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竹照了照鏡子,舒了一口氣,“沒事,沒流血就好。”
“連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霍淮深面色低沉的盯着唐零
“淮深,我都說了沒事了,你快出去吧!”說着她就推着霍淮深的手臂將他推出了試衣間。
“謝謝你,我什麼都做不好,還是讓店員來幫你吧。”唐零尷尬的看向她。
“你別往心裏去了,我又沒生氣,其實我是很想跟你做朋友的,你願意給我當伴娘嗎?”陸恩竹急忙抓住她,大大方方的笑了笑。
陸恩竹看着她,滿眼都是真誠。
唐零的心一陣陣的刺痛着,她瞥開了視線,“到時候再說吧。”
“好吧。”陸恩竹眸中閃過失望。
換好了婚紗,陸恩竹款款走出出來,臉頰上飛起一抹紅暈,“淮深,好看嗎?”
霍淮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肩轉向前面的落地鏡,修長的手指撩起她頸肩的碎髮,“你穿什麼都是那麼驚豔。”
鏡子裏倒映出唐零單薄的身影,他怔了兩秒,才收回視線。
因爲一會兒還有拍攝,幾乎沒什麼時間去外面吃飯,所以陸恩竹挑完禮服後,就點了些外賣。
忙活了一上午,唐零已經很餓了,可是聞到油炸食品的味道,她還是覺得很難受。
偏偏陸恩竹還大方的分了她兩個雞腿。
唐零拒絕無門,又想着若是不吃的話今天下午恐怕會被餓暈,於是強忍着胃裏的難受,吃了兩個雞腿。
他們選的拍攝地點是在郊區的一片薰衣草花海。
在這裏拍攝的情侶很多,霍淮深和陸恩竹是最養眼的一對。
唐零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看着那邊對着鏡頭笑得一臉甜蜜的一對璧人,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別人拍婚紗照,多諷刺啊。
說不定,日後霍淮深還要讓自己給他們當伴娘。
想到這兒,她的腦海裏彷彿已經浮現了他們兩人走進教堂的畫面。
鼻尖猛的一陣酸澀,她急忙控制自己不再去想。
但現實也沒那個工夫容她去胡思亂想,不一會兒,就有個攝像助理跑過來對她道:“美女,打光師家裏出事了臨時回去了,你能不能過來幫忙打一下光?”
唐零看向那邊,霍淮深半眯着眼睛正看着自己。
他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她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她認命的走過去,舉着打光板。
烈日炎炎,唐零的汗水順着頭皮滑落,一不小心流進眼睛,刺得她睜眼都困難。
因爲懷孕的關係,她最近都是素顏,出門連防曬霜她都沒塗,不到半個小時,她的臉就已經曬得通紅。
霍淮深眼角的餘光飄向她,微微皺眉。
攝影師忍不住指導道:“新郎來微笑,眉頭不要皺起來。”
霍淮深收起臉上的微妙神情變化,可是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往另一個方向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唐零好像隨時都要倒下。
攝影師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看鏡頭,霍淮深卻越來越心不在焉。
忽然,他的餘光瞥見那個瘦弱的身一晃,手裏的打光板緩緩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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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一擰,一把摟住了她的腰,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唐零!”
她倒在他的懷裏,已經失去了知覺。
陸恩竹眼底陰狠的光一閃而逝,旋即面露焦急的問,“她怎麼了?”
“去醫院。”霍淮深攔腰抱起她,就往花海外走。
陸恩竹看了一眼手裏的道具,臉色猛的一沉,接着快速的跟了上去。
霍淮深抱着她走在前面,沒有多想,就打開了副駕駛坐,把她放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
“淮深,讓她坐後面吧,我跟她坐一起也好照顧她。”陸恩竹看着他的動作,眯了眯眼睛,出聲提議。
男人眉頭緊擰,猶豫了一會兒,“好。”
車子飛速的開了出去,這裏是郊區,去醫院要至少半個小時的時間,霍淮深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的車速有多快。
陸恩竹默默的捏緊了拳。
若是這個女人無關緊要,他怎麼會開這麼着急?
她看着身旁的女人,眸光諱莫如深。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唐零悠悠轉醒。
“你醒了?”
入眼是陸恩竹妝容完美的臉蛋,她緩緩的坐直身體看向窗外。
“你們要去哪兒?要回去了嗎?”
“你暈倒了,我們要帶你去醫院。”
醫院?
這兩個字像一個悶雷一樣在腦子裏炸開,她急忙坐直身體,“我不去醫院!霍淮深,我不去醫院!”
陸恩竹眸底一暗。
霍淮深?
一個傭人,直接對自己主子直呼其名的麼?
霍淮深看着後視鏡裏的女人,她的臉頰還是通紅的,嘴脣卻沒有什麼血色。
他沒好氣的道:“你這副鬼樣子不去醫院怎麼幹活兒?”
唐零有些着急了。
這裏離醫院應該已經不遠了,萬一真被他們帶去了醫院,被檢查出來就完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上次醫生不是說了嗎?我只是低血糖而已!我現在已經醒了,麻煩你送我回去!”
霍淮深沒說話,卻用力的捏緊了方向盤,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踩油門的腳也是越來越用力。
“你送不送我回去?”唐零急了,她的手放在門鎖上,摳開了車門鎖。
“唐零,你幹什麼?你要跳車嗎?你不要命了?”陸恩竹見狀緊張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霍淮深突然怒吼了一聲,“唐零!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