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我只是一個傭人而已,您犯不着送我去醫院看病。”唐零深呼吸了一口氣。
霍淮深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在下一個路口打了方向盤,往別墅的方向開去。
唐零暗暗的舒了一口氣,鎖上車門。
到了別墅,唐零徑直走進了傭人房,拿出葉酸和鈣片以及補血的營養品,挨個吃了一片。
霍淮深往傭人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口升起一股煩躁。
就在這時,陸恩竹對他道:“淮深,我的衣服和包包全都在拍攝的地方,你去幫我拿一下好嗎?”
霍淮深看向她,臉上的神情這才變得柔軟,微微頷首:“好。”
陸恩竹送他到門外,溫柔的道:“路上小心。”
看着他開車離去,她纔回到房間換好了衣服,去院子裏找到鄭管家。
鄭管家正在修理院子裏的灌木叢。
“鄭管家。”她微笑着走過去,提起地上的水壺幫忙給植物澆水。
鄭管家畢恭畢敬的微微欠身,“陸小姐。”
陸恩竹笑得平易近人,一邊幫忙一邊問:“鄭管家,你在這兒做了多少年了?”
“陸小姐,我在這裏已經工作了六年了。”鄭管家恭敬的回答。
陸恩竹點了點頭,“這裏應該就您和唐零來的時間最早吧?”
鄭管家沒有立刻答話,轉頭看了她一眼,才道:“她來了兩年多。”
“那她一定是在這裏做事做得很好吧?我看淮深對她挺不錯的呢,她一直都是住的二樓嗎?”
鄭管家如古井般的瞳孔微微一凝,笑着看向她,語氣依舊恭敬有禮,卻又讓人察覺到一絲刻意的疏離。
“陸小姐,這裏的傭人都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無所謂做得好不好,霍先生對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的。”
“陸小姐,您身子金貴,這些活兒還是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您去歇着吧。”
陸恩竹暗暗的抿了抿脣,看來在鄭管家口中是套不出任何話的,於是笑了笑,把手中的水壺給了他。
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再來打擾唐零,她也樂得清閒,窩在牀上刷着一些關於懷孕的知識。
她不喜歡陸恩竹來打擾她,雖然陸恩竹對她是一番好意,但是總讓她非常的不自在,她寧願一個人窩在家裏幹些重活兒,粗活兒。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管家去叫她的時候,看到她在睡覺,就沒打擾她。
唐零是被餓醒的。
懷孕之後總是餓得很快,因爲肚子裏的胎兒在懷孕初期會瘋狂的汲取母體的養分,加上中午就吃了兩個雞腿兒,這會兒被餓醒後整個人走路都是頭暈眼花的。
她沒有看時間,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客廳裏的燈都關了,她摸黑去廚房找吃的,卻在經過客廳的時候,踢到了什麼東西。
“嘶——”
她的腳指頭好像正好踢到了桌子腳,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忽然,走廊的燈“啪”的一下被人按亮了。
唐零一轉身,就對上了霍淮深幽沉不見底的目光。
他一步步的下樓,唐零收回視線,徑直走進廚房,她餓了,必須馬上吃東西。
霍淮深靠在門邊,就看到她站在冰箱門口拿起早上剩下的三明治毫無吃相的塞進嘴裏。
男人忍不住嘴角一抽。
唐零吞下一口三明治,終於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她這纔看向霍淮深,衝他揚了揚手裏的三明治,“霍先生來廚房也是來找吃的嗎?吃嗎?”
“飯點幹什麼去了?大晚上的跑出來找吃的,被別人看到了還說我霍淮深虐待你。”霍淮深眼角一抽,冷嗤一聲。
唐零從冰箱裏端出一晚剩菜,抽了雙筷子,回道:“我沒有聽到過哪家傭人被主人虐待這樣的話,就算哪家的傭人真的被虐待了,應該也不會傳到像霍先生這種圈層的人耳朵裏。”
“所以,您的擔心是多餘的。”
霍淮深眸光閃了一下,傭人這兩個字,今天已經不是她刻意在他面前提起了,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非常刺耳。
這裏就他們兩個人,她裝什麼裝?還真是習慣了傭人這個身份了?
他諷刺的笑了笑:“看來你很習慣這個身份,那就好好扮演好這個角色!”
“我會的。”
唐零咀嚼着嘴裏的菜,卻嘗不到味道。
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大步走過去把菜拿走放進了微波爐,“既然要扮演好傭人的角色就養好自己的身體纔好幹活兒,整天吃冷飯冷菜,三天兩頭就暈倒!博取不了別人的同情,只會讓人更討厭。”
“謝謝,我知道了。”唐零看着正在運轉的微波爐,抿緊了脣。
霍淮深還沒走,又盯了她一會兒,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皮膚很紅,是曬傷的後遺症,應該過兩天就會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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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回來有沒有吃藥?”
“吃了。”唐零看向他,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在她的注視下,霍淮深忽然譏誚的笑了,“唐零,你就是故意破壞我跟恩竹拍婚紗照吧?”
唐零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有夠自作多情的。
她早該清楚,他怎麼可能會關心自己呢?她做任何事,甚至是生病暈倒,他都會懷疑她是別有目的。
她也懶得去解釋了,反正解釋了他也是不會聽的。
“你要這麼理解的話也可以。”唐零帶着幾分破罐子破摔。
霍淮深一愣,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她沒理會他,拿出微波爐裏的菜,繼續吃起來。
霍淮深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窩火,咬着牙,憋了半天,才低聲警告,“最好別再玩暈倒這樣的苦肉計!”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
唐零木然的吃完飯,回房休息。
翌日。
唐零起牀的時候,霍淮深和陸恩竹都已經不在別墅裏了,她忽然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鄭管家走過來,放了一張卡在桌子上。
“唐小姐,這是霍先生給您的卡,讓您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
唐零皺起了眉頭,一瞬間連吃飯都沒了胃口。
“我不想去,而且我也不缺錢。”
鄭伯勸說道:“唐小姐,您最近身體確實很差,您就聽話去做個全身體檢吧,這樣也好放心。”
唐零吐出一口濁氣,看了那張卡半晌。
如果她堅持不去的話,勢必會引起霍淮深的懷疑,而且霍淮深做的決定,從來沒有人能違背得了。
想了想,她還是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唐零打車來到了之前看病的醫院,找到了那名女醫生,可女醫生是門診部的,並不是體檢部的,聽了唐零的請求,有些爲難的道:“我知道你要隱瞞懷孕一定是有苦衷的,但是體檢科和門診部不一樣,這實在讓我有點爲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