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驕剛才將飛陽公主安置好回到家,梁夫人就怒氣衝衝的奔了過來,嘴裏喊着,“都怪你,要不是你執意要去你外祖家找事,你外祖父怎麼會去世,你外祖父身體向來康健,要不是受這麼大的刺激,也不會一夕之間就離我而去,嗚嗚嗚!”
梁驕也有些難以置信,外祖父對她還算是不錯,願意給她主持公道。
更何況,外祖家的榮耀全靠外祖父一個人撐着,外祖父去了,外祖家的勢力也會隨之坍塌。
梁夫人雖然與慶候不睦,到底是父女兩個,傷心失意還是有的。
梁驕難得想要體諒一次母親,“娘,您就不要傷心了,好歹祖父也算的上是壽終正寢,這是喜喪。”
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怒了,“還不是因爲你,要不是你不願意隱忍,你表哥就不會死,你祖父也會安然無恙,你娘也就不會失去庇護自己的孃家。”
面對如此指責自己的梁夫人,梁驕當然不能容忍,這段時間母女二人的感情並沒有有所好轉。
梁驕嘲諷的看着梁夫人,“說到底,你還是在乎自己,在乎有沒有人能做你背後的大樹,要是這樣的話,你去討好父親不比什麼都強。”
梁夫人被梁相爺厭棄,這是梁驕早就知道的事情。
梁夫人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險些昏倒過去,她已經人老珠黃,女兒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你這個逆女!”
說完,梁夫人像是岔了一口氣似的,昏倒了下去。
梁驕這才有些後悔剛才衝動的話語,上前探了探梁夫人的鼻息,還好還有氣息。
梁驕吩咐小廝將梁夫人擡回去休息,恰巧碰上了過來看看的梁相爺,他得知慶候去世的時候。
心裏竟然是喜憂參半,他擔心的是沒了慶候的支持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是否穩固,高興的是,沒了慶候的梁夫人就是失去利爪的猛虎,再也沒法管着自己了。
看到被擡上擔架形容狼狽的梁夫人,梁相爺首先問梁驕,“你母親?”
梁驕自然不能說梁夫人是被自己氣成這副模樣的,只好面帶愁容的說道:“母親她聽了外祖父去世的消息,受不住打擊昏過去了。”
梁相爺嘆了一口氣,“哎,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驕兒,你可要好好照顧你母親。”
說完,梁相爺也沒有留在這裏的意思,擡腳便走了。
梁驕看着梁相爺的背影,她這才明白,父親對母親根本就是毫不關心,梁夫人要強了一輩子,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真是失敗。
梁驕心中發誓,將來自己嫁到三皇子府後,一定不能做母親這樣的妻子,她一定可以跟三皇子琴瑟和鳴。
……
秦昭所在地方在川渝地區,騎馬最起碼也得五六天才能到,梁玥決定帶着牛十三孤身前往。
前世她也是獨身一人慣了的,一個人反而做事比較方便。
杏兒卻格外擔心,執意想跟着梁玥走,“不必了,你也不會騎馬,會耽擱行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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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妃您孤身一人太危險了,奴婢實在是不放心。”
杏兒此刻對自己不會騎馬的這件事情後悔不已,早知道她就不注重功夫,同時也去練習騎馬了。
就在杏兒糾結的時候,沈良揺着摺扇像個風流浪子似的走了進來。
“嫂嫂這是要去哪裏,帶着我可好?”
梁玥回過頭來,此刻的她並沒有戴着紗巾,一張傾城絕世的面容出現在沈良面前,沈良愣了愣。
退後兩步去瞧門上的匾額,確實是太子府沒錯啊!
那面前這個人究竟是誰,剛才他看着背影竟然誤認爲是嫂嫂,真是罪過罪過。
“請問小姐您是?”
杏兒被沈良的反應逗的撲哧一笑,解釋道:“您沒看錯,這就是我們太子妃。”
沈良將目光再次放在梁玥身上,大致輪廓與身形都是梁玥的模樣,那應該就是嫂嫂了。
沈良心中嘆惜,自己剛才還對這個小姐頗爲心動來着,看來又是沒有機會了。
梁玥淡淡開口,“我要去找太子!”
“去找我表哥,可是那地方偏遠得很,你去的話肯定要吃不少苦頭的。”
梁玥極淡的眸子看了一眼沈良,“我得罪了飛陽公主和賈寺卿,恐怕在這個京城混不下去了。”
梁玥風輕雲淡的說着,卻把沈良嚇了一跳,他早該想到嫂嫂也是個禍亂天下的主兒。
“既然如此,還是讓我陪着嫂嫂一起去吧,左右我母親總是擔憂表哥的安危。”
梁玥上下掃了一眼沈良,“你這身板兒,挺的過去嗎?”
沈良撫了撫胸口,“嘿嘿,嫂嫂怎麼會這麼說呢,我好歹也是羽林軍的副統領啊!”
梁玥最後還是勉強答應了沈良,畢竟沈良跟秦昭關係不錯,她也沒有理由阻止沈良去看秦昭。
正好有了沈良,出城門也就有了保證。
兩人商量好了之後,便即刻動身前往,梁玥一襲月白色常服,面容沒有任何遮擋,梁玥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僞裝。
畢竟京城人人皆知太子妃貌若無鹽。
沈良不免多瞧了幾次梁玥,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如此美貌,京中無人可匹敵也。”
梁玥這副樣子,沈良好幾次都差點忘了這是當今太子妃,自己的嫂子。
沈良在心底默默扇了自己幾巴掌,以示懺悔。
梁玥不以爲然,“美人多變不止一種,你莫要誇大其詞。”
“那倒不是,美人在皮在骨爲上佳,嫂嫂有非凡醫術,爲人乾脆瀟灑,良才如此評價也。”
梁玥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
入夜
兩匹駿馬在街道上策馬疾馳,門口的侍衛目露警惕。
在看到二人的容貌之後皆是目不轉睛的盯着,男子瘦臉薄脣,桃花似的臉長相偏中性,氣質上佳。
女子臉上因爲長時間吹冷風而微微泛紅,卻也不影響女子出塵驚豔的容貌,仿若從天而下的九天玄女,只是被她看一眼,守城將士的骨頭都化了。
沈良取出腰牌,衆將士紛紛單膝下跪,將二人恭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