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林楚楚給兩個小孩子扇風。
好像要下雨,悶熱悶熱的,林楚楚感覺身上都有不少汗。
攝政王從外邊走進來,接過林楚楚手中的扇子。
“你喝點酸梅湯,讓小丫鬟扇風就行,不用管他們。”
林楚楚接過酸梅湯,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喝。
“他們倆今天學武累到了,泡了藥浴,睡覺的時候粘着我要我給他們講故事。”
“那也不能慣着他們!”
攝政王心疼楚楚,看來下次告訴師叔,別訓練得這麼狠。
“嗯,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兩人將扇子給小丫鬟,讓她們輪流着休息。
二人往回走的時候,“楚楚,楚國的皇上,給我寫了封信,他們的意思是,再打一場,除掉軍中的一些蛀蟲。”
林楚楚一愣,“他們能那麼好心?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攝政王聽出林楚楚話語中的擔憂,“放心吧,就算是陰謀也沒關係,剛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林楚楚不由得回頭看了攝政王一眼。
“這場仗打得太久了,我想回家了,也不知道白霜他們怎麼樣了。”
攝政王嘴角掛笑,“你們那兩個小丫頭啊,快成婚了,是我的屬下,性格不錯,沒有事多的婆母,不會被欺負。”
林楚楚神情有些驚訝,以前自己就勸過兩個丫鬟,讓他們早點成婚,偏偏說不想嫁人。
沒想到自己出來一趟,她們兩個人竟然要成婚了。
“她們說要等你回去送她們出嫁,所以我那兩個屬下急得不行。”
攝政王也笑了,跟着他們的人越好,他們越高興。
“好好,等戰爭結束,咱們就回去。”
一個月,戰爭結束,楚國被羽安接手,他們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沒準孩子都生下來了。
攝政王點頭答應。
他們最近幾天都沒見到苗疆聖女,師叔和神醫谷的二師兄正在她身上實驗呢,一個用毒,一個用醫術,要實驗夠100種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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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聖女發出慘叫,身上詭異的扭曲着,好像肉裏的骨頭似乎斷了在重組。
聖女疼得嘴脣都直哆嗦。
“渾蛋,我要見林楚楚……啊~~”
師叔面無表情地在她身上紮了一針,苗疆聖女發出刺耳的尖叫。
“很有精神,看來這個毒藥作用不大。”
苗疆聖女滿臉驚恐,她疼得這麼慘了,毒藥怎麼會沒效?
房間裏很熱,師叔特意把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苗疆聖女目光失神的看着那張臉,彷彿在透着他看着另一個人。
苦笑着說道,“你長得很好看,是我見過第二好看的男人。”
師叔眯起雙眼,並沒有答話。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第一次生出要成婚的心思,想爲他放棄一切,跟在他身邊。”
“可是……”
她的眼睛血紅,“他說不要自己,他說我就是個災星,以後會害死無數百姓。”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眼前的人似乎變成了那個白髮的小小少年。
“那個時候我什麼都沒做,他憑什麼那麼說我?”
她的臉毫無血色,嘶吼着,仿若癲狂。
她神情帶上頹廢,咬了咬脣道。
“對,他說得對,我果然是災星,不少百姓因爲我而死。”
那是因爲他們該死,憑什麼他們享受父母寵愛的時候,她卻成了恐怖的藥人。
那些蟲子爬滿身體,她不斷求饒,說盡好話,她那些同族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只因爲她是孤兒,所以沒有人護着。
後來,她心死了,認命了,只想活下去。
因爲和她一起的52個藥人,只成功了她一個。
後來,她遇到了他,她以爲他會是自己的救贖,結果他親手將自己推向深淵。
她想要的一切還從沒失手過呢。
所以她想毀掉對方在乎的一切。
他躺在牀上,瞎了雙眼,雙腿被廢,她以爲會見到他絕望。
但是她卻聽到他說。
“沒關係,我已經算到了,你是我命中的劫,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那抹笑是那樣的刺眼。
“後來,我全力幫助他弟弟,控制皇室的人,送那些無辜的百姓上戰場。”
“我想看他求我,偏偏沒有,他爲什麼那麼驕傲?憑什麼?”
苗疆聖女眼睛逐漸渙散,如果當年她被救出來,如果他肯要自己,她也願意成爲一個什麼都不願意管的幸福女人。
旁邊站着的二師兄雙眸微眯,就要上前給她救治。
卻被師叔一把攔住,師叔衝着他緩緩搖頭。
苗疆聖女氣息越來越弱,看着兩人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就那麼睜着眼睛氣絕身亡。
人就那麼死了,死亡的那一刻,不知是解脫還是不甘。
苗疆聖女的屍體突然動了動,皮膚破開,爬出來各種各樣的蟲子。
沒有攻擊人,而是吃着苗疆聖女的屍體。
這是她作爲藥人最後的仁慈,蟲子吃過她的屍體,而不是讓蟲子攻擊人。
蟲子吃過屍體之後,會休眠一會,相信房間裏的兩個人肯定能想辦法將蟲子消滅。
她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原本想爆體,讓蟲子陷入狂暴狀態,只要逃出去一個,她就能帶着一城的人給她陪葬。
但是,她沒有,她想起了那個少年對她說的話,“希望你能在最後的那一刻,留存一絲善念。”
善念不是仁慈,而是只爲你。
外邊下起了雨,師叔和二師兄眼睜睜地看着苗疆聖女的屍體被啃食乾淨,連骨頭都不剩。
那些蟲子像是醉酒一般,啪啪啪掉落在地上。
二人的心情頗爲複雜,師叔嘆了口氣,“將蟲子處理乾淨吧。”
苗疆聖女死了,詭異的蠱蟲之術,也隨之消失於天下之間。
剩下的苗疆族人不足爲懼。
林楚楚聽到苗疆聖女的死,並沒有多餘的感嘆。
是善是惡,終究有上天定奪。
該死的人活不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楚國皇室最後的軍士被集結到了城外。
帶隊的是五個武將,由兩位皇子監督。
在所有人看來,楚國要準備拼命了。
只有兩個皇子眼中帶着興奮。
他們要見到攝政王了,可惜這是戰場上,無法把酒言歡,等打完仗,他們再請攝政王喝酒。
他們二人的性命剩下兩個月,此時,已經想開了。
無兒無女,後宅的那些女人該遣散的都是遣散了。
武將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兩位皇子低聲談論着。
“可惜啊,咱們活不久了,要不然咱們就能多見幾次攝政王了,說不定還能得到攝政王的指導呢。”
另一名皇子白了他一眼,“咱們要是能活個兩年,迎來的不是攝政王的指導,而是他的追殺。”
“倒也是,可惜,看不到百姓們恢復到安家樂業了。”
凡事有利有弊,楚國皇室剩下的人中,全都是心善之輩。
昨天,三皇子的皇子妃知道兒子沒救了,抱着孩子跳井。
還有一個皇孫身體弱,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一個月。
一名皇子抹了抹眼淚,“你說民間那個小皇孫是誰的孩子?”
“不知道,我只希望他以後能平平安安的,結婚生子,幸福地過一輩子。”
是啊,他們這些做父親叔伯的,沒有能力保護他,甚至將他弄丟了都不知道。
他們心神被控制,那個時候簡直是六親不認,就算國師讓他們殺了自己母妃,他們都會毫不猶豫。
兩個皇子心裏暗罵前國師,也不參與衆人的討論,縮在一邊吃水果。
武將們也不在意,只當兩個皇子是來賺功績,提升民間聲望的。
“你們說,國師什麼意思?難道是讓咱們跟攝政王拼命?”
他們還以爲這是國師的命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