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知在對上男人陰冷的眼神後,瞬間就閉上嘴巴不敢再亂說話,生怕被霍嶼川給趕了出去。
而心裏卻愈發地嫉妒和憎恨顏舒,從前她只有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份,霍嶼川也不會說她什麼。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肯定是顏舒下了什麼迷魂湯藥,才讓霍嶼川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個噁心的女人,當初用卑劣的手段上位就已經足夠噁心,現在還妄想得到霍嶼川的庇護。
她絕對不會讓顏舒在霍家待下去的!
“夠了,爺爺還在休息,就算你們想要數落我,是不是也要分場合?”
顏舒站起身子,臉色微變,眸色也逐漸變得冷厲。
她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她都不會在意。
反正她也是要離開霍家的人了,但是爺爺的病還沒好,她也不允許任何人在病房裏鬧事。
“霍知知,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顏舒瞪向霍知知,語氣變得嚴厲。
霍知知有些蒙圈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顏舒這樣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一點點地刺進她的心裏。
霍知知嚥了抹口水,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嘴脣微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之前容忍你,是看在你是霍嶼川的妹妹,你年紀比我小,我讓着你,但不代表我就好欺負。”
“更不代表你有資格跟你的長嫂頂撞!”
顏舒雙手環抱胸前,一步步地朝着霍知知逼近,面上透出的神情更加陰冷瘮人。
霍知知雙目呆滯,眼神裏充斥着意外和震驚,僵硬地出聲:“我……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長嫂如母,這點道理都不懂嗎?還是說上樑不正下樑歪?”
顏舒輕挑眉眼,說話間,眼神瞟向了站在旁邊的霍母。
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母女兩人還真的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真叫人噁心。
這種噁心的家宅,她已經住了四年。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離開。
只是她捨不得。
捨不得就這樣放棄老爺子。
他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霍母也被顏舒的態度震懾到,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自然也是聽得出來顏舒在羞辱自己。
“字面意思,霍母最好還是閉上嘴巴,要是打擾了爺爺的休息,這個罪責你應該承擔不起。”
顏舒輕飄飄地迴應,隨後又將視線轉向江念念。
“在這個家,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你一個外人,要是真的關心爺爺就老老實實地待着,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評論。”
“顏舒,我剛纔可是在幫着你說話,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嶼川……”
江念念被這麼一數落,當即就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子,走到霍嶼川的身旁,想要告狀。
奈何霍嶼川根本就沒有理會江念念的話,而是默認了顏舒的話語。
“聽到了還不出去?”
霍嶼川掃了眼幾人,單手插兜,更是威嚴十足。
霍母和霍知知吃了癟,也只能拽着江念念離開了病房。
江念念心裏不是滋味,走出病房時更是惡狠狠地跺腳。
這個顏舒,居然還沒離開!
早知道她就徹底弄死老爺子,再把這件事情嫁禍在顏舒的身上,讓她嚐嚐牢獄之災。
只是現在要是動手的話,難免也會暴露,搞不好還會將自己給搭進去。
她只能藉助別人的手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江念念心底產生了邪惡的想法,看向顏舒的目光更是憎惡。
此時,病房內就只剩下顏舒和霍嶼川兩人。
顏舒坐在病牀旁,握着老爺子的手,看向他的目光也滿是心疼。
“爺爺,舒兒來看你了。”
顏舒聲音很輕,心中滿是愧疚。
霍嶼川伸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這件事不怪你,你不用太自責的。”
顏舒微頷首,只期盼着老爺子能夠早點醒來。
暮色微沉,顏舒不知道在牀邊守了多久,終於聽到了老爺子的咳嗽聲。
顏舒趕忙看向老爺子,見他的眼珠子已經懂了,更是激動地出聲:“爺爺,你還好嗎?能夠聽到我說話嗎?”
“要是你能聽到我說話,你就點點頭好嗎?”
躺在病牀上的老爺子盡力地擠出抹笑容,又微微地點點頭。
顏舒鼻頭髮酸,突然間想到了自己的爺爺,當即就撲到了老爺子的懷裏抱住了他。
“爺爺,還好您沒事,我真的好擔心您。”
老爺子肢體還是有些僵硬,用力地擡起手,輕輕地撫摸着顏舒的頭,聲音有些發顫:“丫頭……別,別哭……”
“舒兒沒哭,只是有些擔心,看到您醒來真的是太好了。”
老爺子笑了笑,輕點頭,又拉住了顏舒的手,微動嘴脣:“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
顏舒有些聽不清老爺子在講些什麼,又湊近了些:“爺爺,您說什麼?可以再說一遍嗎?”
“我有件事想說,是關於你母親的。”
母親?
顏舒臉上寫滿了震驚,表情更是認真:“爺爺,關於我母親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以前她從來沒有聽爺爺提起過,母親能有什麼事?
“之前,你母親在霍家生活得並不好,本來這件事我想之後再告訴你,其實也怕你會怪罪我,但是我……”
老爺子說到一半,又開始咳嗽起來。
經過這次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有些話要是再不說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他也很怕自己哪天就一命嗚呼了。
那關於顏舒母親的事情,就會一輩子都是個祕密。
“爺爺,您慢慢說,我認真聽着呢,到底是什麼事情?”
顏舒心裏滿是好奇。
“我的房間裏,有個暗閣,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得到,裏面是關於你母親的一些東西,我想你肯定會想要的。”
是遺物嗎?
顏舒心裏有些疑惑,之前其實她也在霍家找過,但都沒有找到關於母親的任何東西。
這四年裏,她也很想知道母親的事情。
只是霍家人從來都不曾提起母親,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提起,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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