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醫院裏,醫生爲好好和羅仁生都做過了檢查,羅仁生除了嚴重的貧血營養不良和腸胃病外,只是有點缺氧,他被推去吸氧,情況並不糟糕。
而好好呢,卻是很嚴重!
江淮守在祈夜身邊,在醫生拿着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江淮明顯能感覺到氣氛森然!
即便二爺沒說話,江淮也知道二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眼睛失明,腦部重創,身上都是傷,腳底的肉裏穿進去了好幾根木刺和碎玻璃,傷的很厲害!
醫生還說了一句更讓人揪心的話。
“這個孩子疼到一定的程度了,估計她自己都沒發現腳底的傷,我先幫她進行簡單的處理,爲了能夠更好的治療,我建議轉去大一點的醫院。”
江淮應着,催醫院快點去忙。
他正要打電話聯繫京城最好的醫院時,身邊的二爺身子突然前傾。
“二爺!”
江淮急忙攙扶着,“您先不要着急,幸好我們去的及時,醫生一定會救好好的,二爺,您千萬不能太激動,心臟會受不了的。”
祈夜的脣色有些泛白,他嗯了一聲,這裏離江城不遠,祈夜讓江淮去安排車,先讓好好轉院。
至於去京城治病,起碼得等好好醒來再說。
祈夜努力剋制着內心的怒意,偏偏羅傑是個不長眼的,居然跟着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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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保鏢,保鏢低下頭,“二爺,他說是公司的員工,想要解釋這件事的緣由,他甚至還跪下了……我就帶他來了。”
羅傑一來就說了一大推,他說他晚上纔回家,他什麼也不知道,他是知道大伯撿了個孩子回來,但不知道大伯安的什麼心思,居然不報警,不趕緊救人。
江淮讓祈夜坐下來,他看了眼羅傑,“你以爲村裏的人都和你一樣嗎?羅傑,你大伯挨家挨戶借錢,是爲了什麼?村子裏的醫生十分鐘前我也跟他通過電話了,你大伯一直帶着孩子到處看病,倒是你們一家人,怕羅仁生養一個累贅,想斬草除根?”
江淮給了保鏢一個眼神,“帶下去,交給孟局。”
“江特助,我真的是無辜的,真的,我是公司的員工,我是一心爲公司着想的!”
羅傑還想要解釋,卻聽到祈夜的聲音。
“你現在應該去祈禱,祈禱我的女兒無恙。”祈夜陰沉着臉,“否則你要去的不是醫院,是墓園,如果你買得起的話我會讓人把你給安葬了,要是買不起,我就把你的骨灰炸了。”
羅傑驚出了一後背的冷汗,“我,我,祈總,你那麼做是犯法的!”
祈夜似笑非笑,收回目光後,再也沒看羅傑一眼。
江淮擡手,讓人捂上羅傑的嘴丟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好好被送上了救護車,而羅仁生,已經醒了過來。
江淮留在這裏的醫院,遞上名片和一張銀行卡,“大叔,很感謝你救了二爺的女兒,這點錢只是一點小心意,我要陪着二爺帶小姐去大點的醫院接受治療,我的人會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是送你的房子,你不必再回村子裏了。”
羅仁生剛剛醒來意識還有些不清楚,他不認識眼前的人,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醫院。
猛然間記起什麼的時候,羅仁生匆忙下了牀,“孩子呢!她發燒了,病的很厲害,我得馬上去找她!”
羅仁生的記憶還停留在他跳下地窖的時候。
他的親弟弟,他的家人,居然做那樣的事情,地窖裏是沒有多少空氣的,他們分明是要那孩子的命!
羅仁生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江淮急忙去攙扶。
他並不覺得這位老大叔情緒誇張,相反,江淮無比感激。
“好好不會有事的,她已經被送去更好的醫院了,大叔,你救的是一個家庭,你別哭,快起來,你的身體不太好,要好好的休息,大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以後的苦日子你不會再經歷了,好好的爸爸,也就是我的老闆,等好好沒事後,他會帶着全家,親自來感謝你。”
羅仁生不懂什麼好日子,他只聽到了孩子沒事這件事,孩子的家人來了,她能接受更好的治療了……
羅仁生抹去眼淚,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後,他虛弱的再也站不起來。
下意識的要爬着慢慢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把他攙扶起來,小心的帶到了牀邊。
屋子裏還有很好聞的飯香味,羅仁生一顆善心,還不知道會給自己的未來帶來多大的改變……
江城最好的醫院。
溫知許早早等在門口,在救護車來的時候,等候的醫生推着擔架牀,接過了牀上躺着的小人兒。
看到好好的一瞬間,溫知許的心臟狠狠疼了一下。
她本想一起去的,但是被祈夜拒絕了,兩人就此分開行動,她一直給祈夜發消息,直到二十分鐘他回覆,說很快到這家醫院。
軒軒也在這裏治病,這是江城最好的醫院。
看到祈夜的時候,溫知許注意到了他的臉色和脣色,她口袋裏裝着祈夜常吃的藥,直接遞了過去。
祈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臂跟着醫生往急救室走去。
電梯裏,祈夜說了好好的情況,溫知許的手握成一個拳頭,鼻子酸澀不已,差點就哭出來。
好好才四歲,她卻經歷了那麼多痛苦。
而且她看不見了?
這件事簡直是給溫知許致命的打擊。
手術室的門關上的時候,溫知許立馬聯繫了自己從前的朋友們,眼科的專家,外科的專家,還有腦科的,都是全國最頂級的。
溫知許拜託他們來一下江城,好好那麼的小,她不能一輩子都看不見!
發消息的時候溫知許手都在顫抖個不停,她祈禱着好好的平安,頭卻越來越低。
就在眼淚掉下來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宋則承的聲音。
“送進手術室的人,是不是好好!”
宋則承居然會來,溫知許猛地擡頭,讓他滾的時候,宋則承卻紅着一雙眼,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情緒十分激動的對着溫知許吼,“我不能走,我得在這裏守着她,因爲我是好好的爸爸!”
祈夜一腳直接踹在宋則承的屁股上,“我的女兒,你少在這裏不要臉!”
溫知許卻呆滯在原地。
這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祈夜和宋則承,在搶着當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