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初夏也並不矯情,當即依言伸手,任憑着寧雨菡,替她把脈。
“還行!你的身子骨,眼瞅着是越來越好了。
不過,還需繼續調理。”
專心致志把完脈後的寧雨菡,沉銀着開口。
說着,她又衝着侍立在一旁的碧桃,使了個眼色。
碧桃見狀,當即會意,徑直去隔間,拿了筆墨紙硯過來。
寧雨菡遂筆走游龍的在紙上寫了藥方。
“這些藥,你記得按時吃。
一切本宮都寫在這上頭了,切記按照這上頭的來。”
寧雨菡把寫好的藥方,往初夏手邊一遞,柔聲叮嚀道。
聞言,初夏當即雙手接過這藥方,感激涕零道:
“多謝娘娘!
奴婢一定按照娘娘您的吩咐,好好吃藥。
好好調理身子。”
話到最後,初夏難掩激動,禁不住有些哽咽:
“娘娘對初夏的恩情,初夏沒齒難忘。
娘娘……嗚嗚——”
見她如此,寧雨菡當即掏出帕子,替她拭去淚水,一邊嗔道:
“咱們之間,好值當如此?
沒得生分!
好了,別哭了!
初夏,你如今,也是苦盡甘來了。
好日子,還在後頭吶!”
聞言,初夏連連點頭,收住了淚水,面上重新漾起幸福的笑。
見得她如此,寧雨菡也只覺心中歡喜,兀自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正色道:
“如今,瞧着你一家子和和美美,這下子,本宮便放心了!”
說着,寧雨菡又抿脣一笑,忍不住打趣道:
“瞧着你與夫君,這般恩愛,本宮都羨慕得緊吶。”
初夏被打趣得禁不住俏臉一紅:
“娘娘~”
心中則是甜絲絲的。
雖是打趣,可,寧雨菡卻也說的並不錯。
她與夫君邱華,的確夫妻恩愛。
夫君一心一意待她,縱使她要給夫君納妾,夫君都不肯。
娘娘是真的替她物色了個好夫君。
思及夫君邱華,以及他待她的各種好,初夏禁不住脣角微翹,難掩甜蜜。
見初夏這一臉甜蜜的模樣,寧雨菡與侍立在一旁的碧桃,也不由得齊齊露出一臉姨母笑。
初夏被二人這般笑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禁不住道:
“娘娘,您又何必打趣奴婢?您與陛下,何嘗不是帝后情深,羨煞旁人?”
聞言,寧雨菡面上的笑容,不由一斂,不置可否的一挑眉:
“帝后情深,羨煞旁人?
初夏,你是這般覺得的?”
被寧雨菡驟然這般一問,初夏明顯有些懵逼。
聞言,她下意識點了點頭:
“呃,是……是啊。”
說着,初夏又不由正色道:
“娘娘,這可不奴婢一人如此覺得的。
如今,坊間,百姓們也都是這般認爲的。
大家都道,陛下與娘娘您,帝后恩愛,鶼鰈情深,羨煞旁人吶。”
初夏還有句話沒說。
那就是,如今,百姓之中,不少人都挺磕陛下和娘娘之間的愛情的。
帝后二人,儼然已成了百姓間,夫妻恩愛的典範。
一提起,誰誰誰夫妻恩愛,大傢伙每每便會提及陛下和皇后娘娘。
誰家有嫁娶,長輩們也都會囑咐、祝願新婚的小夫妻,如陛下與皇后娘娘一般,夫妻恩愛,鶼鰈情深。
聞言,寧雨菡不由嘴角一出,面露訝然,又是無語、又是好笑,頗有些啼笑皆非:
“什麼?你們竟是這般認爲的?”
初夏這般想,也就罷了。
坊間的百姓們,竟也是如此想的?
帝后恩愛,鶼鰈情深?
他們哪只眼睛看到,她和李元珩那廝是這般了?
不待初夏開口,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碧桃,此時,便忍不住開口道:
“娘娘您沒瞧出來,陛下是深愛着您的麼?
所以,每每您大度起來,陛下他才都會不高興呢。”
所謂旁觀者清。
陛下對娘娘的愛意,根本騙不了人。
她這個一直侍奉娘娘的旁觀者,對這一點,看得很清楚。
正是因着陛下深愛娘娘,所以,當初,王皇貴太妃提議給陛下選秀時,娘娘最初表現得很是大度,陛下才會生氣。
陛下喜歡娘娘吃醋,而不是大度,這便是陛下在乎娘娘、深愛着娘娘的表現啊。
她不信聰慧如他們娘娘,會瞧不出來這些。
窺不出陛下,對娘娘她的情意。
“碧桃,休要胡言!”
聞得碧桃的話,寧雨菡當即嗔道。
聞言,原本還欲再說的碧桃,悻悻的閉上了嘴,坐於一旁的初夏,則是忍不住插口道:
“娘娘,奴婢斗膽說一句——
碧桃她,可不是在胡言。
依奴婢看,陛下他,的確是深愛着娘娘您的。
陛下對娘娘的一片情意,想必娘娘您也是知曉的!”
聞言,寧雨菡則是擺了擺手:
“好了!這話便到此爲止吧。”
淡淡開口,結束了這個話題。
一副不予置評,也並不想對此多言的模樣。
說着,她又擡眸,嗔了眼碧桃與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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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乃堂堂天子,豈是爾等可以妄議的?”
最後這席話,分量頗重。
聞言,初夏和碧桃,都只得訥訥稱是:
“是!娘娘,是奴婢等僭越了。”
“娘娘恕罪!”
……
二人皆是一頭冷汗。
說起來,今日之事,的確是她們越矩了。
陛下和娘娘之間的事,豈是她們二人能夠妄議的?
也是娘娘素來待她們太好,她們才會如此口不擇言。
唉,真真是失言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們也是希望娘娘瞭解和接受,陛下對娘娘的情意的。
她們都希望,娘娘能夠獲得幸福啊!
頂着初夏與碧桃,那兩雙飽含期許的灼灼目光,寧雨菡只覺得壓力山大、渾身不自在,又再隨便和初夏聊了幾句,便道了聲:
“本宮想歇一會子。”
初夏會意,當即起身告辭:
“那奴婢便不打擾娘娘了。
娘娘您好生歇息,奴婢便先告辭了!”
寧雨菡聞言頷首:
“行!下次過來的時候,記得帶上銘哥兒。”
說着,她衝着碧桃揮了揮手:
“碧桃,你去送一送初夏。
也不必再叫人進來服侍了。”
她想自個兒好生靜靜。
碧桃聞言,自是恭聲應是。
就這樣和初夏一起相攜着離開。
徒留寧雨菡一人,留在這大殿中。
望着碧桃與初夏二人走遠,想着她們適才說過的話,寧雨菡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