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擡頭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被帥到嚇一跳。
狗東西的素顏怎麼可以帥到這種地步？
以及，穿着的棕色睡衣剛好，凌亂的頭髮也剛好，可能是他才會正好。
沒有技巧，就是純帥。
一大早看到帥哥，對她的眼睛很友好。
她差點被帥到說不出來話，回神道：“你快去換衣服，換完就出門。”
“嗯。”顧青川像人機一樣，乖乖轉身回房間找衣服換。
在換衣服過程中，他的腦子徹底開機成功。
謝芸、凌晨五點、和他看日出……
真的不是在做夢？
他換上了一件短袖，看着全身鏡，又覺得不合適，想到謝芸剛剛的穿着。
黑白色。
顧青川脫掉上衣，轉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套黑色運動服，和一件白色薄外套。
剛進門的謝芸：“！！！”
感謝老天送來的雙開門大冰箱，她的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
出於高尚的女德，她慢慢退了出去，不忘提醒道：“時間要來不及了，你快點啊。”
正準備套上衣的顧青川被嚇一跳，轉身看過去，連個鬼影都沒有。
難道是他幻聽了？還是說他真的在做夢？
他伸手捏了捏手心的軟肉。
不是夢。
顧青川擔心謝芸會等到不耐煩，趕緊加快換衣服的速度，簡單洗漱一下，就迅速走出去。
兩人的衣服是同色系，即使款式明顯不一樣，看起來還是很和諧。
“走吧，快走快走。”謝芸來不及注意細節，拽着顧青川的胳膊就往大門口走。
他們怕吵着小孩，儘量放輕了腳步。
在他們即將走到玄關處，快要鬆一口氣時。
走近一看，兩個孩子穿戴整齊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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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悠和顧小閒連鞋都穿好了。
謝芸：“？？！”
顧青川：“？！！”
“你們不在睡覺，在這幹嘛呢？”謝芸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顧小閒扞衛着大門口，擡頭道：“我們也要去看海邊日出。”
這幾天，他的覺淺，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面有動靜。
他以爲家裏進賊了，偷偷出去察看。
然後，他就聽到了父母對話。
再然後，他跑到謝小悠的房間通風報信。
兩人一拍即合，換好衣服就去門口守株待兔。
“媽媽，我們可以去嗎？”謝小悠糯聲問，看起來像是香香軟軟的小兔子蛋糕。
可愛到謝芸想揣在口袋裏。
別說看日出了，就是摘月亮都沒問題。
“可以，當然可以！”
一家四口達成共識，出發去海邊。
謝芸的開車癮犯了，非讓顧青川坐副駕駛。
倆孩子坐後排。
這場面出奇的溫馨。
單手握方向盤的謝芸看兩大一小都一臉緊張的模樣，也不曉得他們在緊張個什麼勁。
“你們要是困了，可以休息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們起來。”
從市中心到海邊，要將近五十分鐘的路程。
“我不困。”謝小悠搖了搖頭。
剛說完，就伸手捂着嘴，自以爲悄悄地打了一個哈欠。
小小的孩子，連騙人都那麼小小。
顧小閒緊隨其後，“我也不困。”
“那你睡吧。”謝芸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顧青川的胳膊。
“嗯？”差點睡着的顧青川有些茫然。
謝芸：“……”不好意思。
“正好，可以重睡。”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開車很穩，能讓副駕的人安心睡覺。
果不其然。
像她這種人，做什麼都會成功。
“不困了。”顧青川眨了眨眼，睏意全無。
因爲他熬夜了，攏共就睡三個小時，所以才會在車上睡着。
這樣不行，絕對不行。
如此想着，他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顧青川看向搭在方向盤上白皙修長的手，出聲道：“要不我來開車，你休息一下。”
“不用，這也沒多久。”一晚上喝了兩杯咖啡的謝芸正亢奮，根本不知道休息爲何物。
夏天的天亮比較早。
不過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像是從天黑到天矇矇亮。
灰濛濛的天，前方沒有霧。
等到了海邊。
謝芸第一個衝到海灘上，另外三人跟上。
這大早上沒啥人，他們一家四口算是奇葩。
一望無際的海。
“來來來，我們坐在這兒。”謝芸指了一處可以遮陽的地方。
遮陽傘是用不知名草木蓋的，下面有兩張躺椅和石凳子。
倆小孩有苦硬吃，自覺擠着坐小石凳。
倆大人一人一張躺椅。
天漸漸放亮。
清晨的太陽緩緩從東邊升起，光倒映在海平面上，像是血紅色。
謝小悠滿眼都是光亮，“媽媽，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海邊看到太陽呢。”
“好看嗎？”謝芸已經在紙上畫了起來。
來自美術生的修養。
“嗯嗯，好看。”
“悠悠要不要站過去，媽媽給你和太陽畫一張畫。”
“媽媽，我可以和小閒一起嗎？”謝小悠小心翼翼發問，擔心得到拒絕。
“當然可以，如果小閒願意的話。”
顧小閒：“無聊，不想去。”
謝小悠：“一起去嘛！”
“好吧。”顧小閒傲嬌地起身，快步走過去。
小矮個，再快也快不到哪裏去。
謝小悠見狀，邁着小碎步跑過去，牽住顧小閒的手腕，雀躍道：“媽媽，我們站在這裏可以嗎？”
毫無存在感的顧青：“……”
開心就行。
“可以。”謝芸換了張新的畫紙，拿着畫筆勾勒出線條，不忘說道：“你們站好了啊。”
一到畫畫，她的神情就會顯得無比認真。
顧青川湊過去看她作畫。
在謝芸的手上，畫筆像是擁有了生命，可以流暢地畫出每一幀每一幕。
紅紅的太陽，藍藍的大海，棕棕的沙子。
以及兩個可愛的小人兒。
這些畫面躍然於紙上，一筆一劃都充滿美好。
顧青川看着謝芸的側顏，不敢出聲打擾，拿出手機悄悄拍下了他眼中最美好的存在。
真希望日子可以慢一些。
再慢一些。
這樣，海枯石爛就好。
當太陽完全升起來時，謝芸的畫也畫完了。
她放下畫筆，壓了壓指關節。
爽！
“孩子們，過來看看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