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景氣的謝芸提前收攤。
小學還沒有下課，她尋思閒着也是閒着，逛起別的小吃攤。
炸串？買！
冰粉？買！
糖葫蘆？買！
買買買，不停地買到厭倦。
在學校下課鈴響起時，謝芸手裏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食物。
正好準備放寒假，帶小孩吃一回放縱餐。
謝芸走到校門口，美滋滋想着自家崽子看到她手中的食物，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光是想想都覺得有趣。
人來人往中。
顧小閒一眼就看到在門口傻傻眺望的人。
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謝芸也看到了望向自己的小孩。
兩道視線跨越人海，在半空中相遇。
“小閒！”謝芸把左手的東西都撂到右手，然後向顧小閒揮了揮手，被口罩遮住的臉上掛着笑容。
自從上次從陸家回來之後，兩人的關係就開始變得微妙，還演變成冷戰。
後來，在謝芸的不懈努力，以及不要臉攻勢之下，母子倆的關係又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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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像她這種人，做什麼都會成功。
她將手上一部分的東西遞給顧小閒，如同平常母親般，關心道：“上學累不累？”
“要是累了就休息會，學不進去就別學，不要難爲自己。”
“……”顧小閒依然無法習慣她這樣隨遇而安的態度，執拗道：“我才不累，也不會學不進去，只要我想學，沒有什麼學不會。”
“行，你真是好樣的。”來自親媽的肯定。
謝芸擡眸望着校門口，轉而說道：“小悠還沒有出來啊。”
這不應該。
平時的謝小悠動作迅速，恨不得是第一個踏出校門口的人。
難道被老師留堂了？
更不應該。
按照謝小悠的成績，留誰都不會留她。
一旁的顧小閒也覺得不對勁，耐心道：“我們再等等。”
“等不了，走。”
“？”
“不是回家，去教室看看。”
“哦。”
“別哦了，快走。”謝芸說風就是雨，風風火火走進學校裏。
顧小閒亦步亦趨跟上去，生怕跟丟了。
二年級（1）班。
教室裏有幾個孩子，獨獨沒有謝小悠的身影。
謝芸趴在窗口，隨機揪了一個小孩，“小朋友，你們班的謝小悠不在啊？”
“不在。”小孩拘謹回答。
“你知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她回家了呀。”
“回家？”謝芸心裏突然產生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循循善佑道：“你知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家的啊？”
“好像是第二節課，她揹着書包出去了。”
“好的，謝謝你哦。”
顧小閒皺了皺眉頭，“小悠她……”
“沒事，我問問她班主任。”
說着，謝芸打開手機找到聯繫人「佟雪嵐老師」，埋頭就是一頓輸出。
「佟老師，我家小悠是不是被接走了？」
佟雪嵐回得很快，「對，她小姨來接的。」
「你不知道啊？」
謝芸：「謝寶珠？」
佟雪嵐：「對的，她說家裏有急事，要接小悠回去一趟，大概是下午三點左右。」
「小悠媽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謝芸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將謝寶珠從黑名單里拉出來，立刻打了個語音電話。
她舔了舔脣，又咬了咬下脣，臉上盡是嚴肅之色。
不管謝寶珠再怎麼不是，應該也不至於對小孩下手。
想必今天是事出有因。
顧小閒擡起眸子，看着謝芸的神情，心瞬間提了起來。
“小悠不會有事吧。”
“嗯？”謝芸從緊張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眼睜睜看着電話被掛斷，“沒事的，是寶珠小姨過來接小悠回家了，我們也回去。”
她拿起手機打字，「你帶小悠哪裏了？」
謝寶珠：「笑臉jpg。」
「你有病吧？能不能說話？」
「嘻嘻:-P」
「？？？」謝芸磨了磨牙，險些把後槽牙給咬碎，「嘻嘻個屁，信不信我報警？」
「姐姐，原來你這麼在意小悠悠~」
「謝寶珠你想幹嘛？」
「別緊張啊姐姐，我只是想幫忙照顧一下小外甥女，僅此而已。」
「姐姐別擔心，小悠在這裏玩得很開心，我也久違得很開心呢。」謝寶珠連着發了兩條信息過來，又甩了個小狗微笑的表情包。
要多欠有多欠。
謝芸就倆字，「你死。」
這麼欠的人，真是活久見。
每當她想不起某珠的時候，某珠都能及時出現刷一波存在感，生怕她忘記似的。
除了這個珠，沒有人會如此掛念她了。
倆字：晦氣。
謝寶珠渾然不在意，轉眼就發了語音過來，語氣嬌滴滴道：“姐姐捨得嗎？我死了，姐姐肯定會難過的呀！我捨不得讓姐姐難過。”
“姐姐要是想見小悠，就自己過來找我，一定要自己過來哦。”
「我現在就報警。」謝芸油鹽不進，發完信息就調出打電話的頁面。
一板一眼輸入110，點擊撥出電話。
遇事不決找警察。
嘟嘟——
「如果姐姐希望小悠的身世大白。」謝寶珠又補了一句，「就報警吧。」
“你好，這裏是110報警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
手機裏傳出來正氣凜然的聲音。
謝芸剎那間清醒，抱歉道：“不好意思，孩子按錯了。”
什麼都沒幹的顧小閒：“？？？”
帶他去看看脊椎吧。
年紀輕輕背鍋，腰可能會不好。
點進謝寶珠的聊天框，謝芸敲下兩個字，「位置。」
謝寶珠：「微笑jpg。」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
「哎呀，姐姐怎麼總是罵我呢？」
「……」謝芸的母語是無語，「非要沒罵找罵是吧？」
「這是地址，姐姐快來喲。」
喲個屁。
謝芸在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垂眸道：“我剛剛在和你小姨發信息，她說小悠要留下來陪她玩。”
“然後，我等會還有事，你先回家好不好？”
“哦，小悠真的沒事嗎？”顧小閒緊緊地皺眉，實打實地不放心。
畢竟，謝小悠之前說過不喜歡謝寶珠了，應該不會再陪着一起玩才對。
可能是和好了？
可能吧。
“真的沒事。”謝芸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小朋友不要老是皺眉頭，容易變成小老頭。”
“你這個說法不科學。”
“……”受夠了這種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