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緊鳳來樓，一旦有可疑的地方，立刻封鎖禁止任何人出入。”楚韻汐讓黑木去安排人盯着鳳來樓，又讓李景鴻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一會兒。
下午酉時的時候，楚韻汐和蕭慕北再次來到了鳳來樓。
杜媽媽忙迎了上來，苦着臉道：“王爺，王妃，我們馬上就該上客人了，你們這…”
蕭慕北冷聲道：“如果確定兇手真的在鳳來樓，整個鳳來樓都要關門，還想開門迎客，是嫌客人命太長嗎？”
“這…”杜媽媽快要哭了，“那兇手真的會在鳳來樓嗎？”
楚韻汐擡頭看了看，這會兒樓上三三兩兩的站着姑娘在往下看着，不復上午那會兒冷冷清清的了，她們有的用帕子捂着嘴在小聲的議論着，有的靜靜的站着在看，還有小廝在來來往往的做迎接客人的準備。
楚韻汐沒有看到綵鳳，卻看到了一個氣質出衆的女子，她身穿白衣，氣質清冷，往那裏一站，就讓人移不開目光，整個人的氣質明顯比綵鳳要好很多，但爲什麼綵鳳是花魁呢？
“那位姑娘是誰？”
杜媽媽順着楚韻汐的目光看上去，道：“她呀，她是白雪，我們鳳來樓的琴師，賣藝不賣身的。”
楚韻汐懷疑的看着杜媽媽，她不是不相信樓裏有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但這白雪這麼出衆，杜媽媽居然能夠忍得住不強迫她賣身？如果她肯，那這鳳來樓的花魁，還有綵鳳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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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楚韻汐的疑問，杜媽媽訕笑道：“這白雪琴藝了得，小人也是惜才，想留下她，她不願意賣身，也就沒有強迫她。”
楚韻汐將信將疑，不過這是人家樓裏的事，跟她也沒有關係，她也就是好奇，不過並沒有忘記她此行的目的，於是對杜媽媽道：“把你們樓裏的護院都叫過來吧，我要一一問詢。”
杜媽媽趕緊着人去叫，她現在只想趕緊打發走楚韻汐和蕭慕北，這樣才能好好的開門迎客，否則耽誤了時間，客人不來，損失的可是大把的銀子。
不一會兒的功夫，二十多名護院打手都聚在了碩大的廳中，個個都是身材健碩，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人。
不過也就是外表有些駭人，身爲青樓的護院，兇也是他們的工作內容之一，此刻在蕭慕北和楚韻汐的面前，所有的人也都老老實實的。
楚韻汐先數了一下人數，發現只有二十七個人，她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早上不是說有二十八個人嗎？怎麼缺了一個？”
杜媽媽賠着笑臉，“王妃您記性可真好，就是那個毛曉磊，讓人捎信說今天吃壞了肚子，要請假，我都沒批他的假，他居然就不來了，等明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毛曉磊，楚韻汐記得，杜媽媽說過，他是這些護院打手當中身手最好的人，怎麼這麼巧？她一來查案，他就吃壞了肚子？
帶着疑惑，楚韻汐將這些護院分成了四組，她，蕭慕北，李景鴻以及黑木一人詢問一組，問的問題主要就是，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家裏都有什麼人，以及昨天凌晨和今天凌晨，下工後的去向，有沒有人作證。
一輪問下來，首先排除掉了前天晚上值班的兩個人和昨天晚上值班的兩個人，值班的兩個人在樓裏巡邏，互爲證人，還有起夜的小廝姑娘們以及留宿的客人都不時的看到他們，所以他們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還有十五人說回到家裏就睡了，夫人可以作證，楚韻汐讓捕快分別去他們的家中調查，剩下的八個人也說回去就睡了，但他們沒有夫人，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們這兩晚的行蹤。
楚韻汐讓捕快量了他們每個人的身高記錄下來，對杜媽媽說道：“今晚你們可以接客，但是樓中的人今晚都不允許離開，只能讓客人離開，另外，派人帶我去毛曉磊的家中看看。”
杜媽媽爲難的道：“都不離開可以，但是，毛曉磊的家，小人也不知道在哪裏呀？”
她上午也說了這些護院家在哪裏她不知道，楚韻汐道：“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家在哪裏嗎？”
杜媽媽忙問道：“你們有誰知道曉磊家在哪裏？”
人羣中，有個方臉的男子舉起手，“我，我知道磊子哥的家在哪兒。”
杜媽媽精神一振，“徐盛，你帶王爺王妃去找毛曉磊，務必好好配合。”
“是。”徐盛忙出來帶着蕭慕北和楚韻汐，“王爺王妃請跟我來。”
蕭慕北和楚韻汐走後，杜媽媽總算鬆了口氣，只要讓她營業，不讓離開就不離開唄，她拍了拍手，“都別杵在這兒了，該幹嘛幹嘛去，客人馬上要來了。”
說完，她又擡頭，“姑娘們，趕緊梳洗裝扮了，客人馬上就要來了。”
樓上的姑娘們一鬨而散，只有白雪神情依舊冷清，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淡淡的轉身回去，轉身的瞬間，手上有一道銀光一閃而過，誰都沒有看到。
蕭慕北和楚韻汐跟着徐盛往毛曉磊的家中走，楚韻汐問道：“你叫徐盛是吧？”
徐盛忙點頭，楚韻汐又問道：“你平日裏和毛曉磊的關係怎麼樣？”
“磊子哥他，挺照顧我的，他功夫好，在樓裏是我們的頭，他見我平常家裏比較困難，我爹孃身體不好，所以經常拿他的銀子接濟我，我過意不去，所以有空的時候，我也會帶些酒菜，找磊子哥去喝兩杯，也就知道他家在哪裏。”
楚韻汐聽徐盛這麼說，覺得這個毛曉磊似乎人品還不錯，他會是這兩起案件的兇手嗎？
“毛曉磊他沒有成親嗎？”
徐盛搖頭，“沒有，伯父和伯母一直催他趕緊找個姑娘娶了，好給家裏傳宗接代，可是磊子哥不願意找。”
“爲什麼呢？是沒有中意的姑娘嗎？”楚韻汐故意問道。
“那倒不是，”徐盛好像要說什麼祕密似的，前後左右看了看，然後神祕兮兮的道：“王妃，現在杜媽媽不在，我就偷偷告訴你吧，其實磊子哥他，喜歡樓裏的白雪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