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發佈時間: 2025-05-08 13: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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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得方進忠就這樣施施然離去,想着方進忠適才說的那些話,王皇貴太妃便是氣得險些吐血。

關鍵是,這些話,還都是昭文帝的原話,方進忠不過是過來給她學一學。

思及此,王皇貴太妃更是慪得不行。

最令她鬱悶的是——

她這個自詡長輩、皇室大家長的皇貴太妃,名分上實爲先帝妃妾,就是昭文帝說的那句——

不是正經長輩。

她拿李元珩這個皇帝、寧雨菡這個皇后,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算被李元珩這豎子,變相禁足,她竟是也反抗不得。

“滾!滾!滾!

有你們什麼事?

都給本宮滾!滾出去!”

面對圍在榻前,衝着她噓寒問暖的衆宮人,王皇貴太妃只覺越加心煩,板着臉厲聲喝道。

李元珩與寧氏,她奈何不了。

甚至,連方進忠都奈何不得。

如今,也只有斥責自己身邊的奴才,拿他們撒撒氣了。

被這麼一喝,王忠義等人俱都噤若寒蟬。

完全不敢多言,便是齊齊恭聲應是,旋即作鳥獸散。

有那眼色的小內侍,在離去之前,更是七手八腳的將躺在地上,一直不停“哎喲哎喲”痛呼着的徐嬤嬤,也給一併擡了出去。

生怕她杵在這裏,又礙了太妃娘娘的眼。

平白牽累了他們捱罵受罰。

很快,王忠義等一衆宮人,便走了乾淨,偌大的寢殿內,徒餘王皇貴太妃一人。

見狀,王皇貴太妃這才狠狠一拍榻沿,只將那木質的榻沿,給拍得砰砰作響:

“先帝,你看到了吧?

李元珩那廝,他就是這般欺辱於我,欺辱於敬兒的。

先帝啊,你爲何不讓我做皇后、做太后,不讓敬兒做太子,繼承皇位啊?

先帝——”

王皇貴太妃心中滿腹憤懣,不停抱怨。

都怪先帝!

如今,她與敬兒,處處受人掣肘,處處都要看李元珩那廝的臉色。

真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她好恨啊!

*

成郡王府

之前,成郡王府上,也聽說了宮中的王皇貴太妃“病”了的消息,作爲王皇貴太妃的兒媳,按理,從前的成王妃、現如今的成郡王妃——孫淑慧,是應該入宮前去給王皇貴太妃侍疾的。

然而,成郡王妃孫淑慧,卻似乎並無此意。

一整天都將自己關在屋中,爲兒子李昕做鞋襪。

眼見得她如此,貼身侍女丹桂忍不住道:

“王妃,您不去宮中給皇貴太妃娘娘侍疾,這樣……真的好麼?”

聞言,成郡王妃孫淑慧手上未頓,頭也不擡的淡淡道:

“現在王爺被禁足,我們縱是想入宮,只怕也進不去!

何況,王爺才被陛下貶爲郡王,咱們府上的人,還是小心點,夾着尾巴做人的好,怎麼好巴巴的往宮裏頭湊,礙陛下的眼?”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孫淑慧就是不想入宮,更不想去給王皇貴太妃這個婆母侍疾。

李敬待她素來不好。

王皇貴太妃也不是什麼良善的婆母。

這些年來,她可沒少受王皇貴太妃這婆母磋磨。

何況,在納側妃這件事情上,王皇貴太妃和成郡王兩個人,爲了討好王家,真是各種擡舉王青姿這個側妃,爲此,可謂是在啪啪打她這個正妃的臉。

她憑什麼去伺候那老虔婆?

還有成王——

好端端的,親王變郡王,害她兒子昕兒,好端端的親王爵沒了,將來只能繼承這郡王位。

晦氣!

孫淑慧原就對這一切、以及王皇貴太妃母子二人的所作所爲,很是不滿,又怎麼可能去宮中侍疾?

“王妃……”

見成郡王妃這副模樣,丹桂自是知曉,自家王妃的心結所在,正欲張口勸上一勸,就在這時,另一名貼身丫鬟秋菊,卻是一路急匆匆的自外頭奔了進來:

“王妃,宮內剛剛傳來了消息,說是陛下下旨,令皇貴太妃娘娘在靜安宮好生靜養。

即日起,除靜安宮中服侍的宮人與太醫,其他人等,一概不許擅入靜安宮,以免打擾了太妃的清淨。”

秋菊氣喘吁吁道。

將剛打聽來的消息,告知自家娘娘。

聞言,成郡王妃依舊頭也不擡,只是兀自一挑眉,脣角劃過一抹譏誚:

“得!這下子,徹底不用本王妃去侍疾了!

就讓皇貴太妃娘娘好生靜養吧。”

聞言,一旁的丹桂閉上了嘴,徹底歇了勸說的心思——

唉,就這樣吧。

王妃她不願去。

索性,皇上又下了旨意。

那便如此吧。

*

與此同時,乾元殿

方進忠已回來覆命。

“陛下,奴才已經將受罰完畢的宮人徐氏,送回了靜安宮,親自送於王皇貴太妃的面前,並且,已經告訴太妃娘娘,叫她在靜安宮中好生靜養了。”

向着李元珩躬身一揖,方進忠兀自恭聲道。

聞言,李元珩則是輕“嗯”一聲,旋即,揮手示意方進忠退下。

在王皇貴太妃看來,這是一件令得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大事;而在李元珩看來,這只不過是件微末小事。

此等小事,壓根不必他過多關注,聽過也便算罷。

比起這些,還是朝中政務更令他上心。

這不,他垂眸瞅了眼,擺在案前,那正攤開着的奏摺,眉心不由得蹙起。

一旁的寧雨菡,眼見得皇帝陛下眉頭深蹙,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禁不住問道:

“陛下,您這是……莫不是有何急事?”

適才,有內侍突然呈上一封奏摺,說是加急奏報,李元珩看了這奏摺之後,便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這會兒,更是愁眉緊鎖。

坐在一旁的寧雨菡,自是不能視而不見,故作不知。

她不過隨口一問,以示自己對帝王的關心,並不指望李元珩會同她說什麼。

畢竟,雖然她也一直幫李元珩處理、批閱奏摺,卻也一直只是做一做整理工作,在那些不重要的、類似請安之類的摺子上,批上一個“已閱”而已。

那些要緊的政務,還是輪不到她知曉和置喙的。

而擺在桌案上的這本奏摺,顯然是要緊事。

想來,昭文帝未必會想要讓她知曉。

寧雨菡心中如此暗想。

誰知,聞得她的話,緊鎖眉頭的帝王,卻是想也不想,便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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