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我？！”謝芸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好奇我幹嘛？”
“我擔心你對李景延舊情復燃。”
“？？？”
“你沒失……沒穿越之前很喜歡李景延，喜歡到爲了他離婚的地步。”顧青川輕描淡寫說出來，心裏有多麼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段時光對他來說，無疑是黑暗的。
黑暗到讓他覺得人生沒有盼頭。
以至於他不敢回憶過去。
謝芸有些飄飄然，詫異道：“顧青川，你沒事吧？”
按照某狗的德行，就算解釋，也是三言兩語一筆帶過。
今天說的話有億點不對勁。
顧青川神情冷靜，“我沒事。”
“你、你現在還喜歡李景延嗎？”
“啥？不喜歡！”
“不信。”
“不信拉倒。”謝芸懶得解釋。
主要是她說不清。
如果曾經的她確實喜歡李景延，那麼和現在的她也脫不了干係。
然而，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因此，喜不喜歡也就顯得不重要。
兩人沉默了一路，直至開車回到家裏。
進了大門。
顧青川幽幽喊道：“謝芸。”
“嗯？”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謝芸回答得乾脆，轉而道：“這麼多天過去了，你還沒有蔣晗妤的消息啊？”
“沒有。”顧青川也回答得乾脆。
“……”
這算什麼？
算他們都乾脆。
謝芸走到客廳，將自己摔進沙發裏，又出聲說道：“顧青川，你是不是沒有幫我找她？”
“不是。”顧青川的名聲受害，“我答應你的事，不會不做。”
他不是陽奉陰違的人。
在謝芸看來，他確實不是這種人。
“問題是，你沒答應過我多少事。”
“嗯。”
“……”
顧青川像是想到了什麼，“可以告訴我。”
“什麼？”謝芸沒反應過來。
“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你可以多告訴我一些事情。”
“真的？”
“真的。”
“這樣的話，你給我打兩百萬，直接打到我卡里。”
“好。”顧青川說着，拿起了手機，在頁面上操作起來。
謝芸的腰板挺直了，“！！！”
這樣坦率的顧青川，她從來沒見過。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她想起剛轉學到清塘中學的那天。
顧青川把她領到教室。
進了教室之後，顧青川徑自走到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拿出習題冊開始寫。
講臺上的班主任見狀，出聲道：“同學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班新來的同學。”
班裏很安靜，沒人吱聲。
可以看出來這個班的人確實不好相處。
“謝芸，上來做個自我介紹吧。”班主任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謝芸走上講臺，站定後，面不改色道：“大家好，我叫謝芸。”
自我介紹是……非常草率的。
好在大家不怎麼在意。
顧青川擡了下頭，些許愕然，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恰好，四目相對。
謝芸的眼神略過顧青川旁邊的空位，還是選擇了那個位置。
一是地理位置佳，摸魚不容易被抓到。
二是全班只有這麼一個空位……
高三一年，忍忍就過去了。
當謝芸拉開椅子後，看到顧青川正在寫理綜，對她的到來沒什麼反應。
反觀班裏其他人有了點反應，似乎在看熱鬧。
可惜，沒有熱鬧。
大家只好安心學習了。
剛坐下的謝芸掏出手機，玩開心消消樂。
顧青川的餘光瞥到剛坐下就玩手機的人，又看了眼還站在教室裏的班主任，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其他同學也看到了，他們只想說“牛逼的關係戶”，這種德行也能來重點班。
放學鈴聲如期響起。
老師剛說完下課，就看到一抹輕盈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爲此，1班人對謝芸的印象又降低兩分，一致認爲她是不學無術來混日子的小公主。
一時間，班裏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家人們，你們知不知道這個謝芸是什麼來頭？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
“不清楚，不瞭解，不認識，沒聽說過。”
“嗯……雖然我也沒聽說過，但是她真的挺神經的。”
“服了，我們班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嗎？”
“沒事兒，反正還有下個月就月考了，只要她的成績掉出年級前三十，就會灰溜溜離開了。”
本來已經離開的謝芸落了東西，折返回來，剛好把他們的話聽到耳朵裏。
那些人還在討論着。
“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什麼牌子貨，該不會是窮鬼計劃混起來的吧？”
學校裏有一個名爲“希望工程”的項目，專門資助成績好家境差的學生。
有人辯駁道：“希望工程的學生好歹有實力，謝芸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確實。”
幾人笑成了一團。
顧青川沒有錯過他們的對話，走過去，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沒事少吃點鹽，看給你們閒的。”
在學校裏，他向來是我行我素，很少爲任何人說話，除非看不下去。
這羣在私底下議論非非的人，讓他覺得不爽。
單純不爽。
原本在熱烈討論的人紛紛噤聲。
切！
其中有人嗤之以鼻，想到顧青川的行事作風，又不敢大聲說話。
站在門外的謝芸沒落下這句。
她挺意外。
 |
 |
 |
顧青川竟然會在別人面前如此坦率地維護她，明明說過要假裝不認識來着。
想着，謝芸悄悄走到隔壁班的教室。
等到顧青川出去後，那幾個人再度開始討論。
謝芸又出來聽牆角。
“你們說顧青川該不會和那什麼謝芸有關係吧？”
“誰知道呢？顧青川也是不合羣的怪胎，兩個怪胎坐在一起正正合適。”
謝芸：兩個怪胎？評價挺中肯的。
“你們說初中部的陸可頌要是知道顧青川有同桌，不得抓狂啊？畢竟她最討厭別的女生靠近顧青川。”
謝芸：真的會謝，哪裏都有陸可頌。
“笑死，誰知道呢？我還以爲顧青川喜歡陸可頌。”
“我猜，陸可頌絕對會讓謝芸吃不了兜着走。”
“咱們等着看戲吧！”
面對即將出現的熱鬧，他們表露出空前未有的期待。
謝芸慢悠悠走了進來，“少吃點鹽，看給你們閒的。”
剛折回來的顧青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