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人放低姿態,挖空心思,耍盡各種花樣,玩盡各種花招。
不可否認,謝韞心很享受,也很受用,所以,即使發現了這一點,謝韞心也照樣奉陪到底。
都是成人,關上門嘛,你情我願,怎麼都行。
可此時此刻,馬車之上,隔簾就有人,玄燼此舉就太不尊重她了,真以爲她是什麼銀-娃浪-婦不成?
眼看謝韞心眸子冰冷,明顯生氣,玄燼這才收回雙手,怯怯地道:“主人,我知道了,我不敢了。”
謝韞心卻並沒有放開他,冷冷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倏地,她笑了。
這廝,真是演上癮了。
那行,她奉陪到底。
鉗制男人下巴的手,倏地用力,謝韞心居高臨下的挑眉道:
“小奶狗,你乖嗎?”
玄燼被迫仰望着謝韞心,滿臉求生欲地點頭道:“乖。”
謝韞心滿意的點頭,“我此次帶你出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從水盜手裏救出聞香。”
玄燼一聽,臉色驚變,“主人,我只是一個男奴,我哪有那個本事從水盜手裏救人,主人太高看我了。”
謝韞心卻笑,“不,你有這個本事。明天,只要你冒充那人。到那時,救人,易如反掌。”
玄燼好奇地問:“冒充誰?”
謝韞心一字一頓道:“太子,玄燼。”
玄燼怔住,須臾,滿目震驚的擺手,“我只是一個男奴,怎麼能冒充太子玄燼呢,我不敢我不能……我我我……”
謝韞心鉗制男人下巴的手,改成了溫柔的撫摸男人的臉,連聲音都變得溫柔:
“不,你能。因爲,你這張臉,跟太子玄燼可是長得一模一樣。”
玄燼一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謝韞心陪着他演,煞有介事地點頭,“真的。”
同一個人啊,當然長得一模一樣了。
玄燼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問:“主人,你讓我冒充太子,具體想幹嗎?”
謝韞心微眯了一下眼睛,悠悠地道:“當然是,借兵。”
水盜人數衆多,盤居黃河一帶多年,想要虎口奪食,必須依靠官府勢力。
唯有大規模調動當地官兵,突襲賊窩,方能有些許勝算。
否則,只憑她帶來的三兩人,那與送死無異。
這也是謝韞心在決定帶上玄燼的那一刻,就想好的計策。
當然,這條計策也存在很大的風險。
玄燼的失憶,極大可能是裝的,那就是說,一旦她解開了鐐鏈,讓玄燼接觸到了官府勢力。
玄燼分分鐘可以一聲令下,讓官兵將她反抓起來。
到那時,局勢逆轉,而她,落入他手。
任他宰割。
但謝韞心卻要賭一把。
她賭玄燼目前還不會卸下僞裝。
原因無它,玄燼目前最想的不是逃出她的手掌心,而是治療自己的厭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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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玄燼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他的江山後繼無人。
所以,重來一世,玄燼最想要的便是改變這一結果。
與之比起來,他與原身的雪海深仇都得靠邊站。
所以,在沒有確定除了她,自己還能碰別的女人之前,玄燼絕對不敢中途中斷與她目前的這種主人與男奴的畸戀關係。
說不定在玄燼的心中甚至想過,如果他做不到碰別的女人,那麼,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到時去母留子,也同樣可以達到改變上世結局的目的。
當然,玄燼也可以選擇反囚她。
但謝韞心賭玄燼不敢冒這個險。
這段時日的相處,玄燼應該已經摸清她的性子。
她性格強勢,喜歡做掌控的一方,如果哪一天被他人所控,也會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所以,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僞裝失憶,留在她身邊,一點點的騙取她的信任。
將她從身到心,統統騙走。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最好的報復呢?
況且,這些天玩角色扮演,體驗很不錯,男人大概也有些食髓知味、樂在其中了。
只是男人千算萬算,唯獨算錯了一步:男人不知道她,劇本在手。
她知曉一切。
所以,無論男人怎麼裝,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所以,她敢賭。
她就冒險給玄燼一次逃脫她掌控的機會。
僅此一次。
若玄燼自大的以爲,以後他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那他這輩子將永無再見天日的那一天。
馬車日夜走路,原本五日的路途,只用了三天就抵達了水盜盤居的黃河一帶。
按照計劃,謝韞取下了玄燼手腳上的鐐鏈,從髮型,到衣裳、佩飾,將人好一頓精心收拾打扮。
做完這一切,望着長身玉立、龍章鳳姿、風華無雙的男人,謝韞心有片刻的失神。
這男人,真的好絕。
真是越看越對她的胃口。
只是今日一行,日後這男人還是不是她的,她心裏也沒底了。
“主人……我,我真的像太子嗎?”眼看地方知府衙門就在眼看,玄燼卻怯步了。
他拉着謝韞心的衣袖,輕輕的晃,一臉的害怕,緊張。
“當然,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像太子。”謝韞心挑了一下眉。
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瘋。
那頭,李長意這個假太子在冒充太子。
這頭,玄燼這個真太子也在冒充太子。
哈,真的很瘋。
“主人,我我我……我還是怕……”玄燼卻一點也放不開。
謝韞心在心裏直翻白眼。
狗男人,演過了啊!
面上,卻好言哄道:“別怕,假扮玄燼很簡直的,你只要記住兩個要素:面癱,少言。”
這便是謝韞心給玄燼這個人的總結。
冰冷,孤傲,陰鷙,不愛笑,不愛說話。
所以,要想扮演好這樣的一個人,擺出面癱、少言的架勢就對了。
“面癱?”玄燼嘴角幾不可見的輕抽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好,我懂了。”
說完,昂首挺胸,邁着四平八穩的四方步,從容不迫地走進了知府衙門。
爲了方便玄燼毫不顧慮的做自己,謝韞心並沒有跟着一起進去,而是帶着阿佐與沈三白等在知府對面的茶樓上。
縱使心中勝券在握,謝韞心還是忍不住忐忑。
萬一玄燼想先報仇,那她不但救不了聞香,還會搭上自己。
她這是拿命在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