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受制於人,就要乖乖聽話

發佈時間: 2025-05-01 06: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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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之內,戰景熙已經經歷了太多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種無力感了。

纖細的小手緊了又緊,她生生壓下起身狠扇他一個耳光的衝動,“我是不想再回來啊,可這不是你周硯川本事大,我被逼的沒辦法了,只能回來呀。”

“呵。”周硯川凝着她那一張一合的緋紅脣瓣,涼涼笑了一聲,“覺得委屈?”

“難道我不該覺得委屈嗎?”戰景熙揚着下巴,面上掛着諷刺的笑意,“無端端的,我招你惹你了,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對我?”

無端端,狼心狗肺?

他麼?

周硯川冷冷掃她一眼,一言不發地邁着長腿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他這樣子戰景熙實在心裏沒底的很,蹭地一下就從沙發上起來。

她叫住他,“周硯川!”

她三兩步走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他太高了,而她又連鞋也沒穿,只能仰頭看着他。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準備什麼時候放我爸?”

是深夜,周遭一切都靜悄悄的,明明屋子裏開着暖氣,腳下也不涼,戰景熙依然覺得哪哪都有風吹過來,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戰大小姐,”好一會兒,她聽到男人涼薄到極致的聲音,“我猜你長這麼大,都沒有求過人?”

求!

呵。

他用求這個字。

無盡的悲涼從心底深處升騰起來,然後不斷地擴大再擴大,從出生到現在,戰景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秒覺得委屈憤怒過。

放在身側的小手被她緊緊握成了拳,指甲沒入掌心,都要掐出血來了,她也渾然不覺得疼。

這間公寓裏曾經發生過多少甜蜜無比的事,她和又曾他在這裏做過多少次愛,說過多少次情話,這一刻,全都化成冰冷的箭一一朝她射過來!

她也明白了,這男人讓她回來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他是要羞辱她的。

否則是說,他是要摧毀她的。

讓警察把爸爸帶走,又耍着她玩一天不接電話,讓她聯繫不上,三更半夜再回來,就是爲了折磨她!

痛到極致,景熙也就那麼笑了出來,“所以,周硯川你是想讓我求你是嗎?”

低頭,男人深眸玩味的看着她,“不是已經很明顯了?”

對上他譏誚的眼神,景熙忿忿地咬住脣瓣,“好!”

她點頭,話音落下的同時,她動作飛快地俯身從茶几上將那杯她未喝完的水直直地朝他臉上潑過去!

冰涼的開水很快順着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流下來,他今天裏面穿的襯衣是白色的,瞬間那些水珠就把襯衫的領口處給浸溼了。

無視他陰沉的要將她活剝了的眼神,戰景熙握着水杯,一雙貓眼就那麼澄淨地看着他,語氣姿態都跟往常高高在上的她沒有任何區別,“這樣求,滿意嗎?”

暗沉的眸子動也不動地盯着她眼角眉梢處流露出來的那些無法言喻的快感,周硯川嗓音陰冷又平靜,“給我擦乾淨。”

戰景熙保持着那個姿勢,沒說話也沒有動作。

幾秒後,她學着他那副腔調開口,“告訴我,準備什麼時候讓他們放了我爸?”

“戰景熙。”磁性低沉的嗓音溫溫涼涼的叫着她的名字,“我讓你給我擦乾淨。”

養尊處優了二十一年,又還是她名義上丈夫的男人,不說她曾經對他有多好多好,只是這短短的三天,他就跟換了個人般,是個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這麼快的反差的,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我可以幫你擦。”戰景熙挺直脊背眨也不眨地與他對視着,神情倨傲又木然,“只要你現在讓人放了我爸。”

跟在她身邊伺候她這麼久,周硯川自然是知道她骨子裏有多倔,不屑地冷嗤一聲,他長指熟悉不過地捏住她漂亮的小下巴,“大小姐,難道你長這麼大,就一點也不知道受制於人,就要乖乖聽話的道理嗎?”

戰景熙驀地一怔,整個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男人低低冷冷地又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爸快有六十了吧?你說看守所那地方想要弄死一個人,是不是也……”

一股冷氣從景熙的身體裏流過,她忍受不住地打斷他,“周硯川!”

纖白的手指緊緊握着手上的玻璃杯,她無聲地深呼吸口氣,“我給你擦乾淨。”

說完,她看也沒再看他一眼地將玻璃杯放回茶几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手滑還是什麼的,臨放上去的那一秒,嘭的一聲杯子突然摔在了地板上。

清脆的聲響將景熙嚇了一跳,不過她也顧不上了,甚至她都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碎片,就那麼往前挪了一步然後探着身子將紙巾取過來。

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傳過來時,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應該踩上那些玻璃渣子了。

她是很怕疼的。

可現在,她哪裏還顧得上什麼疼。

屋子裏溫度足夠高,這麼半天過去,那些水珠早就蒸發了,除了襯衫上的印跡,男人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來被潑過的痕跡。

可戰景熙什麼都沒說,就一下又一下認真仔細地幫他擦着。

受制於人,就要乖乖聽話。

她謝謝他,她謝謝他周硯川,給她上了這麼現實的一課。

身高差的關係,她要踮起腳往他那邊多靠一些才能夠得到他額頭那裏,幾乎是她一靠近,周硯川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獨屬於她的清香。

擡眸,他這才發現,她整個人除了氣色差些,哪哪還跟前幾天一點區別也沒有。

甚,到現在爲止,她也沒有問他什麼。

她好像很快又很平靜地接受了他對她一早圖謀不軌這件事。

可能如果今天不是他用她爸爸拿捏她,或許就連離婚,她都不會想再出現在他面前。

周硯川想着,驟然就有一種他其實也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戰大小姐的感覺。

她不是一向都嬌滴滴,一點委屈也受不下,怎麼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卻能這麼平靜?

她平時不是很能哭的嗎?怎麼到了這地步,眼淚也沒見她掉一滴?

“好了。”女孩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回神,周硯川不經意間裏就看到她細白的脖頸處的紅痕,他看着,心頭莫名劃過一抹異樣,都三天了,還沒有下去嗎?

他那天下手有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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