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戴整齊之後,正要下樓,方梨再次問出了之前就問過的那個問題。
她問:“你去接我的時候,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人嗎?”
沈墨池聽到之後,斂了斂眸子,這次他沒有迴避問題,“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他是誰?”
方梨懸着的心終於死了,聽到沈墨池發現了怪人之後,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他……”
方梨斟酌着想着該怎麼跟沈墨池介紹林海。
沈墨池卻也主動交代了之前的事情,“在你給我發短信之前,他曾經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他給你打電話?”方梨震驚了。
因爲當時她醒過來的時候,是沒有看到怪人的,所以在她心裏就是怪人,並不知道暈倒的事情。
“他和你說了什麼?”方梨追問着。
沈墨池見方梨竟然這麼緊張那個男人,心中有些醋意。
卻還是說道:“他說你在他手上,還說你中了迷藥,最後讓我一個人過去,所以他到底是誰?真的是個綁匪嗎?”
當時他怒上心頭,對於一切的細節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去回憶,那個人雖然語氣生硬,但確實沒有什麼攻擊性。
並且那個人穿的是一身醫用的服裝,他們所在的地方也是一個類似實驗室的地方,所以這個男人會不會是方梨的朋友?
可是讓沈墨池想不通的是,如果方梨有這樣一位朋友,爲什麼她沒有告訴自己呢?
“綁匪?!”
方梨更加震驚了,她張大了嘴巴,“他真是這麼說的?”
“嗯。”
沈墨池點頭,而後自己手機當中的通話錄音調了出來,播放給方梨聽。
【方梨就在我這裏,你可以去別處求證,但是她現在中了催晴藥,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你如果要來找她,就來郊區廢棄的希望小學,你一個人來!】
方梨聽完了整段錄音之後,無奈的陷入沉默。
她剛剛救下怪人的時候,他就一直一言不發,經常縮在一個角落裏也不和她溝通,她還一度以爲他是個啞巴。
後來是靠着醫學的事情,兩個人逐漸有了交流,漸漸的怪人敞開心扉,能夠和自己正常的對話,她就覺得他已經正常了。
但是現在來看,怪人也只是能夠跟自己好好對話,但是和別人說話實在是太容易被誤會了。
特別是像沈墨池這樣本就敏感多疑的人,聽到怪人說自己中了迷藥還要沈墨池一個人前來,這簡直就是綁架勒索的最標準的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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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壞心,也不是什麼綁匪,他只是不太懂和別人怎麼交流,你可以理解爲是自閉症。”
方梨解釋着說到這裏,心中還有些感動,“他和陌生人交流,應該會有非常嚴重的心理障礙,能夠爲了我向你求救,我還覺得挺暖心的,只是沒想到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沈墨池的問話隱隱有醋意。
方梨絲毫沒有察覺,爽朗大方的說道:“三年左右吧,反正比咱們兩個認識的時間長。”
她說完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只大手,“你幹嘛啊?”
“你和他是朋友?你爲什麼從來沒和我提起過他。”沈墨池的醋意簡直要溢出來了。
方梨這才後之後覺得發現,身旁的男人已經渾身是酸味兒。
她無語中覺得有些好笑,認真的解釋道:“我和他的關係亦師亦友,至於爲什麼沒和你提起,是因爲他身份比較特殊,他希望我替他保密。”
方梨感覺到自己腰間的那個手在逐漸縮緊,未免這男人在做點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她連忙說道:“停停停。”
“是我當年救了瀕死的他,然後他就一直在那裏研究自己的實驗,我們的聯繫也僅此而已。”方梨解釋。
“僅此而已?”沈墨池不依不饒。
“他的歲數都已經能夠當我爹了,我們兩個之間能有什麼?”方梨沒好氣的說着。
這下沈墨池有些意外了,他本以爲會是同齡人,畢竟之前只聽到了怪人的聲音,卻沒有看到他的真面目,畢竟他一直戴着防毒面具,把整張臉都罩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覺得他說話很怪異。”沈墨池終於弄清楚了。
方梨此時卻是歪過腦袋,盯着沈墨池問道:“你沒對他做什麼吧?他現在在哪裏?”
聽到方梨這麼問,沈墨池的臉色突變,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既然那個怪異的男人不是敵人……那他豈不是綁錯人了?
他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只是讓人把他關起來。”
沈墨池越說越心虛,而方梨立刻反客爲主的雙手握住了沈墨池的肩膀,不住的搖晃着。
她着急的問道:“你把他關在哪裏了?你的人不會打他吧?你爲什麼要把他關起來。”
“我現在就打電話。”
沈墨池說着便掏出了手機,而後解釋道:“他那樣說話,我以爲是綁匪,而我僅存的一點理智,讓我沒有把人直接交給警察。”
“別解釋了,先救人。”方梨十分着急。
林海他在醫學研究上是一個絕對的天才,除此之外,生活上幾乎是一塌糊塗,被沈墨池的人抓走之後,不僅有可能不會自救,甚至被陌生人看管着,都足夠讓他難受。
電話接通之後,沈墨池立刻要求放人,並且讓人將林海直接送到御灣別墅。
“等一下,我們自己過去接,我擔心他會害怕。”方梨說道。
沈墨池立刻口風一轉,“好吃好喝伺候着,我馬上就到。”
“是的boss!”保鏢接到命令之後,走進了關押的屋子裏邊。
保鏢問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林海在陌生的地方十分沒有安全感,整個人縮在角落裏,雖然沒有被虐待,也沒有被綁住手腳,他卻非常不舒服。
“方梨……”
他剛纔好像聽到了方梨的聲音,但是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不說話嗎?那我隨便給你拿一些東西。”保鏢嘟囔着走了出去。
而直到那人離開,林海才覺得舒服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