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夫婦親自登門顧宅。
當他們坐在顧家的客廳時,顯得有些侷促。
若是曾經,謝家二老還在世,尚且能和顧家相提並論。
可如今。
顧家的生意做大做強,在商圈裏無人不曉,而謝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越來越落魄。
對於今天的顧家來說,謝家就是小門小戶。
謝母輕聲問道:“老公,那個陳引玫是不是在晾着我們?”
“不要多話,能見着就不錯了。”謝父穩得一批。
姍姍來遲的陳引玫從樓上走下來。
她踩着拖鞋款款而來,眼神略帶輕視,張口就道:“呦,什麼風把親家吹來了?”
“哎!”謝父帶頭起身,諂妹道:“瞧您說的什麼話?當然是來看看你們。”
謝母也站起來,喜笑顏開道:“親家母,近來可好啊?”
“挺好,你們不用客氣,有話坐下來說。”陳引玫的聲音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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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着單人沙發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輕輕抿一口,看起來好不自在。
謝父伸手,暗暗地戳了戳身旁的人。
被戳的謝母心領神會,拿起地上的禮品,“親家母,這是我們準備的好茶好酒,一點點心意。”
“嗯。”陳引玫的目光短暫落在禮品上,眼神中帶着一抹輕蔑,微笑道:“我們不缺這些東西,下次就不必費心了。”
謝母的笑意在臉上僵住,差點破口大罵。
“這是我們的心意,親家母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們謝家。”
陳引玫不予置否,“呵呵。”
看不起謝家?
確實,謝家確實不值得她看得起。
尤其謝母謝父這兩個人精,從之前的相處中不難看出他們是自私自利之徒,還不爽利。
如果不是她兒子鬧着要和謝芸結婚,她這輩子都不想和謝家夫婦這種人打交道。
“謝先生謝夫人,想必你們是無事不登門,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你們就直說。”陳引玫直白說出重點,不想再和他們夫婦二人虛與委蛇。
謝父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窘迫,陪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吧……”
頓了頓,他硬着頭皮說道:“就是我公司的資金出了點問題,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想着問問親家母能不能伸出援手?”
說完,他眼神中透出期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會做人的應該都不會拒絕。
“??!”陳引玫滿腦袋的問號,“你的意思是找我要錢來了?”
就說嘛。
無利不起早。
但是她沒想到謝父能這麼不要臉說出來,演都不演一下。
謝母不愛聽這話,反駁道:“什麼要錢不要錢,親家母別說那麼難聽。”
“這是幫扶,家人間的互幫互助,那個死……我女兒謝芸嫁到你們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給你們顧家生了兩個孩子。”
“你不看我們的面子,也得看看謝芸的面子吧,謝芸要是知道你這樣對待我們,肯定會寒心。”
呵。
這麼一番話,給陳引玫整笑了。
“如果你們想聽好話,就不應該來我這裏,而且我可不是什麼提款機。”
“我也不怕說句難聽的,謝芸不是可以持續性獲益的商品,要是想讓她過得舒心,最好別說這種讓我不開心的話了。”
“我們可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麼絕情?”謝母急眼了,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理論理論。
陳引玫心底翻了個白眼,“時間不早了,慢走不送。”
一家人個屁。
再待下去,她怕給自己氣出心臟病。
被趕出去後。
“你陳引玫了不起,你顧家清高。”謝母單手叉着腰,丟臉的情緒油然而生,理智直接離腦出走,對着大門破口大罵。
“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你以爲我們稀罕你的臭錢?連自己老公都管不住,還有臉對我們指手畫腳。”
呸!
謝父伸手拉都拉不住,大吼道:“劉曉玉,你給我閉嘴!”
“你不知道丟臉,我還要臉,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謝文橋,我這麼多年都是爲了誰?”劉曉玉怒目圓睜,大聲吼回去,“我哪裏做錯了?難道我不是爲了這個家嗎?”
說着,她就伸手,要去扒謝文橋的胳膊。
謝文橋心裏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一把甩開她的手。
“鬧鬧鬧,一天到晚都在鬧,你是不是嫌事不夠亂?我真是受夠了,這日子能過就過,過不下去就離婚。”
“什麼?你怎麼可以和我說離婚?!”劉曉玉彷彿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在她醞釀情緒之時。
下一秒。
大門打開,禮品被遞出來。
陳引玫講話不客氣,直接附帶一句,“要吵回去吵。”
“你!陳引玫你個不講道理的潑婦,怪不得你男人在外面找小三。”劉曉玉一生氣,就會口不擇言,也不管自己說什麼,只管說出來。
“陳引玫,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了,你個男人婆沒有女人味,就不是什麼好鳥。”
“行了你,不……”
不等謝文橋制止她。
“不是,你們在幹嘛?”
謝芸剛來,一聽到她媽說的話,瞬間覺得渾身的氣血都不暢通。
她也是沒想到,這兩人真能發瘋發到這裏。
“!!!”劉曉玉的目標一下子轉移,開口就是輸出,“白眼狼,原來你還活着,我還以爲你死了。”
“你還知道自己姓謝嗎?死丫頭,你要不是被我們收養了,倒貼都沒人要,還有臉在這裏神氣。”
捱了一通罵的謝芸面無表情,轉而看向高高掛起的養父,冷聲問道:“爸,你也是這麼想的?”
謝文橋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他甚至想罵兩句解氣。
如果不是謝芸置之不理,他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被人趕出門的地步。
“行了,沒什麼好吵的。”謝文橋總算捨得開口,又說了句。
“你媽就是在氣頭上,說話不過腦子,都是一些糊塗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現在他能指望的只有謝芸了,肯定不能給自己把路堵死。
“嗯。”謝芸敷衍了聲,倒是不在意他的想法,剛才隨口問問而已。
謝文橋想到一些事情,腦子突然想通了,低聲下氣道:“芸兒,爸爸不求你別的,只求你最後一次,再幫幫爸渡過難關。”
“爸跪下來求你了,行不行?”
說着,他作勢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