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
謝芸收到陸可頌的信息轟炸。
「謝芸!你跑哪裏死去了?」
「我真服了,那什麼李一直纏着我去找你。」
「嚇死了,幸好我跑得快。」
「這個人真的太煩人了,搞得我還得在那裏安慰他。」
「對了,你和李什麼關係?他怎麼說你們曾經相愛過?」
謝芸:「沒死去,沒關係,沒愛過。」
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上輩子壓根不會選擇投胎。
陸可頌:「你有病吧?」
「你有藥嗎?」
「??誰惹你了?」
「你。」
「我什麼時候惹你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少問別人爲什麼,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謝芸發完這條信息,躺牀上美滋滋開始追劇。
沒過幾天。
李景延被逃婚的事在圈子裏傳開了。
結果,謝芸卻是在圈子裏出了名。
不知道爲什麼,傳着傳着就演變成新郎和新娘喜歡的人都是謝芸,是爲了謝芸才沒有如期舉行婚禮。
然而,謝芸又是顧青川的緋聞嬌妻。
以至於,在很多人心中,謝芸已經成了腳踏幾條船的渣女。
幸好這些算得上內部信息,只是一些夫人太太的飯後談資。
在貴婦圈混跡多年的劉曉玉沒錯過這些信息,馬上一股腦告訴謝文橋。
“那個死丫頭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又是和顧青川隱婚,又是勾搭新郎新娘,我聽說李家小子追着她就跑出去了。”
“文橋,你是沒看到那個場面多麼壯觀,據說李家人的臉要多臭有多臭,有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謝文橋揉了揉眉心,不耐煩道:“行了,我沒有空操心這些事。”
他現在爲了公司的事奔前走後,忙得焦頭爛額,那些什麼謝芸馬芸,只要不爲他所用,他都不關心。
至於那個李家小子,他的評價:腦子有毛病,喜歡誰不好,喜歡沒良心的謝芸。
“哎呀!老公~”劉曉玉嗔了一聲,又不由得擔憂道:“公司的資金還不能週轉過來嗎?”
“你一個婦道人家問這些幹什麼?問了你又不懂,就知道淨給我添堵。”
最近這段時間,謝文橋的腦袋是一陣陣地疼,一天天地上火。
“老公,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家總不會真的破產吧?”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嗎?”
劉曉玉頓時就歇火了,不敢再多說半句。
自從公司出現資金危機之後,謝文橋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一言不合就會吼人,有一次還動手打了她。
她也學聰明瞭,知道什麼叫做審時度勢,不再是只會火上澆油。
謝文橋深呼吸一口氣,“寶珠呢?立刻打電話讓寶珠回來。”
“找寶珠幹嘛?寶珠又不能……”
“閉嘴,廢這麼多話,趕緊讓她回來。”
“哦,知道了。”
——
謝寶珠從門外回來,看着家裏的低氣壓,有種轉身離開的衝動。
不過,她還是進去了。
“媽爸,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劉曉玉衝女兒招了招手,“過來坐,你爸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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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謝文橋將醞釀好的話術說了出來。
“寶珠,你年紀也不小了,家裏有什麼大大小小的事也不應該瞞着你。”
“嗯,爸你說。”謝寶珠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
“公司的財務狀況出了問題,秦家和我通過氣了,只要你願意和秦家小子結婚,他們就願意助我們渡過難關。”
“俗話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謝文橋面對這個女兒,總有種挺不直腰桿的感覺。
然而,作爲家庭裏的頂樑柱,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硬撐着挺直腰桿,不讓自己的遷就太過於明顯。
他看着謝寶珠愈來愈沉的臉色,硬着頭皮繼續說道:“寶珠,今天是到你爲家裏做貢獻的時候了,你給爸一句話,願不願意和秦家小子結婚?”
“等你們結婚以後,那小子要是敢虧待你,爸一定不會放過他。”
謝寶珠在心裏冷笑。
說得比唱得好聽,把買賣女兒說得如此好聽。
這個老登算盤打得響亮,都快蹦到她的眼珠子裏,怕不是看她裝得像小白兔,就真的把她當成謝芸那種知恩圖報的人了。
可惜,老登的算盤打錯了。
“爸,你說過給我半年時間。”謝寶珠的目光微冷,面上笑道:“我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你已經食言過一次了。”
“資金問題我們可以換一種解決的方式,並不是只能通過犧牲我的婚姻。”
“更何況,這種通過婚姻維持公司運營的方式並不是長久之計。”
誠然,謝文橋聽了進去,還在思考。
劉曉玉見狀,苦口婆心道:“寶珠,你爸也是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就想出這種辦法?!
要不是謝寶珠的定性不錯,這會兒就站起來分別給兩個老登一巴掌了。
“爸,你要是相信我,就把公司交給我打理。”謝寶珠看着他們臉上的不信任之色,保證道:“不出半年時間,我一定會讓公司好起來。”
“不要胡鬧了!”
謝文橋一口否決,言辭振振道:“公司運營不是你們女孩的過家家,你又沒有上過班,怎麼會懂得運營公司?”
原本,他打算將公司交給兒子。
可是兒子至今未醒。
現在,他打算將公司交給未來的女婿,或者未來的孫子。
交給女兒?他壓根沒有考慮過。
謝寶珠也無所謂,欣賞着自己的美甲,“反正我就算跳樓去死,也可不能和秦易天結婚。”
“你們也知道我向來言出必行,爸要是想公司破產,就死死守着這個空殼吧。”
謝氏夫婦滿臉錯愕,又覺得意料之中。
這才是謝寶珠真正的模樣,只是她裝乖裝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