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禮變了變臉色。
“你給我閉嘴!”
龐周絲毫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留面子,叫囂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大理寺的一條狗!”
不等周嘉禮有所反應,顧惜顏冷聲道:“那你又算什麼東西?”
龐周瞪着她,“區區一介踐民還敢頂撞本大人!”
“本大人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周嘉禮招了招手,他手下的官兵便上前將龐周給架了起來。
“龐少丞,身爲朝廷命官,當街毆打百姓,調系良家婦女,即刻押回大理寺!”
龐周掙扎了一番未果,氣急敗壞道:“你給本大人等着,本大人定要求皇上給本大人一個公道!”
周嘉禮未再看他。
“今日之事,本官會如實上奏。”
“你!”
龐周陰柔地視線好像要把周嘉禮整個人給盯穿。
“你給我等着!”
“到了皇上面前,看你如何狡辯!”
說着他又推開押着他的幾人,“別碰本大人,下踐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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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看了看周嘉禮。
周嘉禮沉聲開口:“你這是要違抗本官的命令麼?”
龐周不屑一笑。
“這大理寺,本大人還真就不回了。”
“來人啊——”
說着龐周的幾個手下走上前來。
“隨本大人回統領府。”
龐周在離開之時,眼神毒辣地看了看顧惜顏,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笑。
隨即帶着他的人往統領府的方向去了。
顧惜顏瞥了一眼,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周嘉禮嘆了一口氣,歉然道:“顧二小姐,對不住。”
顧惜顏收回視線,“周大人此番得罪了龐周,日後在大理寺可不好做啊。”
周嘉禮笑了笑。
“看來這龐週上次得到的教訓還沒夠,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日他會自食惡果。”
他又請辭道:“二小姐,大理寺還有一應事宜等着我處理,我這便先行一步了。”
顧惜顏點了點頭。
“周大人快去忙吧。”
周嘉禮拱了拱手,便帶着一行人離開了。
聽雪憤憤不平地想要開口,被顧惜顏制止。
“有事回去再說。”
聽雪也只得咬了咬嘴脣,隨着顧惜顏回了丞相府。
……
夜裏。
顧鳴深難得的來了雲水閣。
整個院子裏就聽雪一個人在守着,見到來人,她恭敬地行了禮。
“老爺。”
顧鳴深擺了擺手,問道:“你家小姐呢?”
聽雪低下頭,“小姐已經歇息了。”
顧鳴深思索片刻,又問道:“你如實告知本相,今日阿顏可是受了委屈?”
聽雪頭低得更深,小聲開口:“沒有。”
顧鳴深皺了皺眉,聲音嚴肅了些。
“你敢欺瞞本相?”
聽雪一聽,趕緊解釋道:“老爺,小姐不讓奴婢說。”
“本相讓你說,你便說!”
“阿顏乃是我相府嫡出千金,若是受了委屈,本相自會替她作主!”
顧鳴深一回府,顧管家便去尋了他。
因着顧鳴深交待了顧管家往後要盡心侍奉二小姐,所以他便多留心了些。
今日顧惜顏滿臉淚痕地回府,更是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吃不喝。
顧管家擔心她是出了什麼事,所以顧鳴深一回來他就去稟告了。
“老爺,小姐今日本來是要出門買一些時興的胭脂水粉,未曾想……”
“一個自稱是大理寺少丞的男子見小姐生得花容月貌,竟大言不慚地想要小姐給他做寵妾!”
“那人還出言侮辱小姐……”
“小姐不敢在外惹事,也怕給老爺您帶來麻煩,是以一回府便把自己鎖在了房裏。”
聽雪哽咽道。
“老爺,求您給小姐作主啊!”
“奴婢當時還聽到有人說那男子是個……”
她話還沒說完,顧鳴深便一拳砸在門上。
“放肆!”
顧鳴深眸子裏浮上怒意。
“當真是什麼人也敢肖想我丞相府嫡女!”
聽雪一說,他便想到了永康帝新封的大理寺少丞乃是龐統領之子。
不過是永康帝的一條看門狗,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更何況那龐周前些日子還被攝政王的人給廢了,這件事情他們如何不知是攝政王給永康帝的一個警告?
如今那龐周還想攀扯上他丞相府的女兒,若是被攝政王知曉了,會怎麼想他丞相府?
他和顧太后二人是想要那個位置沒錯,不過他們自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不能惹怒攝政王。
現在倒好。
顧鳴深又想到顧惜顏。
他這個女兒,他是有大用的。
除了那人,誰也別想!
他沉下臉,“本相定不能讓我相府千金平白無故地受了這委屈!”
他又看向聽雪。
“你多勸慰一下小姐,本相爲會她討一個公道回來!”
聽雪喜極而泣,“多謝老爺。”
顧鳴深望了望院子裏緊閉的房門,隨即拂袖而去。
見人已經走遠,聽雪這才收起臉上的神情,她轉身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得到迴應,聽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而後又合上門。
此時的顧惜顏正慵懶地靠在躺椅上看書。
“小姐,估摸着明日顧鳴深會在早朝上參那龐週一本。”
說起這人,聽雪便怒上心頭。
什麼腌臢的東西,也配出言辱罵小姐。
要不是小姐有打算,她真想把他給做了。
今日在回府的路上,顧惜顏便想到,她這不是還有個便宜爹麼?
藉着顧鳴深的手給那龐週一個教訓,還不用她出手,何樂而不爲?
以顧鳴深唯利是圖的性子,更是把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又怎麼會容忍區區一個統領之子辱他丞相府的女兒。
這不是在打他顧鳴深的臉麼?
更何況龐周身後還牽扯到了種種勢力,顧鳴深絕不會坐視不理。
顧惜顏脣角微勾,問道:“四姨娘那邊如何了?”
“過不了幾日,四姨娘便能迎來好消息了。”
“嗯……”
顧惜顏又道:“相思那邊要抓緊了。”
聽雪點頭,“屬下今日已經把這事跟她說過了,也就這幾日了,聞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她想起一事,抿了抿脣,猶豫了一瞬才道:“屬下去尋聞雨時,正好碰到攝政王身邊的那個逐月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