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滅口?”
榮昌侯矢口否認。
他知道自己方纔有點反應過度了,不過這事不難找說辭。
“我一句話沒說,一個指令沒下,他就擅自動手,誰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誰會蠢到當着御林軍的面殺人滅口?分明是栽贓陷害!”
“我兒子死得不明不白,太子外甥又慘遭構陷,我倒是想問問丞相,我們韓氏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要被你如此報復?!”
話音剛落,一道斯文嗓音響起:“孤也正好有此疑惑,孤何時得罪了丞相,要遭丞相如此構陷?”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太子揹着光從冰面上走來。
走到韓瑞軒屍身不遠處後,他負手而立,靜靜看着紀長卿。
斯文俊朗的眉眼,任誰看了,都難以想象,他會掄起鞭子虐待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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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肯定是被誣衊的。
平日對太子頗有幾分愛慕的女子心想。
他怎麼可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
縮在五花懷裏的花菱悄悄問了句:“什麼是構陷?”
五花回道:“就是捏造罪名陷害別人,太子說我們說的是假的,是故意陷害他。”
“纔不是假的!”
花菱鼓起勇氣,轉過頭去,指着太子道:“明明是你把我抓到這裏來的,還把我關在一個黑屋子裏,說我若是不乖乖聽話,就把我擰斷脖子,扔到湖裏餵魚。”
“上次你過來,把我綁到凳子上,要我伺候你,外頭有老虎跑來,才把你嚇走了。”
“剛剛你又來,要拿鞭子抽我,你自己做了壞事,還誣衊別人誣衊你,你怎麼這麼壞呢!”
衆賓客目瞪口呆。
什麼?
扔湖裏餵魚?
韓瑞軒手腳上串着的三個孩子頭骨,難道和太子有關?
天哪!
這瓜怎麼越吃越大了……大得有點撐不下。
太子掃了眼花菱,嗤笑道:“丞相爲了陷害孤,真是不擇手段,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要教唆撒謊,也不怕遭報應。”
紀長卿沒理他,問花菱:“你被關在哪裏?”
“那邊!”花菱指着客院方向道。
紀長卿立刻命御林軍統領派人封鎖客院。
御林軍統領心裏暗暗叫苦,陛下讓他們聽從紀長卿調遣,是爲了保護紀長卿,免得他遭人暗殺,可不是讓他們對付太子的。
回頭太子要是安然無恙還把他們給記恨上了,可如何是好?
但來都來了……
他硬着頭皮安排人手。
榮昌侯冷笑:“紀丞相自己都還沒擺脫構陷嫌疑,就讓御林軍查封侯府,合理嗎?”
“侯爺言之有理,紀某牽涉其中,確實不宜經手,不過御林軍是陛下的人,不是紀某的人,侯爺不信紀某,也應信陛下。”
紀長卿回道。
“御林軍只是封鎖現場而已,侯爺不必急着跳腳,不然旁人還以爲你做賊心虛。”
“你!”
榮昌侯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京兆尹終於帶着衙差來了。
接到報案時,京兆尹正昏昏欲睡,聽完案件內容,睡意瞬間飛到九霄雲外。
榮昌侯世子在自家侯府大宴賓客之時,溺死在湖裏,被撈上來時,身上還串了三個幼童頭骨?
這是什麼驚天大案!
他急匆匆點人過來,不曾想,到了現場,發現事情竟還牽涉到慈幼院被領養後失蹤的孩子一案,還牽涉到太子!
他這官是做到頭了嗎?!
這麼要命的案件都被他碰上了。
“太子這事,恐怕需要陛下處理,下官無權審理……”
他邊抹汗邊道。
紀長卿淡淡道:“本官已命人報給陛下,秦大人先查韓世子溺水一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