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過去。
沈孟祁沒了什麼興致,帶着洋洋去了一旁吃飯。
女人看着馬圈裏的馬,眸光流轉。
片刻,她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走進了馬圈。
過了一個小時。
姜昕如幾人再度回到馬場,她利落上馬,輕輕夾了夾馬肚子。
下一刻,馬好像受到了某種刺激,突然開始狂奔起來。
這匹馬本就烈性十足,一旦發了狂很難有人控制住。
姜昕儀找了一個絕佳觀賞的位置,嘴角帶笑的看着這幅場面。
要是姜昕如一不小心摔成了殘疾,還會有男人這麼上趕着討好她嗎?
她越想越覺得興奮,心滿意足的搖晃着杯中的紅酒。
……
另一邊,姜昕如死死的拉着繮繩,將自己的身體壓低,儘量貼合馬的後背。
正當她沒力氣時,一道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現,拉住了馬繩,乾脆的躍了上去。
林家鄞對這匹馬很熟悉,不過一分鐘就控制了它的動向,停在了一旁。
二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姜昕如下意識轉頭看向男人,無力的展露一個笑容。
剛才她真的以爲自己就要命喪於此,嚇得心跳震耳欲聾。
此刻終於安定,她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林家鄞見狀擡手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直奔醫務室。
不遠處的姜昕儀看到這一幕,立馬拿手機拍了下來,滿意的勾了勾脣。
醫務室內。
姜昕如喝了一些溫開水,逐漸緩了過來。
她對上了男人擔憂的眸色,心中一震。
剛才那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林家鄞完全可以不管她的,但卻冒着生命危險救了她。
她心裏逐漸生出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眼眶也跟着溼潤一些。
看到她發紅的眼睛,男人着急的上前兩步,聲音帶着着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姜昕如莞爾一笑,擡起蔥白的手將眼角的淚花拭去。
“沒有,就是嚇到了,剛才謝謝你,家鄞。”
姜昕如稱呼的改變讓男人忍不住挑了挑眉,隨即綻放一道溫柔的笑。
“跟我不用客氣,更何況是小藝吵嚷着要帶你來,我自然要保護你。”
話落,姜昕如的心悶悶疼了一瞬。
也是,他肯定是出於好心,畢竟是曾經的同學,現在又是鄰居。
是她想的太多,竟然還生出了有的沒的心思。
姜昕如整理好情緒,“別跟小藝說,我怕她擔心。”
話剛說完,那小丫頭就跑了進來,撲到了她的懷裏。
姜昕如的手因爲用力拉繮繩有些紅腫,強撐着抱着她。
“小藝別擔心,沒什麼大事。”
“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了?”
姜昕如面帶微笑卻沒說話,將話題引到了別處:“等會小藝想吃什麼呀,姐姐請客好不好?”
兩人順着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林家鄞見狀離開了醫務室。
他看着已然安靜下來的馬,臉上再也沒有溫柔,只剩下狠戾。
“查出來什麼原因了嗎?”
馬場的工作人員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老闆這幅臉色,嚇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是因爲馬進食過多,導致過度興奮和腹痛,姜小姐夾了肚子,這才發狂了。”
聞聲,林家鄞無意識的把玩着戒指,沉着臉道:“食量不是都有規定嗎?”
工作人員有些叫苦不迭,彎着的腰就沒直起來過。
“我問過了,就是按照規定喂的,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發狂。”
“林總,監控今天壞了,也沒能看出到底是誰。”
說完這話,他渾身忍不住哆嗦起來。
林家鄞沉默了片刻,冷聲開口:“知道了。”
說完,他擡眸看了一眼對面馬場的三人。
今天馬場客人不多,更何況沒人會無緣無故去餵馬,還剛好就是姜昕如的那一匹。
但眼下沒有切實的證據,也不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
好一番算計!
林家鄞轉移視線回到了醫務室,姜昕如的手經過包紮看起來像兩只饅頭。
一旁的小藝心疼的呼氣,眼睛紅紅的像是小兔子。
林家鄞的眼神立馬柔了起來,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了,今天讓姐姐先回去休息,改天好了再陪你玩。”
小藝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昕如,滿眼心疼的抱着她不撒手:“哥哥,今晚讓我和姐姐一起睡可以嗎,我保證不鬧騰。”
不等林家鄞說話,女人淺笑盈盈:“就讓小藝跟我睡吧,今天她肯定也嚇壞了。”
林家鄞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送她們回了房間。
獨棟的別墅,是獨屬於他休息的地方。
夜深。
姜昕如將小藝哄睡着,來到了沙發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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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歷歷在目,閉上眼那種瀕死的感覺便油然而生,她不敢睡。
她不斷的在腦海中重複着今天的細節,脣色還有些發白。
今天還好林家鄞抱她下馬,不然憑她已經軟了的腿,肯定是下不來的。
男人的胸膛堅硬,離得那麼近似乎還能聽到有力的心跳聲。
她微微紅了臉,後知後覺的尷尬。
他們什麼時候已經熟悉到這樣的地步了?
好像自從認識小藝,他們的關係比之前好了許多,又像是回到了大學。
許多回憶涌入大腦,姜昕如想了很久,才嘆了一口氣。
她擡頭看了一眼月光,輕手輕腳的起身打開了門。
剛出門便和林家鄞相遇,他的手上還拿着一個外賣袋子。
“剛好你出來,我買了餛飩,你吃點吧。”
姜昕如有些訝異於男人的細心,今晚她因爲心情的緣故吃的很少,現如今確實有些餓了。
她也沒有再客氣,結果外賣道了謝。
一碗餛飩讓整個人都暖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幾分。
“手還疼嗎?”
男人輕柔說道,語氣中滿是擔心的意味。
她不想讓人心憂,擡手動了動:“不嚴重,就是這兩天不能沾水而已。”
下一瞬,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林家鄞便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男人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她。
“我讓祕書買的藥膏,塗了恢復的快點。”
體溫相連的一瞬間,她尷尬的想要收回手:“我自己來就行。”
男人難得的強勢,抓着她沒有鬆手。
他點塗了一些藥膏在掌心,冰冰涼涼的。
“你受傷了怎麼上藥,還是我來吧。”
姜昕如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乖巧的任由他塗藥。
短短几分鐘,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