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猶豫不決之間,梁驕已經落落大方的走了進去,朝慶候盈盈行了一禮。
慶候雖然心裏一直對梁夫人有氣,但對於乖巧的外孫女還是很疼愛的,和顏悅色的問梁驕最近過的怎麼樣。
![]() |
![]() |
![]() |
梁驕一一開口回答,梁夫人這個時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
慶候立馬變了臉色,“你還知道回來看我這個老東西,哼!”
“爹。”
梁夫人只敢這麼叫一聲,要是老侯爺知道自己還不是來看他的,那不是得抄起凳子就打死她。
梁驕瞧了一眼自個母親,見她毫無動靜,就知道她是不敢說。
醞釀半晌,將眼中的淚痕逼了出來,楚楚可憐的引來老侯爺注意。
慶候自然是關心的,“怎麼了,孫女兒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
梁驕抽抽噎噎的回答,“孫女兒雖然有心孝順外祖父,可是孫女兒如今的處境,怕是不敢再來了。”
這麼一說,慶候當即心軟不已,自己沒有孫女,孫子又是個惹事精,如今梁玥表示自己願意承歡膝下,那可不就是個孝順孩子。
“是誰給你委屈受了,你告訴外祖父,外祖父給你收拾他去,看外祖父不把他打的哭爹喊孃的。”
梁驕遮遮掩掩,嘴裏說的話模糊不清,慶候只好質問梁夫人。
“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夫人一看老侯爺動了怒,下意識想要隱瞞錢寶的事情。
“沒,沒什麼事!”
梁驕藏在絲帕下的嘴角頓時有些扭曲,這個不爭氣的娘,到了外祖父面前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
罷了,也只好她自己出手了。
“母親,女兒以後即便是孤人一身,有祖父的疼愛也是可以走完此生的。”
慶候聽了之後,大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快說,不要讓本候親自去查。”
梁夫人抖了抖,只能將事情說了出來,“就是寶兒去了梁府幾次,便被有心人利用,傳出了對驕兒不好的名聲來。”
把錢寶的過錯一筆帶過,梁驕心中冷笑,還真是會說啊。
梁驕假裝順着梁夫人的話說,“是啊,上次表哥非禮我的事情,幸好周圍沒什麼人,不然傳出去就更不好了。”
“什麼!那孽障還非禮了你!”
老侯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孫兒只是頑劣一些,卻沒想到錢寶竟然能做出這麼不堪的事情來。
“去,把那孽障給我叫過來。”
錢寶這個時候還在某個小妾房中呼呼大睡,被管家強行拉起來的時候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這麼一大清早的,叫本少爺起來幹什麼呀,祖父真是不幹好事!”
一邊埋怨,一邊穿衣服。
一旁的小妾聽錢寶這麼說老侯爺,“少爺,老侯爺過許是有要緊的事情,一會你態度可要好一點。”
錢寶不耐煩的應了一聲,“哎呀,知道了。”
錢寶搖頭晃腦的來到候府大廳,只見正位上端坐着神情嚴肅的老侯爺,下首一左一右坐着兩個女人。
正是梁夫人和梁驕。
梁夫人對着錢寶使了個眼色,錢寶點點頭,好歹正經的給老侯爺行了個禮。
“孽障,你跪下來!”
錢寶猛地擡頭,“憑什麼?我犯什麼錯了?”
“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犯過什麼錯嗎?”
錢寶看了一眼梁驕,想起那日對梁驕的冒犯,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這些事情在錢寶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麼,表妹又沒有少塊肉,就這點小事,表妹還過來告狀,真是矯情。
“梁驕,你這就不地道了,多大點事啊,沒要鬧到祖父這裏,現在你高興了。”
梁驕聽着錢寶無所謂的語氣,心情登時跌落谷底。
不大嗎,可是她因爲這點事情名聲毀了,就要嫁不出去了,這可是一個女子的終身大事,他竟然能說的這麼輕鬆,果然,只靠祖父的說教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祖父,驕兒會怎樣不要緊,要緊的是世人怎麼看我們梁家和錢家,會不會以爲我們梁,錢兩家沒有教養,教出來的兒女都是無禮之輩。”梁驕又擺出一副明理的模樣,實則又一次挑起了老侯爺的怒火。
梁驕竟然敢火上澆油,錢寶不悅道。
“梁驕,不要以爲你馬上就要嫁給三皇子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以後等你嫁出去了還不是要靠我這個兄弟支撐這,你這個……”
到了這個時候,錢寶還是不知悔改,當即眉頭一皺,老侯爺吼道,
“你給我住口,看來從前我是太縱着你了,來人給我請家法。”
梁夫人握着茶杯的手一晃,“不行啊爹,要是用了家法,恐怕寶兒的半條命都會沒了。”
錢寶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又老老實實的跪了回去。
小廝愣在哪裏不知該如何是好,梁驕心中暗恨梁夫人的阻攔。
此時,又從外間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
“世子,老侯爺要懲治小公子。”
外間的中年男子聞言,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父親,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別成天總是打打殺殺的。”
慶候世子身子單薄,聲音虛弱,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說話倒是有幾分氣度。
“哼,怎麼不先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麼好事?”
慶候世子對於這個寶貝兒子可是很疼愛的,因此錢寶看到慶候世子可謂是看到了救星。
“爹,你快救救我,祖父他要對我用家法。”
慶候世子一聽,立馬獰眉,“父親,要是打出個好歹來,那兒子豈不是絕後了!”
說完還象徵性的咳了幾聲,表示自己身子虛弱。
老侯爺懲罰錢寶一方面是要給梁驕一個交代,另一方面是想管教錢寶,並非慶候世子三言兩語可以說動。
“老夫一言九鼎,說要用家法就一定得用,不然傳出去還以爲我慶候府沒有規矩。”
說完,吩咐小廝立刻去取家法來。
小廝這次看老侯爺是動了真格,當真就將一個兩寸厚,三尺長的木板取了過來,上面殘存了點點血跡,頗爲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