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哎呀”了一聲，撒嬌道：“姐，芸姐，我求你了。”
“別說姐，叫媽都沒用。”
“啊~”
“滾。”謝芸扯了扯嘴角，頭也不擡，溫馨提示道：“你最好趕緊死了這條心，我絕對不會助紂爲虐。”
“不要嘛！你捨得眼睜睜看着我爸斷掉我的卡，讓我那個後媽小人得志嗎？”
“……”
“芸！芸啊！”宋澈嘴上說着，伸手就扒拉她的胳膊。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求到這裏。
前兩天，他爸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風聲，堅定以爲他是同性戀，在家裏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差點準備把他開除族譜。
現在，他爸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像正常男人一樣談戀愛結婚生子。
他爸甚至不在乎女方的家庭條件了。
謝芸揮手甩開，蹙眉道：“你之前不是說你爸只同意門當戶對？”
“你也說是之前，現在不一樣。”宋澈乾巴巴解釋道：“他說了，只要我能找到異性結婚，門當戶對沒有那麼重要。”
“拉倒吧！”
謝芸怎麼想怎麼不可以，“這事真不行，我高低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爸隨便打聽一下，都能知道我的情況。”
“我爸是臉盲，你到時候換個名字，再化個濃妝，我爸肯定查不出來。”
“……”聽聽，是人話嗎？
“我不讓你白乾，給你十萬。”
“錢不錢的無所謂，有這十萬，你隨便找個人不行嗎？”
宋澈搖了搖頭，口口聲聲說道：“不行，我不放心別人。”
“再說了，萬一到時候事情敗露，可能要連累別人。”
這種沒良心的事，還是禍害好朋友吧。
“……”謝芸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舔了舔後槽牙，在心裏罵得很髒。
——
某五星級酒店。
謝芸大抵是瘋了，真陪着宋澈胡鬧。
當她走在前往包廂的路上，就已經後悔了。
然而，悔之晚矣。
來都來了。
認命的謝芸低聲道：“澈子，朋友歸朋友，買賣歸買賣，等會就算露餡了，給我的錢也不能少。”
爲了十五萬塊錢，她是豁出去了。
“你鑽錢眼裏了？”宋澈無了個大語，“給你的臺詞背熟沒有？要是沒背熟，我回頭得扣你錢。”
“得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拉倒吧你。”
“……”
兩人一邊並肩而行，一邊說着話，看上去好不親密的樣子。
稱得上郎才女貌。
這一幕落在顧青川的眼中，顯得十分刺眼。
今天的謝芸身穿藍色針織開衫，搭配着黑色牛仔長裙，盤了個頭發，臉上的妝容很濃，卻不顯得庸俗。
很好看。
好看到顧青川不想讓旁人看見。
他承認自己嫉妒了。
嫉妒到發狂，理智在一寸一寸被摧毀。
或許，他應該衝上去把兩個人拉開。
“顧總？怎麼了？”一旁的合作伙伴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顧青川回過神，理智漸漸回籠。
坐在餐桌前的謝芸收到信息。
打開一看。
顧青川：「你在哪？」
「在吃飯。」謝芸的迴應同樣簡潔明瞭。
對面也秒回，「和誰？」
謝芸：「宋澈。」
接着，又敲出一段話，「你找我有事？」
顧青川：「只有你和他？」
「不是。」謝芸的又編輯了一段信息，「你突然關心我幹嘛？」
第二句沒來得及發出去。
包廂的大門被推開。
她原地起立，顧不上手機信息。
“別緊張，我爸不會吃人。”宋澈伸手拉了拉她的小臂，擡眸看向門口。
剛進門的宋父不語，第一眼望向謝芸。
四目相對。
謝芸很是醒目，積極主動道：“伯父好。”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宋父淡定的點點頭，擡步走到主位坐下。
包廂的門被緩緩關上。
一時間，偌大的空間只有三人。
三人面面相覷，空氣顯得有些安靜。
“你就是我兒子的女朋友徐小云？”宋父開口說話了，國字臉上滿是嚴肅。
長得還可以。
就是看着太過於寒酸了。
沒辦法，誰讓不成器的兒子喜歡。
算了，只要逆子不喜歡男人，什麼女人都可以。
謝芸愣了愣，禮貌道：“對的。”
這個徐小云是她在孤兒院的名字。
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未免感到恍惚。
宋澈看差不多了，出聲道：“爸，你別嚇着小芸，以後有的是時間相處，我們先吃飯吧。”
“你給我消停點。”宋父壓根不是打算來吃飯的，開門見山道：“我的時間寶貴，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好的，您說。”謝芸溫柔以待，看上去像是絲毫不覺得窘迫。
小場面，不慌。
假的。
其實她手心的汗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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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覺得她還算識趣，語氣溫和了些，“雖然我們宋家和你不是門當戶對，但是只要宋澈喜歡和你在一起，我也無話可說。”
“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領證結婚？”
“？？！”謝芸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幸好她沒喝。
剛見面就結婚。
坐飛機也沒有如此迅速吧？
“爸，你瘋了？”宋澈趕緊出聲讓他爸打住。
在看到他爸壓制的眼神過後，他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們還沒到結婚的地步，你要是不想我們分手，就別說這種沒邊的話。”
不管是不是他爸。
他都得罵一句，萬惡的資本家。
“也是，你們不用這麼着急結婚，可以先選一下訂婚的日子。”宋父不想在大喜的日子吵架，自以爲退步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如此想着，轉頭看向謝芸，“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徐……徐？”
一開心就不記事的毛病又犯了。
“徐小云。”謝芸自覺補充，露出溫和的笑容。
別看她面上雲淡風輕。
其實她心裏已經千瘡百孔。
到這種地步了，以後怎麼收場？
等回頭，她要狠狠揍一頓宋澈。
宋父心情愉悅，又開始規劃未來，“小云，等你和宋澈訂婚以後，我會記兩套房子在你名下，然後再給你六百萬彩禮。”
“當然，你要是覺得彩禮少，就讓宋澈再給你添點，你們沒有意見吧？”
謝芸：“？？？”
啥子訂婚彩禮？！
天殺的，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