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鎮國公一把將妻子拽到身後,深吸口氣看着厲執安說道:“厲司主,程夕是個好孩子,秉性良善,她砍了我兒的胳膊也是他咎由自取。”
“國公爺,那可是你兒子,你居然替程夕說話?”鎮國公夫人怒道。
鎮國公不理會妻子,對上厲執安肅殺的臉,深吸口氣又說道:“厲司主,程夕只是個尋常女子,哪裏知道四瞳妖狐是什麼東西,此事與她無關。”
程夕看了一眼鎮國公,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你還爲她說話,她忘恩負義砍了你兒子的胳膊,若是胳膊接不上……”鎮國公夫人說到這裏話音一頓,這纔想起來,他們夫妻是要去大理寺求程夕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
“接不上什麼?”厲執安盯着二人問道。
鎮國公狠狠地瞪了一眼妻子,微微閉眸,長嘆口氣。
程夕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
鎮國公夫人一擡頭,正對上程夕這一抹笑,她驚疑不定的看着她,忽然喊道:“你故意的是不是?程夕,你是不是故意的?”
“夫人在說什麼,程夕不懂。”
厲執安盯着鎮國公夫人,“國公夫人,爲何接不上?”
鎮國公夫人被程夕那不屑中透着得意的眼神刺激到了,脫口而出,“國公爺去求了梵監正,梵監正說我兒的胳膊他接不上,若不是程夕動了手腳,以梵監正的本事爲何會接不上?”
說到這裏,國公夫人眼中怒火暴漲,面色帶着幾分猙獰,“厲司主,程夕一定有問題!”
“程夕,你如何說?”厲執安盯着程夕,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司主大人,小女子只是想爲自己出口氣而已,江蔚然的斷臂接不上,只不過是小女用了一味藥,讓他的傷口不能輕易癒合罷了。我說了要取他一臂,小女從不妄言。”
“程夕,你好歹毒的心!”
“承讓承讓,小女還要像夫人學習。”
江伯漁憋笑的十分辛苦,程家這位大小姐這嘴也是真毒!
鎮國公夫人都要被暈過去了,指着程夕的手抖個不停。
厲執安沉着臉看了鎮國公夫人一眼,鎮國公夫人立刻閉上了嘴,不敢與厲執安對視。
“什麼藥?哪來的?”
“草藥啊,鄉間地頭多的是,當然是我自己做的,難道我還有銀子去買不成?”
“藥還有沒有?”
“有的呢,就在程府,我可以回去拿來給大人看看。”
厲執安面帶不悅的看着程夕,這陰陽怪氣的口吻真是令人不舒服。
他將刀收起來,正要讓江伯漁去程府取藥,就在這一瞬間,程夕趁人不備反手奪刀,一腳踢在背後人的腿彎,刀鋒一轉,架在了厲執安的脖子上。
“司主!”
司衛驚呼,團團將程夕包圍起來。
程夕看向厲執安,見他面色如常,毫無懼意。
精緻冷肅的臉,偏有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眼中流轉着繾綣的眸光,與那張隨時要殺人的臉,有一種巧妙地反差。
“你是第一個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厲執安開口道。
這是什麼狂拽炸天的發言,以爲演偶像劇呢。
敢不敢的她也幹了,手腕發力將人狠狠地摜在牆上,鋒銳的匕首抵着他的脖頸,“想死還是想活?”
厲執安沉默一瞬,還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我死了,你怕是也活不了。”
厲執安掃了一眼周圍圍着的司衛。
“臨死前抓個墊背的也不錯,況且你長得很合我的心意,正好做一對亡命鴛鴦呢。”
周遭一陣抽氣聲,敢調系他們司主,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你這一羣手下定力不行啊。”
領頭的江伯漁看程夕已經是在看死人了,這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怎麼腦子不好使,敢對他們司主下手。
他瞧着毫無動作的司主,心裏也有些奇怪,怎麼司主還不動手拿下這姑娘?
以司主的本事,反殺不過是一瞬的事情,真以爲一把刀就能壓住司主?
鎮國公渾身發抖,看着程夕說道:“夕夕,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伯伯知道你受了委屈,今日的事情是個誤會,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這要是厲執安在程夕手上有個好歹,鎮國公府跟程家都完了!
“不好呢。”程夕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看着鎮國公。
鎮國公:……
他看出來了,程夕就要是他一個態度,就是要逼着他做個決斷!
他一咬牙,反手給了妻子一巴掌,“都是你教子無方,辜負了夕夕不說,還恩將仇報把人告上公堂,讓夕夕入獄吃苦,還不快道歉,讓夕夕原諒你!”
鎮國公夫人都被打懵了,嫁給丈夫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氣的渾身發顫,“江行,你瘋了?你敢打我?”
“道歉!”鎮國公一把抓住妻子,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鎮國公夫人指尖一痛,又看了丈夫一眼,瞬間面色也是一白,緊咬着牙關,轉頭看向程夕,“夕夕,是我的錯,伯母跟你道歉,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厲司主放了。”
程夕沒理會鎮國公夫人,看着鎮國公道:“國公爺,我與你們家的恩怨到此結束了嗎?你兒子的胳膊接不上,不會再來找我麻煩吧?”
鎮國公被通天司上下這麼多人盯着冷汗直冒,他青着一張臉道:“在場的諸位都是證人,從此後鎮國公府與你恩怨兩清。”
程夕轉頭看向厲執安,“司主大人,願意做個證嗎?”
江伯漁:……
他看程大小姐直接投胎比較痛快!
厲執安對上程夕甜甜的微笑,眼尾掃過她羊脂玉般的脖頸上那一串即將乾涸的血跡,突然露出一個微笑,“可以。”
程夕立刻收回刀,指尖一轉,彎刀入鞘。
江伯漁驚了,這是什麼品種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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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廢物都這麼厲害的嗎?
要知道司主的刀與他們的刀不同,是用妖龍骨錘鍊而成,這一把刀比他十把刀都要重!
但是,程大小姐指尖就那麼輕輕一轉,就輕輕鬆鬆入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