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說吧,我都承受得住

發佈時間: 2025-05-01 06:2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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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先生,是我自己自作主張給你打電話的,太太她……”琴姐話還未說完,那端就啪地一聲掛斷了。

嘟嘟的忙音響過好幾聲後,琴姐一臉懵逼地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低咒着罵了句髒話開始收拾家務。

……

車子快開到藍水灣時,戰景熙接到了方沁蓉的電話,說是看守所那邊已經告訴她,戰建東沒什麼事了,九點鐘就可以放人了。

九點。

周硯川,他可真是準時!

握着方向盤的小手微微收緊力道,戰景熙無聲地嘆息一聲,剛想說現在去接她,就聽方沁蓉又接着說,“你爺爺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我和他現在都在看守所這裏呢,七七,這事到這裏就到此爲止了,想來你爸爸也沒有什麼事,你就不要過來了,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我想見見爸爸。”現在除了這個,景熙別的什麼都不想。

“他沒什麼事,”方沁蓉說着笑了下,“說起來硯川這孩子還挺有心,看守所的人說他一大早就過來看你爸爸了,而且也不知他找了什麼關係,但這裏的人都說你爸爸能這麼快放出來,跟他有關係,七七,開始媽媽還對他有些偏見,現在看來,你和你爸爸眼光不錯,周硯川這個人……”

方沁蓉後面又說了什麼戰景熙根本沒有心思聽下去,她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自己的後脊背升騰起來。

周硯川。

他怎麼敢這麼囂張的?

是他手上的底牌足以摧毀她們家?還是……

想不通,景熙真的怎麼想也想不通。

通話結束後,她隨即在前方一個路口處調了頭,她要去見戰建東,她有很多話要問他。

快要到看守所時,她放在儲物格里的手機又響了,看到是陸安,她忙找了個地方停下車。

“大小姐。”陸安恭敬地喚着她,“我都聽說了,您還好嗎?”

“我沒什麼事。”戰景熙茫茫地看着遠處還未完全融化的冰雪,“你是查到什麼了嗎?”

“嗯。”陸安應着,語氣變得沉重起來,“大小姐,事情大概跟我們之前想象的有很多出入,周硯川,他大抵是不姓周,他也並非是什麼出自寒門,他,他應該是來自帝都顯赫之家!”

心口緊緊一繃,戰景熙握着手機的那只小手用力到指關節都泛起白來,不姓周。

那男人,竟然是連這個名字都是在騙她!!

顯赫之家。

所以,沒有一點是真的。

這四年多沒有一點是真的。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都是騙她的,全部都是騙她的。

頭痛的快要裂開了,心臟也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無數下,疼,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衝她喊着疼,很疼很疼。

“你確定他是個保鏢?我怎麼看着他這氣質這麼像一個權貴之家養出來的霸道總裁呢?”

“喝喝,快別了吧,你們有見過哪個權貴之家養出來的霸道總裁是練家子的嗎?看他拳腳功夫也知道,他就是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啊,而且人家不是都說了嗎?軍校出來的,帝都最有名的軍校出來的,當然是氣質很好又很正派嘍!”

“他會不會哪個落魄人家的少爺啊?不然也可能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出來體驗生活,覺得日子太無聊纔會想着給戰大小姐你當保鏢的,總之,我賭一百塊錢,他肯定出身不凡!”

“周硯川啊,我真是越認識他時間久,我就越覺得他就是個迷一樣的男人!”

“……”

久遠的,關於最初把周硯川帶到衆多富三代面前和大家認識時的記憶這一瞬間裏齊齊涌進戰景熙的腦海裏。

畫面轉啊轉的,不知怎的她眼前就浮現出去年在帝都酒吧那個奢華無比的包廂裏,當時她坐在沙發上,看着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就想,他總那麼站着不說話時,真像極了警匪片裏的臥底或是商戰裏的復仇者。

不曾想,他竟真的是。

眼前的視線逐逐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戰景熙閉眼深吸口氣,最後在她腦子裏定格住的是,那一年,周硯川從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後,一個晴好的下午,她推着他出去曬太陽。

和煦的微風裏,她看着輪椅裏英俊但總心事重重的他,低低的問,爲什麼要那麼拼了命的救她?

他的回答是,我這樣的人,死了跟活着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當時,她聽完他的回答,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難過的都要窒息了。

她想,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反正也沒有家人了,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他,所以纔將生死看得那麼淡。

也就是那時,她開始在心裏暗暗發誓,有生之年,只要他周硯川還給她做貼身保鏢,她就一定儘自己所有的努力的對他好,讓他不要再那麼孤獨,讓他不要再覺得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一個人了,她還要告訴他,就算是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她也會記住他的,她會永遠永遠記住他的!

“大小姐?”陸安擔憂的嗓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您還好嗎?”

回神,戰景熙死死地咬着脣瓣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挺好的,你繼續說吧,還查到了什麼?”

“……您哭了?”

現在的她,哪裏有什麼資格哭?她又有什麼臉哭?

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就連陸安現在的不幸都是她害的。

或許,她真就是那些人說的那般,是個不幸,又多災多難的人!

只不過從前太多人愛她,太多人圍着她,她慢慢地迷了眼,就也那麼以爲她是個正常人。

“沒有,”擡眸,戰景熙怔怔地看着後視鏡裏的自己,輕聲說道,“陸安你說吧,我都承受得住的。”

那頭陸安沉默了下,斟字酌句道,“從我現在暫時查到的來看,周硯川他應該是衝着您父親來的,至於原因是什麼,我還需要點時間,不過我覺得,大小姐,您的小叔戰冥寒先生,他多半是知道周硯川真實身份的,也可能他知道的比這還要多一些,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大人之間的事,大小姐您如果不想受制於周硯川,不如去找您小叔叔,看看他願不願意幫忙。”

是衝她爸爸,還是衝她,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事要怎麼結束。

戰景熙怔怔地靠在椅背上,澀聲問道,“周硯川在帝都是不是跟我們家在京都差不多?”

“……或許還要更顯赫。”

“所以,他的家人都還在?”

“嗯。”陸安小小地應了聲,末了,他斟字酌句道,“目前看來,那個叫寶貝的女人和孩子是周硯川惟一的軟肋,大小姐您看?”

寶貝。

孩子。

戰景熙思索着慢慢地咬住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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