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逐漸來到了林家祖墳,沒有人祭拜,顯得荒涼,只剩下一個看祖墳的老者,守着一堆墓碑。
林楚楚下了馬車,看到那些墓碑,彷彿看到了家人的面容。
“爹,娘……”
林楚楚紅着眼睛,朝着爹孃的墳墓走去。
攝政王帶着林子初和小世子跟上,其他人則開始擺祭品,燒紙錢。
那些人tou被擺放在林將軍林夫人的墳墓前。
林楚楚拉着林子初跪在地上。
“子初,給你祖父祖母磕頭。”
林子初從剛剛開始就是懵的,當看到上邊熟悉的名字時,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
“祖父祖母,爹孃,叔叔,我好想你們,嗚嗚……”
稚嫩的聲音充斥着思念。
林楚楚心揪疼揪疼的,紅着眼,眼前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
攝政王拿了一壺酒,在林家的墓碑面前倒了一些酒,最後來到林將軍墓碑前,給林將軍倒了一杯酒,跪在林楚楚旁邊。
他握着林楚楚的手,鄭重道。
“林將軍,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來見您,生前,我們相談甚歡,如今,我成了您的女婿,你放心,我會對楚楚好的,一輩子不會欺負她。”
林楚楚耳邊聽到攝政王的聲音,轉過頭看向他,心怦怦直跳,這是夫君給她的承諾嗎?
攝政王感覺到林楚楚的視線,轉頭看向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身邊跪着的不止林子初,旁邊還跪來個小世子。
小世子不太懂這些,也不害怕,絮絮叨叨的。
“外祖父外祖母好,我是齊羽安,如今是母妃的兒子,我長大以後會好好孝敬母妃的,還有大舅舅小舅舅,你們也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闖禍了,不會惹母妃不開心……”
林楚楚聽到聲音,撲哧樂了,這小傢伙也算有心了。
攝政王喝了一杯又給林將軍的墓碑前倒了一杯。
神情微冷,“來人,把齊晨玉帶上來。”
太子一路上始終迷迷糊糊的,要醒的時候,就被人打一拳,臉腫成了豬頭。
能看清外邊的時候,就被墓碑嚇得連連後退。
墓碑上那些熟悉的名字,嚇得驚叫一聲,“不要殺我,我沒害你們,我不是故意的。”
林楚楚站起身,飛起一腳踢在太子的胸口之上。
“齊晨玉,我們林家哪裏對不起你?你竟然害死了他們,你對得起林家嗎?對得起我嗎?”
林家對太子那是實打實的好,只是這份好,餵給了白眼狼。
太子吐出一口鮮血,眼底閃過駭然。
林楚楚竟然會武功?
太子眉頭緊鎖,難以置信地道,“你竟然騙我?你會武功爲什麼不告訴我?”
神醫谷谷主關門弟子,會製毒,竟然還會武功,可是爲什麼不肯告訴他?
早知道,自己肯定娶林楚楚。
若是有林楚楚幫他,他怎麼會敗?
“齊晨玉,你害死了我全家,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仇人?”
太子面色微變,“楚楚,我沒有,咱們之間肯定有誤會。”
他伸手指着攝政王,“是不是他?他騙你的,我沒殺林家人,我真的沒殺。”
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抓着林楚楚的手。
林楚楚沒想到到了現在他還想糊弄她,她將身後的林子初叫出來。
林子初在看到太子那張臉時,仇恨的眼神就從沒離開過太子。
“齊晨玉,你見過他嗎?”
太子震驚地指着林子初,“你……你怎麼在這裏?”
他不應該在水牢裏嗎?那水牢裏的是誰?
可惜,這個問題沒有人肯回答他,攝政王依舊帶着魔鬼面具,面無表情地看着太子。
“來人,舉行祭天儀式!”
那些護衛和暗衛們動了,暗衛首領上前,一把將太子按在地上,腦袋着地,正好對上一個人tou猙獰的臉。
青白的眼珠,臉上帶着血跡,嘴巴微張,彷彿在向他控訴,爲什麼不救我?
