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北和楚韻汐左等右等，這個綵鳳都不出來，老鴇心裏打鼓，面上不得不堆出笑臉，問道：“這位姑娘是…”
蕭慕北道：“這是本王的王妃，也是大理寺的仵作。”
老鴇吃了一驚，“仵…仵作？是出了命案了嗎？”
蕭慕北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這不是你該打聽的。”
老鴇連忙道歉，“抱歉王爺，是小人僭越了，見過王妃，小人失禮了。”
楚韻汐笑了笑，“娘子怎麼稱呼？”
老鴇忙道：“不敢當王妃一句娘子，小人姓杜，她們都叫我杜媽媽。”
“杜媽媽，這綵鳳姑娘是怎麼回事？還麻煩去催一催，王爺時間寶貴，還有很多事要做。”楚韻汐笑眯眯的說着。
不過聽在杜媽媽耳朵裏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她趕緊道：“龜奴，去看看綵鳳怎麼回事，怎麼還沒下來？該不是畏罪潛逃了吧？”
龜奴愁眉苦臉的道：“小人剛剛去看了，她非要打扮好了才肯下來。”
杜媽媽罵道：“又不是讓她下來接客，打扮什麼打扮？”
杜媽媽擡腳就要上樓，想起蕭慕北和楚韻汐還在旁邊，忙又回身行了個禮，“王爺王妃稍候，小人這就上去把她揪下來。”
楚韻汐笑眯眯的點頭，蕭慕北眼皮都沒擡一下，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壓迫力讓杜媽媽冷汗都要出來了，她忙上樓去催綵鳳了。
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扯着一個梳妝打扮了一半的女子走了出來，女子一邊走還一邊掙扎，“杜媽媽，我很快就梳妝好了，你別拉我。”
“讓王爺王妃等你，你小命不想要了是吧？”杜媽媽邊走邊罵，“梳妝什麼，王爺也不是來看你的，你晚上伺候男人的時候不也卸了妝，那些男人還不是個個往上撲。”
楚韻汐看向蕭慕北，見他頭都沒擡，依舊如同老僧入定一樣，她低聲道：“喂，你不看看嗎？這可是讓馬明軒和李暢霖迷的命都丟了的花魁，多少人千金一擲只爲一睹紅顏呢。”
“任何人都沒我的王妃好看。”蕭慕北氣定神閒的說着。
求生欲還挺強，楚韻汐心中暗笑，這時杜媽媽已經將綵鳳拉了下來，她忙拿帕子將臉蒙了起來，這才行禮，“小女子綵鳳，見過王爺，王妃。”
楚韻汐見蕭慕北沒有說話的打算，於是只好開口道：“免禮，綵鳳姑娘，今天我和王爺前來，主要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綵鳳姑娘，希望你據實以告。”
綵鳳忙點頭，道：“王妃請問。”
“昨日晚上，你接的客人叫什麼名字，什麼時間走的？”楚韻汐開門見山。
綵鳳也沒有想到楚韻汐問的這麼直白，臉不由得紅了紅，見楚韻汐一直盯着她，於是聲若蚊蠅的道：“昨晚，是一位名叫暢霖的公子包了我，他直到今天早晨才離開，大約是天還不亮的時候吧，那個時候我還很困，就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又睡了，一直睡到剛剛。”
“暢霖，可是李暢霖？”楚韻汐再確定一下。
“沒錯，那位公子是姓李，不知道王妃問這個幹什麼？是暢霖公子出什麼事了嗎？”綵鳳想到昨日馬明軒從她這裏離開後被人所殺，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楚韻汐嚴肅的道：“他死了，被人割喉。”
綵鳳驚呼一聲，捂住了嘴，美眸睜的大大的，好半晌才顫抖着聲音道：“他，他也死了？”
 |
 |
 |
“沒錯，綵鳳姑娘，已經連着兩個在你這裏過夜的人都死了，這件事肯定和你有關係，你好好想想，你身邊的人，誰會有動機和能力殺死這兩個人？”
“我的身邊？”綵鳳心裏更加害怕了，“這鳳來樓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我這裏也幾乎每晚都會有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誰會殺他們。”
鳳來樓開門迎客，綵鳳又是當紅的花魁，追捧她的人數不勝數，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誰會這麼瘋狂，竟然將她的恩客都殺了。
楚韻汐引導她，“有沒有人對你特別瘋狂，曾經要求你不要再接其他的客人？”
這個人既然爲了綵鳳而殺人，自然是佔有慾極強的人，這種人通常會對女人提出比如不要讓別人碰你，你是我一個人的等等要求，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後，一般才會退而求其次去殺了碰過綵鳳的人，目的也是讓別人不敢再碰她，所以他才會明目張膽的，專找晚上剛剛找過綵鳳的人殺，讓大理寺可以更快的查到綵鳳這裏，猜到原因。
綵鳳皺眉想了想，遲疑的道：“我也說不上來，那些男人有的時候都挺瘋狂的，幹起那事的時候，也有很多人都會說讓我只做他的人，我也都是敷衍了之，王妃，我實在想不出來誰會因爲這殺人。”
這可就難辦了，綵鳳聽過的關於追求她的話太多了，她早就分辨不出真假了，她混跡這種場合，早就習慣了逢場作戲，所以看誰也都覺得對方是在逢場作戲，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可是就在這麼多人當中，有人真的上了心，動了情，默默的去爲她做着清掃障礙的路，或許在他的心目中，綵鳳還是被逼無奈，不得不每日接客，如果他將那些人都殺了，是不是他們就不敢再去找綵鳳了，這樣，綵鳳才能屬於他一個人？
不過綵鳳這裏的路應該是堵死了，她想不起來，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提供嫌疑人，楚韻汐想了想，問杜媽媽，“綵鳳每晚接待的客人，你們鳳來樓可有做記錄？”
杜媽媽忙點頭，“做的有，我這就去拿。”說着，她就急忙扭起腰肢去房間裏拿。
楚韻汐趁這個時候對綵鳳道：“綵鳳姑娘，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再有人被殺了吧？從今晚開始，你就暫時先不要接客了，等這兩個案子告破，你再重新上工吧，否則只怕被殺的人會越來越多。”
雖然這樣失去了賺銀子的機會，但是綵鳳確實也不敢再接客了，如果晚上來她這裏的人都被殺了，那以後誰還敢來光顧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