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大的身影從背後摟抱住她,爲她承受最猛烈的幾下攻擊。
她都能感覺到那些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後背時,那人胸腔劇烈的抖動聲。
是誰,護住了她?
蘇清雅怔怔地還沒回過神,就聽到蔣慧心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霆琛!”
然後,那胸腔的抖動聲停止,那猛烈的拳頭打擊聲停止,箍住她腰的大手也隨之鬆開。
那冷到令人戰慄的聲線也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誰讓你們動她的,一個二個都活膩了是嗎?!”
她轉過身,就見到傅霆琛周身煞氣逼人,擡腿就將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傭人踹下了樓梯。
然後目光狠厲地看向蔣慧心,眼底泛着絲絲難以磨滅的怒意和冷氣。
“看來我上次的警告,母親是一點沒聽進去啊。”
“您爲什麼就喜歡爲難她,跟我過不去呢?”
蔣慧心怔了一下,被自己兒子那一眼盯得心頭都有些發怵了。
她覺得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而是一頭暴怒中的嗜血猛獸。
好像只要她說錯一句話,對方就會撲上來狠狠咬斷她的脖子。
他居然爲了蘇清雅這個女人訓斥她?
她是不是忘了誰才是生他養他的人,誰才是他最親的人!
蔣慧心冷下臉,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不是我要爲難她,是她詭計多端,淨找事。”
“她都已經要跟你離婚了,還眼巴巴地想要勾搭你,從我們傅家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
“今日這場生日宴,沒人邀請她都能不請自來,可見她是個多麼貪得無厭的下踐東西!”
聽到最後四個字時,傅霆琛的灰眸沉了幾分。
“誰說她不請自來。”
蔣慧心聞言怔了怔,就連蘇清雅也詫異地看向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霆琛垂眸,定定地看向她。
“是我邀請她來的,怎麼了?”
“一日未離婚,她就還是我的妻子,這種場合她想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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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蔣慧心和林雪君驚訝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是你邀請她來的?”
等到反應過來後,兩人皆是面色鄙夷地看向蘇清雅。
蔣慧心冷哼一聲,就差指着蘇清雅脊樑骨罵了。
“哼,現在證據確鑿了吧,有些人還在那裏拼命抵賴呢,居然還拿簡夫人做了藉口,真是可笑。”
“剛才還說得義正言辭的,現在自打嘴巴了吧!”
蘇清雅聽着這一番莫名的指控,表情也有幾分不解。
傅霆琛什麼時候邀請她了?她連邀請函都沒收到啊。
他這話很莫名其妙啊,他應該知道以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是不適合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的。
傅霆琛擡眸看向她,眼神直接而乾脆,將她今日的模樣盡收眼底。
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長裙,微微收腰的款式,將她的腰掐得又細又軟,他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此刻手心還殘留着她腰間的觸感,溫軟柔綿,不盈一握。
她難得盤起頭髮,v字領露出精緻好看的鎖骨,看上去嬌妹動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爲了他的生日,她竟然這麼用心,還說心裏沒自己?
傅霆琛勾了勾脣角,徑直走到她身邊,兀自想要接過她手中的袋子。
“走吧,我帶你上去。”
“沒人敢再攔着你。”
他的手指剛觸碰到袋子,蘇清雅的手就往後一縮,一副明顯抗拒的表情。
“怎麼?”
傅霆琛挑眉,“這不是給我的禮物?”
“給我吧。”
他的手剛伸到半截子,就被蘇清雅攔住。
蘇清雅靜靜地看着他,脣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
“誰告訴傅先生,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了?”
“這是我私人的東西。”
傅霆琛怔了一下,神情微僵。
她不是給他買了身西裝嗎?今日沒帶來?忘了?
傅霆琛眉頭微皺,正要說點什麼,一旁的蔣慧心就先按耐不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兒子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參加生日宴,你個白眼狼居然只帶了自己的東西,什麼也沒準備,兩手空空就這麼來了?!”
蘇清雅冷笑一聲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今天是來參加簡家的宴會的,自然不會給你兒子準備禮物。”
她說話間,看向了傅霆琛,無視他僵硬,風雨欲來的陰沉臉色,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今天我不是來參加你的生日宴的,別說我沒收到你的邀請了,就是收到了,我也不會去的。”
“傅先生,很感謝你剛才救了我,但這誤會,必須說清了。”
啪啪啪。
蘇清雅的話就好像在男人臉上狠狠抽了幾巴掌,她說今天不是來見他的,那她今天是來見誰的?
她手中的禮物不是爲自己準備的,那套西裝呢?也是他自作多情,誤會了?
傅霆琛一聲不吭,危險地眯起眼睛,臉色卻越來越沉。
想他生平第一次期待別人的禮物,居然到頭來是笑話一場,真的是……太可笑了!
傅霆琛摩挲着腕上的佛珠,灰眸也一點點暗了下來。
他伸手,抓住蘇清雅的手,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咬牙逼問她。
“所以你什麼都沒準備,是嗎?”
她壓根就把他的生日忘得一乾二淨?
他的力道有點重,她被抓得有點疼,蘇清雅稍稍皺起眉頭,就聽到紀柔諷刺地笑了兩聲。
“大哥,人家心裏根本就沒有你呢,她連你的生日都忘了,不像紀小姐,早就爲你準備了驚喜,心裏一直惦記着你呢!”
說完,林雪君當着衆人的面,將一個裝飾完好的禮盒從紀柔手裏拿了出來。
打開。
傅霆琛眯了眯眼睛,蘇清雅也隨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頃刻間,就已經愣住。
那不是她丟棄不要了的胸針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