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姜昕如迷迷糊糊的睜眼,發覺身處在陌生的地方。
她瞬間警戒起來,四下張望了一番。
周圍沒有人,只有輕微的蟲鳴聲。
她心底生出幾分害怕,攥緊拳頭起身,忙不迭的向出口走去。
倉庫的位置比她想象的還要偏僻,姜昕如害怕的渾身發抖,腳步也慢了許多。
她身上沒有手機,只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期待遇到好心人搭救一把。
會所。
董思嘉發覺她還未曾回來,前去查看。
衛生間內空無一人,根本不見她的身影。
一向冷靜的女人此刻也慌張起來,大步流星的去了監控室。
她知道姜昕如不可能不打招呼就走,恐怕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越想她越慌亂,長長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當中。
夜色越來越濃,烏雲將繁星遮住,不見一絲亮光。
良久,她才在監控中看到了疑似姜昕如的身影。
“把這一段放大,能查到這兩個人的身份嗎?”
主管在一旁爲難的看着她,訕訕開口道:“董總,不是我不查,而是會所每天人流量很多,且除了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他人是不會留下姓名的。”
“這兩個人還帶着口罩,查找的難度猶如登天。”
話畢,董思嘉臉色陰沉的不像話,周身散發着寒氣。
“先報警再說,找老員工幫忙找,務必要抓到人!”
丟下這話,她便順着那兩個男人離開的方向一路查找,希望能有點線索。
開了二十分鐘,她搖擺了一番,最終給林家鄞打了電話。
“林總,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昕如被人帶走了,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
“我一個人找起來有些麻煩,不知道林總願不願意幫忙?”
她剛說完,林家鄞便已經發動了車子:“我去城北,你去城南。”
他一句廢話也沒有,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黑夜當中,幻影黑的跑車疾馳在馬路上,只留下一道殘影。
林家鄞邊開車邊思索,猜測姜昕如的去處。
既然那些人費盡心思將姜昕如帶走,自然是不想她出現在人多的地方。
他快速篩選了一下城北郊外荒廢的倉庫,揚長而去。
——
姜昕如跌跌撞撞的路上走着,雙腿磨的有些發疼,但她不敢停下來。
這個地方人煙稀少,若是壞人再度出現、他沒辦法自保。
想罷,姜昕如又加快了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覺得雙腿發麻,渾身沒了力氣。
霎時,一道遠光燈照亮了她。
姜昕如心中忐忑的看了過去去,隨手撿起一個石頭作爲防衛。
林家鄞開門下車一氣呵成,大步流星的跑了過去,喊道:“昕如!”
聞聲,姜昕如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敢相信。
直到男人逆着光來到了她的身邊,姜昕如才無力的丟了手裏的石頭,撲向了他。
林家鄞身上的木質香味讓她很安心、眼淚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顧不上邊界感,死死的抱着男人不願意撒手。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是壞人。”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覺醒來就在那個倉庫,身上穿着服務員的衣服。”
女人帶着哭腔說道。
林家鄞聽着她顫抖的聲音,心疼的無法言語。
他脫下外套蓋在姜昕如的肩頭,一把將她抱上了車。
“別怕,我帶你回去。”
“董小姐去城南找你了,你給她回個電話報平安吧。”
聽到這話,姜昕如才回過神來。
她立馬拿起手機給董思嘉打了電話:“思嘉,你別擔心,家鄞已經接到我了,我們在玉龍灣見面吧。”
說罷,她有氣無力的倒在副駕駛,逐漸恢復了冷靜。
今晚的事情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安排。
一開始她有想過是綁架,但綁匪並未現身,就像是故意逗她玩一般。
可想而知把她帶到這裏的人只是想嚇唬嚇唬她,並沒有要做什麼不軌之事。
而想來想去,能做這件事情的只有一個人。
吱嘎——
汽車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
董思嘉聽到聲音立馬跑了出去,眼底還有淚花閃動。
“昕如,你沒事吧?”
姜昕如脣色蒼白,緩緩扯出了一道笑容:“放心吧,就是嚇到了,沒有受傷。”
“思嘉,能幫我查查今晚姜昕儀有沒有去你的會所嗎?”
董思嘉聽後緊緊蹙着眉頭,眸色深了幾許。
“你是懷疑她?”
姜昕如順着她的話頷首,想來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也不會再客氣了!
董思嘉的祕書動作很快,將消息傳了回來。
姜昕如喝了一口溫水,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抿了抿紅脣。
果然是她!
她竟然這麼大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敢把自己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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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昕如越想越生氣,拿起手機將裏面的圖片發給了沈孟祁。
原本她不想蹚這趟渾水,但既然姜昕儀不想過安生日子,那她也不介意幫她一把!
另一邊收到圖片的沈孟祁驚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皺着眉頭看着身側的女人。
兩人剛翻雲覆雨一番,此刻姜昕儀正躺着休息。
他把手機甩了過去,冷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姜昕儀看到照片大驚失色,當時她不是已經全部刪除了嗎,怎麼會……
肯定是姜昕如那個踐人,她這是在報復自己!
姜昕儀心裏生氣,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討好的開口道:“孟祁,那天我就是跟朋友去玩玩的,這些照片都是借位的,有人想要陷害我!”
“肯定是哪個小人嫉妒我們這麼恩愛,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
沈孟祁一臉狐疑的看着她,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隨即他打了一個電話跟別人確認了一番,臉上怒意更盛。
“到這種時候你還在騙我,真當我是傻子嗎?”
姜昕儀自知理虧,思考了幾秒留下兩行熱淚。
“孟祁,對不起,那天我喝醉了。”
“當時我們在吵架,我一時心情不好才……”
“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更沒有勾飲別人的意思。”
她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姜昕儀擡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襬,繼而開口道:“孟祁,現在正是我們沈姜兩家合作的關頭,那人發來這照片恐怕用心不純。”
她這一番話引起了沈孟祁的思考,覺得不無道理。
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他自然是心中膈應的。
沈孟祁飛快起身去了書房,留她一人在臥室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