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腕,眸底暗色翻涌,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她,那涌動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就像盡數傾瀉而出……
他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結束,不能讓她就這麼遠離自己的世界。
他想告訴她,他就是傅霆琛,那個掃興的人,她能不能爲了自己留下來?
蘇清雅感覺到手腕被他拉得有多緊,他手心上的道道痕跡都結了痂,隨着他激動的動作,粗糲地在她手腕內側的肌膚上滑動着。
蘇清雅不解地皺起眉頭,對對方忽然的舉措感到冒失,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霍先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大庭廣衆的,請你先放開我。”
她使勁地掙了掙,但男人的力氣堅如磐石,她無法撼動分毫。
他感覺到她在自己手心裏掙扎的動作,一顆心猛地往下墜去,一手抓住她,一手要去解開面具的繫繩。
“蘇清雅,你不是好奇我是誰嗎?其實我就是……”
你最不想見到的,傅霆琛。
“清雅。”
他剩餘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道溫潤的男聲打斷了。
簡宏風穿着一身白色西裝,溫潤俊秀,脣角掛着一絲淺笑,朝他們走了過來。
“我可以邀請你跟我跳下一支舞嗎?”
他站定在他們面前,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的糾纏一般,目光專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傅霆琛眸子危險地眯起,抓住女人的手緊了緊,對這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充滿冰冷的敵意。
“簡少爺倒是悠閒得很,身爲主人家,不該忙着招呼客人嗎?”
簡宏風像是沒察覺到他眼中的敵意和警告,溫和地笑了笑,語氣平穩,倒沒有絲毫退讓。
“清雅是我請來的客人,招呼她,讓她盡興也是我分內的事。”
“倒是霍先生,舞已經跳完了,你爲何還抓着她的手不放?這樣冒犯女性,可不是君子所爲啊。”
傅霆琛狠咬了一下後槽牙,隱在面具後的臉鐵青難看。
一口一個清雅,這麼親密地叫喚別人老婆,難道就是君子所爲嗎?
簡宏風明知道面具後的人是他,卻還在他要對着蘇清雅說出實情的時候來打斷他們,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當着他的面,也敢野心勃勃地覬覦他的人,簡家的人,膽子很大嘛。
他抓住蘇清雅的手,眼神微沉,像只護食的野獸一般,將她往自己這頭拽。
“蘇小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另尋處安靜的地方好好地談談?”
她跟他之間,有太多的芥蒂和誤會,他需要跟她好好談談。
是的,只是一些誤會而已,只要解開了就好,他們夫妻兩年,沒必要鬧到離婚啊。
他以後,不會像之前那樣忽視她,傷害她,會好好對她的。
他想要力挽狂瀾,可對方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蘇清雅腳步紮在原地,根本不願意跟他走,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寫滿了疏離和冷漠。
“霍先生,有什麼話在這說就行了。”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私密話需要換個地方談的,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行了。”
簡宏風也不動聲色地往她身邊站了站,拉近兩人的距離後,才目光清淡地看向他。
“是啊霍先生,有什麼話是不能當着我的面說的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跟清雅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應該還沒熟絡到這種地步吧?”
“身爲她的朋友,我不能放任她跟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離開,既然是我帶她來的,自該保證她的安全。”
清雅,叫得倒是親近,絲毫不避諱自己這個正主。
好好好,他倒成了來歷不明的男人了!
傅霆琛面色一冷,別以爲他不知道他心裏在打着什麼鬼主意,這是惦記着他們兩個趕緊離婚,好撬他的牆角呢!
他脣角掛起一絲森冷的笑,“我跟蘇小姐兩個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了。”
“簡少爺管得真夠寬的,就算她是你的朋友,你也沒權利左右她的想法吧。”
“蘇小姐,你是願意跟我走,還是要留下,跟他一起?”
他沉聲,對着她拋下了兩個選擇,他的瞳孔陣陣縮緊着,其實心已經被一只大手緊緊攥緊。
他想知道,她到底會選擇誰。
“霍先生。”
她平靜地喚了他一聲,目光朝向了他這邊。
砰砰。
傅霆琛渾身血液澎湃,心都忍不住猛跳了兩下。
在他和簡宏風之間,她還是選擇他的,不是嗎?
他脣角微微勾起,縮緊的眸底難得泄出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和愉悅。
他擡步,想要朝她走去,想要靠近她。
“蘇……”
忽然,他的腳步頓下,他怔然地看向二人肌膚相觸的地方,他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拽了下來!
她看向他,目光淡漠,不起一絲波瀾。
“霍先生,我們之間確實沒有熟絡到可以單獨聊天的地步。”
“你的話在這要是說不出口,那我還是不聽的好。”
“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她扯開了他的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她轉過身,一步步地朝着另一個男人走去,挽住了另一個男人的手。
會場暗了下來,音樂聲隨之響起,他看着她,將雙手搭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肩上和背上,擁着他跳舞,笑意盈盈,默契十足。
對視的時候,任誰都能看得出她眼底的放鬆和隨性,這是面對他時,她從未展露過的神態。
傅霆琛僵在原地,面色沉沉地盯着她跟隨另一個男人舞動着,五臟六腑都好像被烈火狠狠焚燒着,燒得他眼尾都猩紅了。
她是他的老婆,怎麼可以當着自己的面,跟別的男人跳舞!
這是把他的臉面生生放在地上踩啊!
他的雙手攥成拳頭,緊緊地,青筋都快要爆出來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擡腳朝那二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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