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月垂着頭,渾身散發着悲傷的氣息。
“我有一個同歲的朋友,在她十五歲那年出意外去世了,後來我每次見到她媽媽,她媽媽都會哭的泣不成聲,說如果她的女兒還活着也有你這麼大了。
從此我便不敢出現在她面前,因爲她只要看到我便會想起傷心事,這不是她的錯,也不是我的錯,只是我們再也不能見面了,因爲我見到她也會很難過。”
江凌赫明白了她的意思。
蘇知月緩緩擡眸,兩行淚水滑落,她看向了江凌赫。
這麼多天了,她一直都不敢看他。
江凌赫與她對視着,兩人眼中是濃濃的不捨和愛意,還有無奈和遺憾,萬般情緒交纏。
蘇知月哭着,卻是露出了笑,說道:“我們,分手吧。”
蘇炎燊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知月和江凌赫和他和李敏華是不一樣的情況。
江凌赫紅着眼睛點了點頭,聲音哽咽。
“好,我答應你。”他早有預料的。
蘇知月忍着心口翻涌的刺痛,緩緩在供桌前跪了下來,強忍着淚水開始燒紙。
江凌赫站在一旁望着她,久久捨不得移開目光。
等葬禮結束,他們也徹底結束了。
唐政徹底病倒了,唐家二老也病倒了。
如果他們知道蘇知月和江凌赫分手的消息,恐怕又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
江家。
客廳擺着人字木梯,江毅寧和王金鳳一人被綁在一邊,此刻他們倆的臉已經被扇腫了,腫成了豬頭。
喬萬山站在一旁看着,動手的是兩個中年大漢。
江家其他人坐在客廳看着。
江婉寧無動於衷,面無表情。
江亞婷坐立不安,很怕自己會被抓走給姐姐替嫁。
江海華倒是還能保持淡定,李貴銀則邊哭邊罵。
“讓你不學好,現在變成這樣真是活該,說了多少次讓你好好做人你不聽。”
江毅寧已經被打懵了,垂着頭,血液混合着口水滴落在地上,金鳳的情況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喬萬山心裏也焦灼着,都打成這樣了這兩人也不鬆口,萬一真把人打死了可怎麼辦?
這兩人還真是嘴硬。
也真是無賴,拿着別人的錢買房買車,還不還錢,那還是他家的彩禮錢啊。
時間一分一秒耗着,汪氏實在是坐不住了,冷聲說道:“他們倆要是再不鬆口的話….”
她的視線落在了江亞婷身上。
這個江亞婷她是真看上了,比江亞菲看起來要靈活多了,是個古靈精怪的。
江婉寧立即罵道:“閉上你的臭嘴,我告訴你別想打別的主意,給他們十分鐘來考慮,他們要是還不鬆口,你就打斷他們的腿,打斷腿還不說,連手一起打斷,要是他們還是嘴硬不還,那我就服氣了,我替他們還!”
汪氏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收回了視線,想着要是能將人帶回去就好了。
他們在乎的不是錢,在乎的還是媳婦。
畢竟兒子已經殘疾了,想娶個媳婦也不是那麼容易。
隨着時間漸漸流逝,這兩人依舊嘴硬的很。
喬萬山不由得看向了汪氏,可見整件事情都是汪氏做主的。
汪氏惡狠狠的說道:“去車上把鐵棍拿下來。”
江家人都不在乎,他們怕什麼?
大不了就把他們的雙手和雙腿打斷,拿着錢走人。
李貴銀坐不住了,着急的哭道:“你鬆口啊,你鬆口,你把房子車子賣了,把欠人的錢給還了,你這個畜生啊,我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喲。”
江毅寧和王金鳳還是不說話。
江婉寧沒好氣的怒吼道:“你哭什麼哭,打死他們得了,死了我出錢埋。”
李貴銀氣的無話可說。
十分鐘一到,喬萬山還真從車上拿來了兩根成年人兩手指粗的鐵棍。
江婉寧沉着臉說道:“你們兩個老人回房間去吧。”
她是真打算讓這些人打斷江毅寧和王金鳳的腿。
江海華板着臉說道:“我不走,我就在這兒看着。”
李貴銀受不了,她顫巍巍的起身,說道:“他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看不得,我眼不見爲淨。”
江婉寧不放心的說道:“亞婷,你陪着你奶奶。”
江亞婷連忙點頭,“好。”
那是她爸媽,她也不忍心看,再者那汪氏看她的眼神總人讓她很是不舒服。
兩人走後,江婉寧催促道:“動手吧,先打斷左腿,對着膝蓋打,粉碎性骨折直接成殘廢。”
汪氏不由得多看了江婉寧兩眼,想着她可真狠,這可是她的親弟弟。
江毅寧費力的擡頭,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就那麼看向江婉寧。
身邊,喬萬山已經舉起了鐵棍。
江毅寧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好狠的,好狠的心。”
江婉寧冷笑道:“和你比起來我還是有良心的,至少我沒有連累全家。”
明明有償還的能力,卻就是不還,硬是要讓全家來承擔他負債的後果,所以他死不足惜。
“你最好是能一直嘴硬,只要你的手腳都被打斷了便幫你還債,但是從此以後你只能做個廢物,成爲廢物也好,省的總是禍害一家人。”
喬萬山舉起鐵棍又放下,真要是把他們的手腳給打斷了,這要是報警了,罪名可就重了,畢竟已經致殘了。
汪氏眼眸微轉,說道:“你們自己人動手,不然我還是要把江來娣帶走。”
![]() |
![]() |
![]() |
江婉寧蹙了蹙眉,罵道:“沒用的東西,我來。”
她立即起身,接過了鐵棍,舉起狠狠就砸在了江毅寧的膝蓋上。
但是她養尊處優多年,力氣畢竟還是小。
可即便如此,江毅寧依舊的疼的整張臉漲紅,嘴裏發出痛苦的叫喊聲。
王金鳳背對着他們在另一邊綁着,她看不到身後的情況,只是聽着江毅寧的慘叫聲,忍不住罵道:“江婉寧這個毒婦,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腸,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江婉寧拖着鐵棍走到了王金鳳面前,惡狠狠的說道:“我狠心?哈哈,我狠心?我就是狠心怎麼了。”
王金鳳顫聲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