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子猙獰着臉，拔出匕首，又刺了進去，兩次……四次……五次。
直到他的手滿是鮮血，直到眼前的屍體血肉模糊。
攝政王目光淡然地看着這一切，絲毫不在意眼前的虐殺。
楚國皇子渾身發着抖，癱坐在椅子上。
眼中帶着一絲解脫。
“齊國的攝政王？你是來刺殺我的嗎？”
攝政王搖搖頭，“我只是來看你們楚國皇室的熱鬧的。”
“皇室幾十口人，竟然被一個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嘖嘖，可悲可嘆。”
楚國皇子慘然一笑，“是啊，原本我們楚國是最強的，沒有人能欺負，沒想到外敵還沒打進來，先敗在自己人手裏。”
“你動手吧，我愧對列祖列宗，下去之後，我會像列祖列宗賠罪。”
其實，就算攝政王不殺他，他現在的身體只能活兩個月，兩個月之後，身體內的蠱蟲會將他的屍體啃食乾淨。
死在攝政王手裏，他還能留個全屍。
攝政王坐在他對面，對滿地的屍體視而不見。
“你想親自報仇嗎？本王可以給你個機會。”
楚國皇子意外地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攝政王道，“我可以給你解你身上的毒的解藥，只要你回到你們皇宮中，十米之內，所有人都可以解毒。”
楚國皇子沉默了一瞬，“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這麼做嗎？”
“本王看不順眼你們那個白手國師，還有那些苗疆餘孽，等解決了這些人，本王可以跟你堂堂正正的打。”
楚國皇子不再說話，思考着攝政王說的是否是真的。
他心動了，一個親手殺死敵人的機會就在眼前，他不想放過。
“好，我答應你，等解決了國師，我會勸父皇投降，只希望你能善待楚國的百姓。”
攝政王挑了挑眉。
聽到對方接着說。
“我們體內蠱毒雖然解了，但身體也完了，我只剩下兩個月的生命，相信父皇母后他們都差不多。”
短短兩個月還打什麼打？就算僥倖贏了，打下來的江山給誰？
攝政王沒有說話，既然對方已經做了決定，沒什麼好說的了。
要不是國師，楚國依舊是那個獨立世外，不會參與其他國家政亂的楚國。
二人又談論了具體事宜，攝政王才離開。
楚國皇子目送着人離開，匕首刺入肋下，吐出一口鮮血。
很快人就昏了過去。
楚國的皇子副將被刺殺，除了皇子無一活口，軍隊一時羣龍無首，被攝政王鑽了空子。
皇子身邊的護衛拼命將皇子救出來，剩下的兩萬軍士一個都沒逃出來。
暗衛帶着皇子往京城逃竄，路上皇子知道因爲自己昏迷死了那麼多人，愧疚的直接吐血，再次昏死過去。
幾萬大軍，活着回來的人只有幾十人，皇子還重傷了，一時間皇室的人人心惶惶。
太醫正在給皇子搶救，外邊站了一羣人，國師面色陰沉地站在一旁，就連陛下都站在他後面。
“沒用，真是沒用，八萬人居然打不過人家五萬人，救什麼救？死了算了。”
旁邊的陛下附和道，“對，老五確實沒用，就算醒了，我也會好好罰他，關入水牢好好反省。”
陛下口中罵着，對國師唯聽是從，就連身後那些皇子皇孫們，也都點頭附和，沒有一人反對。
國師罵了一通，心情好了不少，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當天晚上，皇子終於醒了，但是沒有說多少話，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陛下來看他了，眼神中沒有任何溫情，其他的皇兄們也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皇子眼中滿含熱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見不到父皇慈愛的目光了，近幾年的記憶模糊不清，彷彿根本不是他經歷的一般。
他咧咧嘴笑了起來。
“父皇，皇兄，能見到你們真好。”
陛下一愣，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松動了一下。
他看着地上漆黑的血，“你中毒了？太醫怎麼沒說？”
太醫早就被國師收買了，一個沒用的皇子，救他幹嘛？幹錯讓他自生自滅。
皇子搖搖頭，“父皇，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你和皇兄們能陪我說說話嗎？”
與他接觸得越多，越能儘早解毒，父皇他們越能早點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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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聽他這麼說，也就信了，坐在那裏不斷呵斥。
“你說說你，你帶兵打仗不是挺好的嗎？以多勝少居然輸了，國師該多失望？等過幾天好了，進水牢好好反省。”
剛剛還帶着笑意的皇子，聽到國師的名字，臉瞬間垮了下來，眼中帶着殺意。
再等幾天，等幾天就好。
他也不反駁父皇的話，只是沉默地聽着，偶爾應答幾句。
等人全都走了，皇子從懷中掏出一顆解毒丸，直接放進嘴裏。
藥丸很苦，苦味在口中蔓延，下一瞬，剛剛還感覺憋悶難受的胸口，好受了許多。
接下來的兩天，皇上他們雖然沒完全解毒，但是心中已經開始擔心皇子了，在國師罵對方是廢物的時候，會心裏感到不舒服。
又過了兩天，醒來的那天，皇宮內發出幾聲憤怒的怒吼，但是很快平靜下來。
但是皇室中所有人看其他人的目光全變了。
宮內悄無聲息地換了一些人，並沒有被人發現。
這天，國師剛剛從冷宮中出來，來到皇上的大殿。
剛剛走進去，就看到了受傷的皇子，他冷哼一聲。
“你倒是命大，中毒了居然活下來了。”
皇子低垂着腦袋，笑着道，“國師大人，我不想死，我還想爲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呢。”
他咬牙低聲道。
國師滿意點點頭，“不錯，既然如此，本國師給你這個的機會。”
他傲然地走到專門的位置上坐下。
他還沒察覺到大殿中的異常。
坐在他旁邊的皇上，雙拳緊握，眼中迸發着強烈的殺意。
其他皇子皇孫也都低着頭，生怕國師察覺到異常。
可笑，真是可笑，他們堂堂皇室的人，居然對一個普通的百姓唯命是從。
說出去誰會信呢？
再等一會，他們要親自將人折磨致死。
他們的生命都快走到盡頭了，最少的只剩下一個月，最多的有五個月。
不止他們，就連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也活不久。
國師眯起雙眼，“楚國境內還有多少軍士？攝政王都快打上門了，要將他們全都攔在京城之外。”
“楚國境內已經不足十萬軍士。”
皇上的心都在滴血，60萬正規軍士，以及後期強制徵兵上來的人，一共一百萬，全都死在了戰爭之中。
他不恨齊國，只恨眼前的國師，要不是他，楚國依舊是安居樂業，歌舞昇平呢。
“那就繼續徵兵！”
國師說得斬釘截鐵，話落卻發現沒有人應和。
今天，這些人似乎格外安靜呢。
他絲毫沒覺得是他們體內的蠱蟲有問題，還以爲陛下在爲難。
“陛下，這次是一個機會，一個成就千古一帝的機會，只要殺了攝政王，四國一統，我就是……”
“陛下您就是千古一帝，載入史冊，後世之人肯定歌頌您。”
差點說出自己心裏話，不過就算說出來也沒關係，這羣人不過是一羣狗，生命被他掌握在手中的狗。
得意過後，他才發現陛下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其他人同樣也是，他眉頭緊鎖，“怎麼回事？我的話你們不聽了嗎？小心我殺了你們。”
他目光傲然地看着衆人，等着衆人跪地求饒呢，才發現不對勁。
皇上一聲冷哼，底下的文武百官瞬間動了。
不對，他們不是文武百官，而是獨屬於皇室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