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拉過龜奴，“王妃可以問問他，他們來的第一天，我就會敲打他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要打樓裏姑娘的主意，不要手腳不乾淨，否則的話，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龜奴哆哆嗦嗦的點頭，“是這樣的。”
楚韻汐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真的有人偷偷的喜歡樓裏的姑娘，你們不也是擋不住的？還是問問綵鳳姑娘，有沒有人糾纏過你？”
綵鳳搖了搖頭，“從來沒有過，我白日裏很少下樓，只有晚上會下來表演，那個時候樓裏都是人特別多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人過來糾纏我。”
楚韻汐看她的模樣不像撒謊，難道真被自己一語中的，是有人在偷偷的喜歡她，還不敢讓她知道？
“杜媽媽，樓裏的護院打手，平日裏都在樓裏住嗎？”楚韻汐看了看樓上，這一上午了，樓裏幾乎都是安安靜靜的，也沒有姑娘出來，更沒有其他的人出現。
杜媽媽搖了搖頭，“護院們都不在這兒住，大部分人都在寅時下工，樓裏每晚會留兩個護院守着，其他的人都各回各家了，下午酉時才會再上工。”
這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在寅時下工後出去殺人，神不知鬼不覺，也沒有人會發現，殺完人回家睡一覺，下午酉時再過來上工就行。
楚韻汐問道：“樓裏總共有多少護院，這些護院家都住在哪裏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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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媽媽道：“樓裏護院一共有二十八個，家都住在哪裏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是調查戶口的呀。”
“那這些護院中，誰的功夫最好，身手最靈活，這你總該知道吧？”
“這我知道，是毛曉磊，他的身手非常靈活，功夫也好，其他五六個人打他一個也未必打得過。”杜媽媽對這個人還是很有信心的。
“毛曉磊，”楚韻汐咀嚼着這個名字，“他今年多大？可有成親？”
杜媽媽擺擺手，“沒有成親，他二十三歲了吧，聽說家裏一直在催婚，可是他就是不同意，也不知道在執拗什麼。”
如果是有心上人，不願意成親就說得過去了，楚韻汐和蕭慕北站起身，楚韻汐道：“杜媽媽，謝謝你今天配合我們，我們會盡快抓到兇手，讓綵鳳姑娘可以上工，你就不要讓綵鳳姑娘爲難了。”
剛剛進來，楚韻汐就看到兩個人正在爭執，她正好聽到綵鳳說道：“這也不是我不願意接客，爲什麼讓我把損失拿出來？”
杜媽媽還沒說話，就看到楚韻汐和蕭慕北來了，所以也沒有再回復綵鳳，此刻聽楚韻汐這麼說，她訕訕的笑道：“那是自然，自然。”
綵鳳感激的對楚韻汐行了一禮，楚韻汐笑道：“我們走了，下午再來。”
“好，什麼？”杜媽媽一驚，怎麼下午還要來？她的臉皺了起來，下午她可還要做生意呢，官府上門，可是會非常影響生意的，可是她也不敢說什麼。
楚韻汐也沒有再跟她說那麼多，和蕭慕北一起離開了鳳來樓，回到了大理寺。
已經中午了，兩人早上就沒有吃東西，此刻也是飢腸轆轆的，黑木吩咐廚房做了吃食拿過來，兩人邊吃邊討論，還沒說幾句，李景鴻在外面求見。
蕭慕北讓李景鴻進來，看見他兩個眼眶黑黑的，這兩日應該也是嚴重缺乏睡眠的，於是道：“李少卿辛苦了，還沒用飯吧？坐下一起吃。”
李景鴻確實也累狠了，也餓的不輕，當下也不再推辭，坐下拿過黑木給他的碗筷就吃了起來。
風捲殘雲般吃了之後，李景鴻一抹嘴，這才道：“王爺，王妃，屬下今天上午去了李暢霖平日裏工作的酒樓打聽，昨晚李暢霖果然不在酒樓。”
這點楚韻汐和蕭慕北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證實了昨晚李暢霖是在綵鳳那裏過得夜，他自然不可能在酒樓裏。
“屬下打探清楚了，這李暢霖在酒樓裏做的廚師，他的廚藝不錯，客人都對他做的菜讚不絕口，所以掌櫃的給他的工錢也不低，但是這李暢霖卻有一點不好，就是他愛講葷段子，人有點下流，酒樓的女子都躲着他，若非他廚藝好，掌櫃的早就忍不下去了，對於他上青樓找女人的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像他那樣的人，如果不去青樓反而才是不正常。”
蕭慕北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李暢霖人品不怎麼好，不知道這和他被殺有沒有關係。”
“屬下昨日也找了那馬明軒的夥計，馬明軒是成衣鋪的掌櫃，他做的衣服款式很受一些小家碧玉的追捧，款式新穎，價格也不貴，所以生意還算紅火，經常有一些家境殷實，但也不是特別富裕的小姐找他做衣服，據他的夥計說，他在給這些小姐量尺寸的時候，經常會有意無意的觸碰這些女子的敏感處，因爲他很會裝，所以這些女子多半以爲他是無意，等人走了之後，他就會跟夥計說這些女子的身體觸感如何，身材如何等等，言語之間對女子極爲不尊重。”
楚韻汐皺眉道：“這麼說來，這兩個人的人品都不怎麼樣。”
“沒錯，屬下覺得，這也算是兩個人的一個共同點，這會不會也是兇手挑他們兩個下手的原因之一？”李景鴻從今天調查完李暢霖，就有了這種感覺。
“沒有結論之前，任何疑點都不能放過。”楚韻汐說道。
“還有一個共同點，這兩個人雖然人品不行，但是卻也沒怎麼和人結過仇，所以被仇殺的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目前來看應該還是和綵鳳那邊有關。”李景鴻也是這種感覺。
楚韻汐和蕭慕北也沒有意見，他們今天分析後覺得，兇手就是鳳來樓的人的可能性也是非常的大，所以楚韻汐才會對杜媽媽說下午還會過去，她要去見見那些護院，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兇手功夫不錯，是小廝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某個護院因妒生恨，殺了那些碰了綵鳳的人來泄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