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渾身僵硬如雕塑,然後腦中警鈴大作,掙扎着就要逃跑。
“救命……”
“咚!”、
男人一個手刀狠狠地劈在她的後脖上,蘇清雅只覺得後頸一痛,然後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又徹底軟了下去。
男人接住她軟下去的身子,一雙眸子又冷又沉,散發着森森煞氣。
“該死的女人,還真是給我添了很多麻煩啊。”
他冷冷往旁邊瞥了一眼,眉頭一皺。
“還不快把另外兩個綁起來帶回去,都愣着做什麼。”
“僱主快要到了。”
沒錯,他就是這羣人的老大,剛才玩的就是心理戰術,像她這種雙手沒沾過血腥,純潔得跟天上月一般的女人,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們這羣從地獄爬出來的惡徒。
居然妄想用這麼一小塊玻璃就制住他,傅霆琛的女人,還真是天真得可笑啊。
通訊器的另一頭,厲淮景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喂?蘇清雅?”
“蘇清雅你聽到了嗎?喂!說話啊!該死的!”
通訊器對面已經完全沒了聲音,突如其來的死寂讓他的心慌成了一團。
紅色的建築,紅色的建築上到底有什麼?
蘇清雅不是說一半不說一半,故意玩神祕的女人,會出現對話忽然中斷的情況,那只有一種可能性。
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他們,可能已經被綁匪逮住了,是綁匪掐斷了這次的通話!
“該死!”
厲淮景將小小的通訊器死死地攥緊在手裏,拿起外套,陰着臉就跑了出去。
“去聯繫總經理,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京都所有的紅色建築以及這附近所有的廢棄工廠,把所有資料彙總到我這邊來。”
那些人最好保證蘇清雅不要傷到一根頭髮,否則,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付出慘痛上百倍千倍的代價!
另一頭,陽光託兒所裏。
傅霆琛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心頭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擰着眉頭,有些不安地捂上心頭的位置。
蘇清雅……
爲什麼他好像隱隱聽到她在無助地哭泣,求助?他捂住胸口的手向上,輕輕地揉了幾下繃緊的眉心。
難道是他頭痛之症已經加重開始產生幻聽了?
“爸爸,你怎麼了哇?”
“不舒服嗎?”
他緩過氣來,看到小寶微微仰起頭,拉着他的手,小眼睛裏寫滿了擔憂和不安。
“爸爸,你沒事吧?”
傅霆琛極力壓下那股翻涌到快失控的痛感,對着他搖搖頭,眼神晦暗如墨。
“沒事。”
“爸爸沒事,有點頭痛,已經好了。”
聞言,小寶懸着的心才放下些許,小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爸爸,你真的會陪寶寶做遊戲嗎?”
“爸爸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傅霆琛扯了扯脣角,揉了揉他的腦袋,牽着他往方老師那頭走去,正好聽到方老師在叫他們的名字。
“傅先生,接下來是親子接力的遊戲,是之前小寶媽媽報的名,您真的要帶小寶參加嗎?”
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俊美無雙,似乎跟這種略顯幼稚的親子游戲格格不入啊。
別說遊戲了,就說他這一身貴氣地站在託兒所裏,都把各方面條件還不錯的託兒所快襯成廢墟了,那身氣質顯然跟這格格不入啊。
沒想到男人只是輕輕地點點頭,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號碼條,幫自己和孩子綁上。
“對,我們要參加。”
他說完後,牽着孩子,走到參賽的隊伍裏去,高大的身形在一衆媽媽裏顯得有些違和,卻異常溫馨。
既然家長都這麼說了,方老師也不好再說什麼。
“既然各位家長和小朋友都已經做好準備,那老師現在要開始講規則咯。”
“等等,老師,我老公還沒到呢!”
“這個遊戲是我老公帶大海玩的。”
王大海媽媽經過剛才的教訓,不敢站得離傅霆琛太近,但面上還是很不服氣的。
“畢竟這個遊戲是要騎馬玩的,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背得動這個胖小子,我老公力氣大,身體健壯,跟某些身材清瘦的小白臉是不同的,由他來玩,贏定了。”
王大海也順着他媽的話,氣鼓鼓,有些挑釁地看向小寶。
“你們完蛋了,我爸爸可是傅氏分公司的部門經理。”
“他高大威猛,肯定會讓你爸爸輸得很難看的,你們就等着向我們求饒吧!”
小寶聞言,有些不安地攥緊傅霆琛的手。
王大海的爸爸他是見過的,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力氣很大,每次王大海欺負人,別的家長一見到王大海的爸爸,就不敢說話了。
爸爸會不會也被打敗啊?
手心的小手在微微顫抖着,傅霆琛垂下眼眸,將孩子的不安盡收眼底。
他薄脣微動,只淡淡地詢問一句。
“你想贏嗎?”
小寶聞言,猛地擡起頭看向自己的爸爸,見他神情淡定,似乎什麼都不怕。
是的,王大海的爸爸只是分公司的經理,爸爸可是總裁呢,爸爸比王大海的爸爸更厲害,更棒!
小寶想到這,咬咬牙,堅定地握住傅霆琛的手。
“我想贏!”
“寶寶想把那個亮閃閃的獎盃,送給媽咪。”
媽咪一定會很高興的。
雖然只是兩歲的孩子,但啓蒙得早,跟他小時候一樣,說話已經很清晰,堅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這個獎盃,是要送給蘇清雅嗎?
想到她拿到獎盃之後,面上可能出現的笑容,傅霆琛眸光微柔,沉聲道:“好,我們贏了獎盃,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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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王大海的爸爸才姍姍來遲,跑得太急,肥胖的臉上滿是汗。
“你怎麼現在才來,風頭都要被別人搶走了。”
“看到那個男人跟他的兒子了嗎?就是他們欺負我和孩子,待會你可得爭點氣,贏回獎盃,把他們狠狠地踩在腳下!”
王富貴聽着自己妻子囉囉嗦嗦的,不耐煩地擺擺手,他有些近視,眼鏡落車上了,隔着大老遠瞅不見男人的臉,只是看到他清瘦的身形,暗自鄙夷咋舌。
這麼個弱雞,身無二兩肉的,他就算閉着眼睛跑,也絕對不可能會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