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默契登場
“在這種自適應結構中，是否考慮到溫度擾動的非線性風險？”
謝景行微微點頭，接過問題。
“我們在D位結構模型裏做過一組高溫模擬，參數細節我這裏有……”
陸知易站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翻開文件夾，將實驗數據圖遞給他。
兩人無縫配合，不但將問題講解得滴水不漏，連臺下原本帶着質疑表情的人也露出了讚許的神情。
散會時，不少人主動上來攀談，還有一位中年教授笑着對謝景行說。
“你們這組搭配真厲害，女博士主講幹練大氣，男博士輔助理性清晰，配合得太好了！”
謝景行笑着迴應。
“其實我們已經合作三年了，默契還是有一點的！”
陸知易站在一旁，低頭抿了一口水，嘴角卻一直帶着微微的弧度。
等人羣散得差不多了，謝景行看向她。
“累嗎？”
陸知易搖了搖頭。
“還挺開心的！”
謝景行看着她。
“今天你講得很好！”
“那當然！”她揚了揚下巴，笑得明亮。
“我要是再誇你兩句，你是不是就要飛起來了？”他笑着逗她。
陸知易抿脣笑着湊近他。
“要是你每天誇我，我可以考慮天天飛！”
謝景行輕笑，眼裏全是藏不住的寵溺。
晚上兩人去了一家很有格調的小餐館，燈光昏黃，音樂輕緩。
菜點得不多，卻精緻可口。
陸知易一邊吃一邊還在回味白天的報告會。
“那個評審的問題其實我準備了，但我當時沒敢直接搶過來答！”
謝景行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她碗裏。
“你可以直接答。
你完全有能力！”
“我知道！”陸知易低頭吃着。
“就是……還需要練練！”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謝景行說。
“你能不能別總這麼肯定？”她故意調侃。
謝景行靠在椅背上，語氣懶散。
“那我誇你太少，你是不是又要說我冷淡！”
“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因為我被你寵壞了！”
陸知易一愣，擡頭看他，半天沒說話。
謝景行看着她，微笑着說。
“怎麼，不承認？”
“……承認！”她低頭小聲說。
謝景行笑得更溫柔了。
“知易！”
“嗯？”
“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國後，找個城市定下來？”
陸知易一怔，放下筷子，認真看着他。
“你……你想定居了？”
謝景行點頭。
“我想有個地方可以屬於我們！”
“你繼續做研究，我繼續教書，我們一起打理生活！”
陸知易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
“你真的不會膩嗎？”
謝景行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們已經一起過了這麼多平淡的日子，再多一點，也是我願意的！”
陸知易眼裏泛起點點溼意，低聲說。
“我也想和你過很多很多平淡的日子！”
“那就這樣說定了！”
“好！”
他們對望一眼，都笑了。
窗外夜色如水，屋內燈光溫柔，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彷彿再也不會分開。
這幾天，陸知易總覺得實驗室的氣氛有些微妙。
有幾個高層項目組的負責人對謝景行的態度變了，以前即使不熱情，也總是維持着基本的禮貌，現在卻總有意無意地保持距離，甚至刻意避開和他單獨交談。
有一次她在樓道里聽到兩個外籍研究員低聲交談，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得出來，是關於謝景行的。
她皺了皺眉，剛準備走過去，就看到謝景行從另一個方向走來。
“怎麼站在這兒？”他語氣自然，眼神卻異常平靜。
“我剛才……”她想開口，卻又猶豫了。
謝景行盯着她看了兩秒，然後道。
“回去再說！”
晚上回到公寓，陸知易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手裏喝了一半的咖啡，神情明顯不安。
謝景行洗完澡出來，披着家居外套，坐到她身邊。
“你今天情緒不對！”他說。
陸知易擡頭看他，咬了咬脣。
“景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謝景行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水杯放下，深吸了一口氣。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麼早！”
“但現在，似乎不能再等了！”
陸知易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漸漸緊張起來。
“景行，你到底是誰？”
謝景行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
“我叫謝景行，這點是真的。
你認識的這個人，是你所有記憶中那個謝景行，也是真的！”
“但我除了是科研人員，也是國家重點培養的軍事科研人才，編號S—04，歸屬於龍國國家戰略科技指揮組！”
陸知易猛地睜大眼。
“你……你是軍方的？”
謝景行點頭。
“準確來說，我是科研方向的核心成員。
原本計劃是長期潛伏在外，收集特定領域的數據和技術，為未來回國後服務國家做準備！”
“你之前的那些項目，也是……”
“對，一部分是協助當地科研，一部分則是為我們國家的系統構建模型基礎！”
“那現在……”
“現在，他們已經注意到我了！”謝景行的語氣變得冷峻。
“我接到通知，必須儘快撤離！”
陸知易沉默良久。
“你要走？”
“我不能不走！”謝景行看着她，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為這一天準備了十年，現在，是我該回去的時候！”
“那我呢？”陸知易啞聲問。
謝景行眼神閃過一絲痛意。
“我不該讓你捲進來的，可是……我捨不得！”
“所以我想問你！”
“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去？”
“不是跟着我！”
“是和我並肩！”
陸知易的眼睛一點點泛紅。
“你早就想好了，對嗎？”
“我一直都知道會有這一天！”謝景行的手握緊了她的手。
 |
 |
 |
“但我沒想到，會在遇見你之後！”
“你不後悔嗎？”她輕聲問。
“從來沒有！”謝景行堅定地說。
“你是我這一生最清晰的選擇之一！”
陸知易吸了吸鼻子，咬着脣點頭。
“我跟你回去！”
“我也想為國家做點什麼！”
“我想用我擅長的方式，站在你的身邊！”
謝景行一愣，隨即擡手將她緊緊抱住，喉嚨裏低聲應了一句。
“謝謝你！”
“知易，謝謝你！”
幾天後，兩人開始着手準備回國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