拉出來。
東西很小,比頭髮絲還細,只末端露出了一小節。
這玩意只要進入皮肉裏,會立刻扎進肉裏,在一瞬間蜷縮,很難取出來。
林楚楚往出拽的時候,還帶出來粉色的皮肉。
旁邊的師姐給林楚楚擦了擦汗,林楚楚出聲道,“忍着點,一共有七個。”
剛剛鬆口氣的護衛聞言,脣角緊繃,但想到那種非人般的疼痛,還是挺了下來。
和平常那種疼比起來,現在算得了什麼?他想擺脫那種噩夢。
見他做好了心理建設,林楚楚這才開始弄下一個。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根細針被挖出來,扔到盤子裏,林楚楚擦了擦手上的血。
“幫他包紮吧,一個月內不能沾水,回去之後好好修養。”
林楚楚也第一次做這種手術,她都不確定到底治沒治好,反正東西她是取出來了。
命人把七個細針全部收起來扔掉,這邊的護衛也感覺不那麼疼了。
“林谷主,我真的好了嗎?用不用敷一些藥?”
護衛期待的道。
趙國太子目光也落在林楚楚身上,沒想到這人對屬下還挺關心。
“一會我寫兩份藥方,一份內用,一份外敷。”
內用的是避免大腿內部生炎症,也是心學的名詞,這裏也有類似的,只是名稱不一樣。
見衆人還是難以置信的樣子,林楚楚道,“你可以站起來走一走,兩種疼痛不一樣吧?你自己感受一下。”
護衛試着跨出第一步,左腳落地,在腿部施加壓力的過程中,果然和平時熟悉的疼痛感不一樣。
護衛怔在原地,習慣這份疼痛的左腿,突然不疼了,讓他感覺彷彿進入了天堂。
見他張着大嘴始終不說話地護衛,趙國太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怎麼樣?還疼不疼了,說句話啊。”
護衛聲音有些低沉暗啞的開了口,“太子,我的腿好了,真的好了。”
護衛神情激動,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趙國太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笑着,巧笑嫣然的林楚楚。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他要得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