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溫柔出聲提醒琛哥兒,“去把你今日寫的字帖拿來給爹爹看。”
“好。”
琛哥兒應了一聲,小短腿噔噔噔的跑了進去,拿了一摞字帖給梁相爺。
梁相爺隨意拿起一張瞧了瞧,甚感意外。
竟然寫的很是不錯,梁相爺又考較了琛哥兒幾句詩詞,琛哥兒都很流利的答了出來。
梁相爺大爲高興,誇讚婦人將孩子教養的不錯,“巧娘,琛哥兒學的不錯啊。”
巧娘伏在梁相爺胸前,目光清明,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溫柔小意,“奴在家的時候就讀過一些詩書,想着將來可以做個知書達禮的女子,教養兒女也方便一些。”
她曾經是一個小縣令的庶女,不甘心潦草一生,於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勾飲上了梁相爺。
爲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出人頭地。
沒想到,這梁相爺卻絕口不提將自己帶回梁府。
如今看到琛哥兒聰明機靈,應該會將琛哥兒帶回去,到時候她這個娘也就可以母憑子貴了。
梁相爺心中亦有所感,眼看着自己已經到了不惑之年,膝下卻還是沒有兒子可以承襲家業,還是得想辦法讓琛哥兒回去,歸入宗祠才好。
又想想家裏的梁夫人,梁相爺一陣頭疼。
“你很好,我將來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聽了這話,巧娘也不急,她能看出來梁相爺已經動了惻隱之心,只要心裏還有她和兒子,就一定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巧娘假裝感動極了,楚楚可憐的靠着梁相爺。
梁相爺越發被這般的溫柔打動。
暗二再沒看出別的東西來,輕巧的爬了下來,將梁府發生的事情和梁相爺的消息都稟告給了梁玥。
梁玥捧起奶茶喝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一大截。
笑着問暗二,“當初本宮讓你調查的時候你怎麼沒查出來?若非今天碰巧,恐怕還抓不住他的把柄。”
暗二慚愧低頭,“卑職有錯,甘願受罰。”
“也不怪你,他畢竟是一國宰相,保密工作自然做的不錯,你能發現也是有功。”
暗二擦擦額角細汗,幸虧太子妃沒有怪罪,經過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太子妃是個輕易不能得罪的。
利用小小圈套,就能攪得梁府人仰馬翻,不得安寧。
等太子回來了,這些事情到底該不該稟告給太子殿下呢,暗二內心異常糾結。
“對了,這段時間這裏暫時不需要你了,有幾樣東西需要你送給太子殿下。”
暗二驚訝擡頭,太子妃竟然也會掛念太子殿下,那是不是代表這些事情他都可以彙報給太子殿下。
梁玥拿出這幾日所繪圖冊,畫功雖說不上精良,可也是簡潔易懂。
裏面包含了幾種急救方法,人人都能學會,還有外面滿滿五車京城所能購買的基礎藥品。
梁玥是現代人,深知地震來臨以後的殘忍景象,這些東西也不過是盡她所能。
暗二被梁玥準備的東西震驚了,內心既複雜又欽佩。
“可是太子殿下……”
“你記住,你已經是本宮的人了。”
暗二很識相的不再拒絕,“是,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梁玥拍拍暗二肩膀,轉身就走了。
杏兒雙眼放光的看着梁玥,“太子妃,奴婢真是太崇拜您了,若是太子妃以後可以一朝封后,必然是個母儀天下的好皇后。”
梁玥還真沒想過做什麼皇后,光是當一個太子妃就已經夠累了。
“還得去敬親王府瞧瞧清平郡主。”
“是,奴婢這就去備馬車。”
最近清平郡主的中毒症狀已經在梁玥的調理之下慢慢好轉,身體好了,自然也就會說會笑。
也不再排斥梁玥的到來,甚至有一次敬親王妃說,清平郡主主動問梁玥什麼時候過來的事情,梁玥就知道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清平郡主說到底也是個小女孩,只是缺少陪伴罷了。
見梁玥來了,清平郡主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輕聲說道:“你來了,今天帶了什麼東西?”
梁玥攤開手,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拿。
清平郡主難掩失望,梁玥開口打趣的說,“我若再帶那些吃喝玩樂的東西,你母親該不讓我來了。”
清平郡主趕緊搖頭,“那我以後還是不要了。”
梁玥在面對清平郡主的時候並不是以醫者自居,而是作爲清平郡主的朋友。
因此,在清平郡主這裏,梁玥就是她的好朋友。
兩人在一塊或是下棋逗鳥,或是一起玩梁玥帶來的魔方等新奇玩意兒,但是頗爲投緣,就連梁玥也覺得自己的童年也被彌補了。
可是即便如此,有所好轉的清平郡主也僅僅只是在梁玥面前如此活潑開朗。
想要徹底治好清平郡主的病症,還得真正勇敢的自己走出去。
於是梁玥向敬親王妃提議,“若是能讓清平郡主多出門走走,也是件好事。”
敬親王妃自然是不放心,精挑細選了幾個京城貴族小姐的宴會。
梁玥粗略看了看,竟然只有大理寺卿府家的宴會她才有請帖。
“那便去這家吧。”
敬親王妃皺了皺眉,“也好,這家門第雖然算不上多高,但在圈子裏名聲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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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玥點點頭,只可惜不能去別的地方,只能如此。
……
次日
一大早梁夫人就收拾收拾收拾準備去慶候府,梁驕穿戴妥當的走了進來。
“母親,女兒陪您去。”
梁夫人皺眉,“你還是別去了,難不成還嫌外頭的流言蜚語太少了,非要添一把火才成?”
“清者自清,憑什麼他們懷疑我就得躲着,光明正大豈不是能打消他們的懷疑。”
梁夫人想想女兒說的也沒錯,更何況有梁驕在,父親應該不會太過責罰錢寶。
慶候從前是武將出身,軍功顯赫,慶候爺的地位也是靠自己打拼出來了,但脾氣是出了名的急躁。
如今人又老了,輩分又高,京中無人敢惹。
梁夫人還是有些害怕這個父親的,當初她執意要嫁給梁相爺,就已經讓二人的父女情分斷送,如今還要爲了女兒過來告狀,心裏便更加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