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玄燼冰冷的命令,幾十支利箭脫弦而出,眨眼間,玄鳳與其十幾名手,都被箭成了刺蝟。
“玄燼……”玄鳳低下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射進他胸脯的數支利箭。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玄燼對他這個大哥會如此絕情的下如此殺手,難道,真的就是因爲他砸碎了那個泥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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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風致死都無法閉眼。
他想不通。
死不瞑目。
玄燼翻身下馬,走到玄鳳身邊,蹲下,伸手,替他這位野心勃勃的大哥合上了不甘的雙眸。
心裏沒有難過是假的,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可皇權之爭就是如此,容不得半點心軟。
更何況玄鳳日後起兵謀反,引得天下多少人爲他送命。
所以,這一世,他先下手爲強。
玄鳳必須死!
“把人,就地掩埋了吧。”玄燼下了一道命令。
此時此刻,不讓玄鳳的曝屍荒野,已是他作爲兄弟所能盡到的最後的仁慈。
藏身巨石後的謝韞心,安靜的看着這一切。
待玄燼的人把玄鳳以及手下的屍身就地掩埋離開後,她才緩緩走了出來。
玄燼甚至連塊墓碑都沒給玄鳳立。
被貶爲庶人的皇子,落草成寇,是皇室之恥,已沒有立碑的資格。
謝韞心輕嘆一聲,並未留滯,擇了另一條僻靜小路,拐回了寨子。
寨子裏的水盜已經全部被制服,反抗的就地格殺,投降的紛紛被押上了囚車。
阿佐與沈三白則帶着聞香隨在大部隊後面。
謝韞心悄悄摸上去與三人匯合。
“小姐……”聞香一見謝韞心,忍不住的又抹起了眼淚。
謝韞心見她哭的傷心,心頭也擔心萬分,禁不住問她:“聞香,你是不是已經失……”
只是提到失身,實在說不出口,若是真的,那她這樣問等同於在聞香的傷口上撒鹽。
聞香見小姐欲言又止,便立即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當即便當頭搖成了波浪鼓,道:
“沒有,那大當家這些日子對我一直很規矩,他沒有強迫我。”
“他有這麼好?”謝韞心有些不信。
玄鳳可不是什麼好人,從小到大,從頭到尾都不是。
聞香立即解釋道:“他說我長得像他年少時期喜歡過的一個女孩,所以,他要明媒正娶我,於是我也跟他周旋,希望把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燭夜……”
謝韞心聽了,長長的哦了一聲,看來每個男人心裏都有一個自己的白月光。
只是由於玄鳳只是書中一個出現十來章的男配,所以李長意沒有具體去寫他有什麼白月光。
所以,謝韞心並不知曉還有這一段。
由此可看出,當世界誕生,人物形成,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個體,無論李長意這個作者有沒有描寫,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思想、圈子、愛恨、情仇。
也幸好如此,否則,聞香落入水盜手中這麼多時日,哪裏還能完整的等得到她的救援呢。
“聞香,你沒事就好,以後,這個人,這件事,再也不要提。”謝韞心認真交代道。
末了,又對阿佐與沈三白強調:“你們也是,此事關乎聞香的名節,從今以後,誰也不準提及此事,就當它,從未發生過。”
“是。”阿佐與沈三白沉聲應是。
旋即,阿佐將一塊面紗替給聞香。
聞香看了看謝韞心三人臉上都蒙了面紗,便知阿佐的用意,正欲接過給自己也戴上,謝韞心卻先她一步扯過了面紗。
“不用蒙面了。”話說着,謝韞心將自己臉上的面紗也扯了下來,“大家都不用蒙面了。”
“小姐,這是爲何?”阿佐不解的問。
他們現在可是幹着冒充太子這等掉腦袋的事,若是被人瞧見了樣貌,日後想脫身可就難了。
謝韞心微眯了一下眼睛,“因爲我有了新的計劃。”
其實在昨日確定玄燼是裝失憶時,她心中就已經另有打算。
剛剛看到玄燼對玄鳳趕盡殺絕,她便知道,她必須實行新計劃,否則,玄燼必不會再受她所制。
試問,嚐到了自由的味道,誰還願意被日日夜夜關在房間裏呢?
恰在這時,有士兵向前通報:
“幾位大人,太子殿下有請。”
謝韞心眼尾輕顫了一下,來了。
玄燼要反殺了。
而這,也是她的機會。
於是,謝韞心讓聞香三人繼續跟在大部隊後面,自己獨自騎馬去到了大部隊前方的太子的馬車。
“殿下。”謝韞心在馬車外恭敬的喚了一聲。
“上來。”玄燼充滿磁性的聲音自馬車內傳來,一聽就讓人覺得很矜貴。
謝韞心翻身下馬,接着翻身上馬車,一連串的動作,行雲如流水,乾脆又利落。
看得周邊的士兵差點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掀開馬車簾子,便見寬敞的馬車內只有玄燼一人。
正在閉目養神,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聽到簾子被掀起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睛。
前一秒還冷若冰霜的人,在看到鑽進馬車的謝韞心時,臉上揚起了乖巧的笑容。
“主人,快過來坐。”玄燼拍了拍他身邊的坐墊。
謝韞心自然不客氣,走過去挨着玄燼坐下。
“主人,我們已經成功救下聞香,接下來,是不是該離開了呢?”玄燼問。
謝韞心側目看着他,“你這太子扮得如此成功,所有人都將奉若神明,你,捨得離開?”
玄燼繼續乖巧的笑,“我只知道,主人在哪,我就在哪,一切都聽主人的。”
“是嗎?”謝韞心捏住玄燼的下巴,這廝還裝,難不成真願意再度被她囚禁起來?
可她,卻不敢賭了。
就怕這狗男人瞬間翻臉不認人。
所以,也不等玄燼再回答自己的問題,謝韞心突然低低一笑,道:“小奶狗,想不想玩票大的?”
“什麼意思?”玄燼疑惑的問。
“意思就是我想讓你……”謝韞心一字一句道:“回京城,入太子府,假扮太子。”
聞聲,玄燼猛的擡眸,整個人都怔住。
大概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謝韞心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讓我……入太子府,假扮太子?”玄燼滿目震驚。
“是啊!”看到玄燼的反應,謝韞心笑了,這人機關算盡,大概怎樣都沒有算到她會突然來這招。
“爲什麼?”玄燼問。
“因爲我想變法。”謝韞心神情突然變得凝重,“我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奴隸制。”
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想要爲這個世界做的事情:
廢除奴隸制。
而能辦到這件事的人,非玄燼這個太子不可。
玄燼一聽,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所以,你想我假扮太子,幫你實現這場重大的變革?”
“是。”謝韞心重重點頭,頓了頓,道:“所以,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