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鳴深將楊夫人喚到了主院。
同時還叫了顧惜顏過來。
四姨娘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一臉溫婉的模樣。
楊夫人眸子眯了眯,心中一陣不悅。
見人都到了,顧鳴深這才開口道:“福安寺的住持慧覺大師這幾日要開壇講經,這是大事。”
“老夫人近段時日信奉佛祖,準備動身前往福安寺爲媛孃的孩子誦經祈福。”
“本相事務繁多,媛娘懷着身子不宜動身。”
“你們二人便隨老夫人一塊前往福安寺。”
顧惜顏聽完,出聲道:“是,父親。”
楊夫人則是眼珠子一動,隨即也答應了。
反正四姨娘在府中,有人替她盯着,那安胎藥也在照常喝,不足爲慮。
倒是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把顧惜顏給解決了。
“老爺您放心,妾身定會誠心給四妹妹祈福,願她平安給相府誕下麟兒。”
四姨娘感激道:“多謝夫人。”
顧鳴深則是頗爲深意地看了楊夫人一眼,“如此最好。”
這邊顧管家替顧老夫人安排好了隨行的護衛和馬車。
一行人朝着福安寺而去。
由於顧老夫人已經年老體邁,這一路上耗費了兩日才抵達了目的地。
慧覺大師是當世得道高僧,他開壇講經,自是吸引了帝京無數達官貴人前來。
寺廟裏的客舍都要住滿了。
一個小僧將她們一行人帶到客舍安頓好後。
顧老夫人便帶着芸姑姑去了大殿聽慧覺大師講經。
顧惜顏閒來無事,也跟着去了。
楊夫人則是命春竹留在客舍裏,自個往後山去了。
後山的樹林裏。
徐明見人過來,迫不及待地上前。
“慧娘,你來了。”
楊夫人被他摟在懷中,嗔怪道:“就你急。”
徐明壞笑道:“難道慧娘不想我嗎?”
說着一把將楊夫人給壓在一棵樹邊。
楊夫人嬌聲道:“這大白日的,你也不怕被人瞧見。”
徐明在她身後,緊緊地貼着她。
“那又如何,白日裏,又不是沒做過。”
楊夫人臉色一紅,“你這個男人,可是壞得很。”
徐明扯開腰帶,急急地上前。
樹葉紛紛掉落。
半晌後,徐明滿足地將楊夫人抱住。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慧娘愈發動人了,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呢。”
楊夫人一臉潮紅,不得不說,徐明真是太令她滿意了。
她是愈發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了。
想到正事,她肅了肅神情,“與你說的那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徐明吸了吸她的脖子,啞聲道:“慧娘有命,我豈敢不從?”
楊夫人揚了揚眉,捏着嗓子出聲:“還是明哥你對我好。”
“小東西,你知道便好。”
楊夫人叮囑道:“記住了,今夜,將定安侯府那小子送到顧惜顏的房裏,把這生米煮成熟飯!”
徐明貼着她,“遵命,我的慧娘。”
……
顧老夫人在大殿聽了一整日的講經,感受頗深。
又見顧惜顏一直陪在她左右,她也難得有了好臉色。
“你誠心替四姨娘祈福,是個好的。”
顧惜顏不鹹不淡道:“那是阿顏未來的弟弟,自然是要用心的。”
顧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天色已晚,幾人簡單地用了一些齋飯,才回到客舍休息。
夜漸深。
聽雪摸黑上前,低聲道:“小姐,來了。”
顧惜顏衣着整齊地坐在蒲團上。
“呵。”
徐明肩上扛着一男子,悄摸摸地潛入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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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牀榻上的被窩拱起,均勻地呼吸着,便將那人扔在了牀榻上。
辦完事情後,他又迫不及待地摸到了楊夫人的房裏。
這時春竹已經被楊夫人餵了迷藥,沉沉地睡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當着春竹的面,翻雲覆雨起來。
另一邊。
聽雪將那男子拎起,一路疾行到半山腰處,隨意地扔在地上。
而後又趕回了客舍。
那男子蜷縮在草地上,感受到身體的痛意,哼出了聲。
他迷茫地睜開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好熱…嗚嗚…”
“我要阿孃,我要阿孃…”
說着他就想去解自己的衣裳。
顧惜顏一旁的大樹上跳了下來,身子輕盈地落在了他的身旁。
“別動。”
男子聽到聲音,擡頭看過去。
“姐姐,我要阿孃…”
顧惜顏打量了一瞬,男子正是定安侯府的世子。
他約莫二十歲的年紀,只是他的眼中卻是孩童一般的天真與清澈。
顧惜顏嘆了一口氣。
定安侯府的世子,在年幼時生了一場大病,再醒來的時候,與孩童無異。
他的腦子停留在了年幼的時候。
雖身份尊貴,但也沒有貴女想嫁給他。
而定安侯府也看不上身份低微的女子,所以他的親事遲遲沒有着落。
楊夫人想算計自己,嫁給這個衆人眼中的傻世子。
而定安侯夫人擔心自個的兒子,也默認了。
但,世子是無辜的。
在他的世界裏,不該有這些陰謀詭計。
承宇。
霰雪紛其無垠兮,雲霏霏而承宇。
他是被父母祝福的孩子,應該坦蕩地活下去。
顧惜顏輕聲開口:“世子,是不是不舒服?”
薛承宇點了點頭,“姐姐,我難受。”
他的臉紅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有種想撲上去的衝動。
他咬了咬自己的嘴脣。
“姐姐,你離我遠點。”
“我怕我會傷害到你…”
顧惜顏溫柔地笑了笑,“世子,你別怕,我能救你。”
“你相信我嗎?”
薛承宇忍住自己的衝動,點了點頭。
顧惜顏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他想都沒想,便吞了下去。
“姐姐,是甜的!”
“阿孃也會給我好吃的甜果。”
薛承宇天真地說道。
顧惜顏將幾根銀針刺入他的穴位,又將一些內力渡給了他。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她將銀針一一取出。
薛承宇感覺自己的身子舒服多了。
他揚起一抹清澈的笑容,“姐姐真厲害!”
“謝謝你救了我,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顧惜顏輕聲吐出幾個字。
薛承宇看着她,“謝謝阿顏姐姐。”
顧惜顏又跟他說了幾句話,“世子,記住了嗎?”
薛承宇鄭重地點頭。
“阿顏姐姐,我記住了。”
“我回去便跟阿孃說!”
說罷,顧惜顏將他送回了寺廟的客舍裏。
而此時,定安侯夫人卻不見了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