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婚後日常
“能和你一起站在這裏，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項目進入中段後，陸知易和謝景行的日常節奏漸漸穩定下來。
早上七點半起牀，八點一起出門，九點進實驗室。
中午簡單吃飯，午休半小時，下午繼續調試算法、覆盤數據、優化實驗模型。
傍晚的時候會一起散步回家，買點菜，做頓飯，然後窩在沙發上，一個看文獻，一個看資料，偶爾互相念兩段有趣的數據分析。
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卻每一刻都像落在心底最溫柔的地方。
這天晚飯後，謝景行繫着圍裙在廚房洗碗，陸知易靠在門邊，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像只滿足的小貓。
“謝博士！”
“在！”
“你覺得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婚後小日子’？”
謝景行回頭看她。
“難道不是？”
“也不太像！”
“哪裏不像？”
陸知易掰着手指頭。
“沒有柴米油鹽的瑣碎，也沒有爭吵，沒有冷戰，沒有互相嫌棄！”
謝景行洗着碗的動作一頓，慢悠悠地開口。
“你是說我們太幸福了？”
陸知易眯着眼。
“會不會太假了？”
謝景行轉身靠着水槽看她，語氣認真。
“我們每天都在努力做重要的事，也努力過好每一天，這不假！”
“但你要是想點更‘真實’的—比如吵架、冷戰，我也可以配合！”
“試試？”
陸知易翻了個白眼。
“你想冷戰也得吵起來才行！”
謝景行點頭。
“那我們來吵一架！”
“吵什麼？”
“你早上賴牀十分鐘，導致我們晚到了四分零九秒！”
“你居然記得那麼精確？”
“科學工作者，不允許模糊表達！”
陸知易氣得撲過去打他。
“你欠收拾！”
謝景行被她錘得一愣一愣，最後大笑着反抱住她。
“好了好了，我認錯，我以後不記時間了！”
“這還差不多！”
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別生氣了！”
陸知易把臉埋進他懷裏，小聲說。
“你真的太好了！”
“那你得管住我！”謝景行輕笑。
“怎麼管？”
“用你的愛！”
陸知易撲哧笑出聲，踮腳親了一下他下巴。
“行吧，先用這個抵押！”
謝景行摟着她，眼裏藏不住的柔光。
“明天再續費？”
“視你的表現而定！”
兩人相視而笑，廚房的燈灑在他們身上，溫柔又恬靜。
另一邊，傅家。
傅衍禮坐在客廳，面前的電視開着，正播報國際科研合作新聞。
主持人提到了陸知易的名字，還配上了一張她在學術會議上發表演講的照片。
她站在臺上，神情專注，從容自信。
鏡頭拉近時，她的手上閃過一枚素雅的戒指。
傅衍禮死死盯着那枚戒指，眼神幾乎凝固。
他不是不知道她結婚了。
當初他們在國外辦婚禮的照片，他看了一夜。
她穿着白裙，笑得那樣美，身邊的男人眉眼溫和，眼神裏全是寵溺。
他一個人坐在書房，看着那些照片，喉嚨哽得像是被塞進了碎玻璃，一動就疼。
但他沒料到，她結婚後過得那麼好。
那麼耀眼。
“她的眼睛都亮了！”他低聲自語。
“她從前在我身邊，從沒有這麼開心過！”
傅如煙端着湯走進來，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
“誰？”
傅衍禮沒回答，只是起身走向陽臺，風吹得他眼睛發澀。
“你還在想她？”傅如煙的聲音裏透着一絲疲憊。
“她結婚了！”他回頭看着她，神情淡漠。
“我知道！”
“你早知道，對吧？”
傅如煙沒有否認，靜靜地站着。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了，你會放下嗎？”她反問。
“你連人家婚禮照片都看了整整一夜，也沒放下！”
傅衍禮閉了閉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我以為她不會那麼快……就完全不需要我了！”
傅如煙走上前，站在他對面，眼神裏透出一絲難掩的鋒利。
“她不是不需要你，她是終於明白了，你不會真正給她想要的東西！”
“她放過你了，衍禮！”
“你也該放過她了！”
傅衍禮沒有說話，風從陽臺吹進來，吹得他身上的睡衣微微揚起。
他忽然覺得冷。
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那種冷。
他走回客廳，坐下，盯着電視屏幕。
 |
 |
 |
主持人還在說。
“據悉，陸知易博士與其丈夫謝景行博士將在本月底共同主持國防科技實驗室的一項核心科研任務，標誌着龍國科研力量再次實現歷史性突破！”
“謝景行！”傅衍禮輕聲念出那個名字。
“原來是他！”
“她的眼光……真好！”
他低頭，眼前浮現出陸知易在他身邊的那些畫面。
她穿着家裏的圍裙，踩着毛絨拖鞋，笑着從廚房探出頭問。
“你今晚想吃什麼？”
她在雨夜跑到他公司門口，渾身溼透，遞給他親手煲的湯。
“你最近熬夜太多，小心胃出問題！”
她蹲在地上收拾被他打翻的資料，手指劃破了也只是小聲說。
“沒事，不疼！”
他從來沒珍惜過這些畫面。
如今全都成了夢裏的溫柔。
“你過得好就好！”他喃喃。
“只要你好……”
“哪怕你再也不回來！”
陸知易收到了江澄發來的郵件，裏面是她專門為他們寫的一份“科研情侶日常行為觀察記錄”。
第一條：早上七點一刻準時一塊刷牙，誰偷懶誰買早餐。
第二條：爭吵次數：零。
第三條：互喂次數：七次（她有數）
第四條：辦公區十米之內的眼神互動次數：無法統計（太多）
第五條：陸博士笑容明顯變多。
第六條：謝博士話多了不少。
第七條：兩人總是偷偷看對方。
陸知易看完笑了很久。
她點開謝景行的聊天框，把郵件截圖發過去。
謝景行回了一條：【她這是在監視我們？】
陸知易：【是記錄幸福！】
謝景行：【那我們以後多給她點素材！】
陸知易：【什麼意思？】
謝景行：【明天開始，一天親你五次，偷偷牽手十次，會議時多看你二十次！】
陸知易：【謝景行你要不要臉？】
謝景行：【要你就行！】
陸知易笑得前仰後合，最後只回了一個字：【滾！】
而心裏，卻是滿滿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