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依雪心情有些忐忑的來到樂珊的書房。
她再也不敢在樂珊面前叫她堂姐。
只是尊敬的喊了一聲，“夫人。”
樂珊擡起頭，看着樂依雪的眼神裏也沒有多少情緒。
“我給你三個選擇。”樂珊開口，“關於你未來的安排。”
樂依雪心裏咯噔一聲，手指不安的交纏着，咬着嘴脣，最後忐忑開口，“夫人的意思是什麼。”
“三個選擇。”
樂珊開口，“第一，我會讓你離開京城，但是代價就是，你一無所有，但是我以後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你從前的那些麻煩，我也能幫你解決。”
“第二，留在司珏身邊，繼續當她的保姆，你也別想玩手段”
“第三，幫我做事。”
樂依雪聞言心裏顫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樂珊，“你對我，就真的要這樣心狠嗎。”
在樂依雪看來，自己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可能。
無論選哪一個，從今往後，她的人生都是受制於人。
她不想這樣。
樂珊聞言笑了，只是笑容看起來有些冰冷殘忍。
“樂依雪，你要知道，我若是不心狠就走不到今天的位置，我也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樂珊對身邊信任的人，向來都是最好的。
她護短。
同樣的，她不允許那些或許會背叛她的不確定因素。
樂依雪眼淚在打轉，“難道只是因爲我那次見死不救嗎？”
樂珊搖頭，“兩個原因，你選擇站隊寧少卿，又傷害了司珏。”
“你要知道，我和寧少卿之間不死不休，你選擇站在他那邊，就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如今我給你選擇，已經算作仁慈。”
樂依雪真的很想反駁一句，但是寧少卿對她是真愛。
但是對上樂珊那雙冷到沒有溫度的眼睛。
樂依雪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她不明白。
樂珊和寧少卿的關係爲何是不死不休。
難道兩人從前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更何況，寧少卿對樂珊也是真愛，處處維護她。
甚至不惜放棄自己。
想到這點，樂依雪還是心酸。
樂珊不清楚樂依雪心裏在想什麼，給了最後的期限，“三天內，想清楚，若是你想不清楚的話，我會幫你做選擇。”
說完，樂珊就揮手讓樂依雪出去。
樂依雪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去看樂珊，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若是當初，我沒有那樣的選擇，沒有離開樂家，我現在會不會像司珏一樣，和你們住在一起。”
樂珊沒擡起頭，只是淡淡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樂依雪咬着下脣，沒有回答，也沒有去想。
無論是哪個回答，都足夠讓她後悔和痛苦。
樂依雪突然明白樂珊把自己留在司珏身邊的另外一個原因了。
她每天看着司珏被樂家人寵愛着長大。
過得是那樣無憂無慮。
這不就是在提醒她，這些都是她從前得到過的東西。
但是她又失去了。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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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誅心。
樂依雪含着淚走了，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恰好有人送來她今天的飯菜。
來到樂家現在不過一個月。
有些人認出來了她的身份。
樂珊和蘇津宸沒有告訴過這些人樂依雪是因爲什麼事才來照顧司珏。
但是偏偏還是會有人扒高踩低。
樂依雪看着自己連豬食都不如的飯菜，還是沒忍住，把這些碗全部砸在了地上。
立馬就有傭人湊熱鬧的圍過來。
看着樂依雪生氣的樣子嗤笑。
“喲，還看不上啊，看不上就別吃飯了。”
樂依雪惡狠狠瞪着這些人，“信不信我告訴給夫人和先生，他們不會允許你們這種人存在的。”
沒想到對方絲毫不害怕。
“別嚇唬我們了，你從前是夫人的堂妹，她對你也算是比較好吧，結果現在卻過着這樣的日子。”
“若不是夫人和先生厭惡你，又怎麼可能會讓你來當傭人呢。”
“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故意爲難你啊，是你自己來晚了，來晚了就沒有吃的，打工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爲什麼偏偏你就不一樣。”
樂依雪想要反駁，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反駁。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你們別爲難她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看到。”
是司珏。
那羣剛剛還有些囂張的傭人一看到司珏來了，立馬閉上嘴，態度可謂是十分明顯。
樂依雪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需要一個小孩子來解圍，心情越發複雜。
她別過臉去沒看司珏，眼淚不斷往下掉。
司珏面無表情的拿來紙巾遞給樂依雪。
“我不該同情你的，只是我不希望你以後出去說，是樂阿姨再欺負你，這些事她不知情，也不會刻意安排什麼。”
樂依雪這才開口，“不需要你來跟我說這些，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活該，我不會怪其他人。”
司珏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好，接着轉身離開。
樂依雪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
她擋在司珏身前，給她鞠躬。
“或許他們之前沒跟你說過，但是我現在想跟你說實話。”
“當時，的確是我推的你，我看到你在樂家生活得很快樂，我嫉妒你，故意來找你的茬，跟你吵起來，一時氣憤動手，讓你留下這麼嚴重的後遺症。”
“是我對不起你。”
“今天樂珊給了我三個選擇，或許我覺得，你應該來做選擇。”
司珏有些驚訝的看了樂依雪一眼。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主動告訴自己。
其實司珏已經想起來了一些畫面。
她也明白了樂珊爲什麼會這樣做。
至少樂依雪現在還是願意主動懺悔道歉了。
但是樂依雪那句話也是對的。
她給她帶來的是，嚴重的後遺症。
這樣的後遺症，就算是樂依雪說無數句對不起，那都沒辦法彌補。
她可以不原諒她。
想到這點，司珏沒有拒絕，而是反問了句，“你是真的想讓我給你做選擇嗎？”
樂依雪點頭，她突然有些疲憊，“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不如還清自己的罪孽之後，遠離你們。”
司珏點頭，“那好，你就告訴給我，乾媽給你的選擇是什麼。”
樂依雪還是第一次聽到司珏稱呼樂珊爲乾媽。
突然想起前幾天聽到有傭人談論。
樂珊打算收司珏爲養女。
還以爲是假的，以訛傳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