太子嚇得不斷驚叫,“林楚楚,我錯了,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救我,我不想死!”
林楚楚冷下臉,這人既然好意思求她?
林楚楚讓人把四個小傢伙帶遠了一些,接下來的畫面太過血腥,還是不要讓小孩子看了。
阿吉掙脫開護衛的手,“王爺王妃,我能下第一刀嗎?”
他的家人,全都死在太子之手,要不是孃親姐姐拼死將他們護住,他們早成黃土了。
暗衛沒有回話,而是將目光看向林楚楚。
王爺說了,今天要聽王妃的。
林楚楚笑着點點頭,敵人死在父母墓碑前,她就知足了,況且她不想動手,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眼見着人拿着一把匕首朝着自己走來,太子急得額頭冒汗。
“皇叔,林楚楚就是個踐人,和你成婚之後,她還來勾飲我……啊~~”
太子發出一聲慘叫,匕首在他的胸口劃了一刀,這還沒完,護衛們一個個上前,劃了一刀又一刀。
幾百刀之後,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甚至不能發出慘叫,只剩下痛苦的呻銀。
攝政王蹲下身子,一把匕首輕輕劃過太子的臉。
太子冷汗涔涔,一臉慘白。
“皇叔……我不想死……”
他不想死,想活着,哪怕作爲一個平民,他也想活着。
攝政王面無表情,舉起手中的匕首,直接插入太子的心臟。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攝政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屍體和那些人tou全部堆在一起燒了,留在這裏礙眼。
林楚楚一次都沒動手,但始終站在一旁,看着齊晨玉一點點死亡。
心中無比平靜,沒有大仇的報的欣喜。
攝政王眼神不覺柔和了幾分。
“楚楚,咱們回去吧!”
林楚楚盯着他的眼睛,緩緩伸手。
“好。”
一家四口,小世子拉着林楚楚的手,林子初被攝政王拉着,從山上走下來。
馬車旁邊,不止王府的車隊,還有不認識的一夥人。
似乎是馬車壞了,一位婦人拉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坐在一旁。
女孩看到攝政王眼睛一亮,實在是沒帶面具的那張臉太有衝擊力了。
女孩自動忽略了林楚楚和幾個孩子,臉色微紅地走到攝政王跟前。
“這位公子,我們馬車壞了,能捎我們一程嗎?”
這人好帥,氣質好好,不會是京城的貴族子弟吧?會不會是天家的人?
想到這裏,她的心怦怦直跳,她身上有沒有不恰當的地方?
剛剛回京,就遇到了貴人?
她攪着手指,不安且期待地看着攝政王。
攝政王微微蹙眉,這人不認識他?竟然敢湊上來說話?
“馬車滿了!”
冷冷的四個字,讓女孩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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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繼續哀求道。
“這位公子,只要將我和母親帶回去就行,其他人可以慢慢走回去。”
說着目光看向林楚楚,“這位姐姐,看着你就心善,求求你幫幫我。”
林楚楚抿嘴笑了笑,“我們四個孩子加上我要坐馬車,其他車我們拉棺材了,你們要是不介意,倒是可以坐。”
棺材?女孩渾身一冷,趕緊後退兩步。
拉死人的馬車?不會有什麼傳染病吧?聽說不久前京城還發生了一場瘟疫。
她眼眶微紅,“姐姐,我們只是想做馬車,您不用這麼爲難我們吧?我們怎麼說也是官職人員的家眷。”
林楚楚輕笑一聲,“我可沒嚇唬你們,山上是我家祖墳,你說我們過來是幹嘛的?”
馬車確實沒拉棺材,而是拉的人tou,她怕實話實說,能將人嚇暈過去。
看林楚楚不似作假,女孩神情一變,結結巴巴的道,“不打攪公子和姐姐了,我父親已經進京請人幫忙了,我們等等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