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笑了一笑,而後又意味不明地看着那婢女。
“本小姐又怎知,你這婢子是否做的萬無一失?”
婢女捂了捂嘴,胸有成竹的開口:“晚些時候,自會有人引着殿下去那女人所在的偏房。”
“奴婢既然接了許小姐這一事,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許知意聞言,寬了寬心。
宸王大婚之日,顧家二小姐耐不住寂寞,勾飲自己的前姐夫。
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她?
她今日必將身敗名裂!
這段日子,顧惜顏得意夠了,接下來,該是她許知意出風頭的時候。
她想着,壓低了聲音:“本小姐今日隨身就帶了這麼些,你若還想要,須得換個時日。”
婢女聞言,面色變了變,剛想開口。
只聽許知意又道:“你方才已經說了,本小姐有把柄在你這,你自不用擔心本小姐會賴你的。”
“該給你的,自然會給你。”
“不過是些銀錢,本小姐難道還給不起你嗎?”
婢女思量片刻,同意道:“那便按許小姐說的辦。”
許知意扯出一抹笑來。
“差不多了,你去看着那踐人。”
婢女心想着也出來多時了,便準備離開。
她轉過身去。
身後的許知意笑意退去,眸子裏盡是兇狠。
“砰——”
一塊石頭用力地砸在了那婢女的腦後,鮮血四濺。
許知意趕忙躲開,生怕這骯髒的血沾到了自己。
婢女死瞪着許知意,嘴脣動了動,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脖子一歪,再也沒了氣息。
她死不瞑目。
許知意居高臨下地看着死去的婢女。
“一個踐婢,也想跟本小姐談條件?”
“本小姐找上你,那是你的榮幸。”
說罷,她面無表情地從屍體上踏過,離開了此地。
顧惜顏從暗處現身,看着地上的屍體,抿了抿嘴。
想不到,許知意還算個狠人。
不過,今日她的算盤是打不響了…
想着顧惜顏也不多待,準備回偏房叫上聽雪一起離開。
走了一段路。
她迎面碰上了凌冰清。
“冰清。”
凌冰清看過來,“阿顏,你在這啊?”
“你許久未回,晚晚有些擔心,便自個跑出來尋你了。”
“我便也想着出來看看…”
她話還未落,顧惜顏微微蹙了蹙眉,“晚晚何時出來的?”
凌冰清想了想,“約莫在你走後半盞茶的時間。”
顧惜顏又問道:“而後便一直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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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清點了點頭。
顧惜顏緊了緊手,“我知曉了,冰清,你先回去,我去找晚晚。”
凌冰清見她臉色不好看,不由得擔心道:“阿顏,可是有何事?”
顧惜顏搖頭,“你快些去吧,記住,誰喚你,都不要再離開。”
說罷她快步離開。
凌冰清見狀,內心一陣擔憂。
晚晚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又想着顧惜顏對她的告誡,身子一顫,趕緊往前廳趕。
路過一個拐角處。
凌冰清被一人撞到,身子不穩地跌在了地上,更是扭到了腳踝。
“嘶——”
她擡頭看去,詫異道:“薛世子?”
薛承宇在席中一直默默地觀察着顧惜顏那邊,見她許久未回,便有些擔心。
他想着出來看看,卻撞傷了凌家的小姐。
他歉然道:“抱歉,淩小姐。”
凌冰清剛想開口,腳踝處傳來的痛意令她痛呼出聲。
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薛承宇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這麼多年來,他甚少與女子接觸過,如今倒是讓他犯了難。
他擔憂道:“淩小姐,你還能走嗎?”
凌冰清試探着想要站起來,只是稍微一動,腳踝處就生疼。
她只得搖了搖頭。
薛承宇見狀,躊躇了片刻。
顧惜顏是否安然無恙,他還不得而知…
而凌冰清卻是他之過錯…
想着他走上前,低下了身子,伸出手去將凌冰清給扶了起來。
“淩小姐,我送你回去。”
凌冰清臉有些紅,她推辭道:“不用了,薛世子…”
“且前廳那麼多賓客在,若是見…終歸是不太好的…”
薛承宇瞭然。
他思索片刻,開口道:“那便送你回都督府。”
“你受了傷,也不宜再參加喜宴。”
凌冰清還是覺着有些不合適,她小聲道:“世子您去知會一聲我的婢女便好。”
“不勞煩您…”
薛承宇說道:“淩小姐,此事乃是我之過,我亦不放心你一個人在此。”
“我須確保你能安全回到都督府。”
“至於你的婢女,我會派人告知。”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凌冰清的腳踝處,那裏已經腫了起來。
他心中更是愧疚。
“淩小姐,你的腳踝還需儘早救治,耽擱不得。”
凌冰清推辭不下,只得低下頭,“那便…勞煩世子送我回府了…”
薛承宇鬆了一口氣。
他扶着凌冰清避開了宸王府下人的視線,走小路離開。
出了宸王府後,他又命自己的下人準備了馬車,往都督府的方向去。
……
這邊顧惜顏和聽雪碰頭。
聽雪咬了咬嘴脣,“小姐,屬下那邊,未找到裴小姐…”
顧惜顏眉頭皺起。
“王府下人未見晚晚離開,她人定還在宸王府內…”
聽雪想了想,出聲道:“宸王府不小,光憑您和屬下二人,一時之間恐怕是難找…”
她又說道:“小姐,屬下再去尋…”
顧惜顏覺得自個的心頭有些慌,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會發生。
晚晚她沒有武藝傍身,若是被人算計…
她緩了緩情緒。
此刻絕不能急…
她又將今日之事梳理了一通——
許知意想算計她,利用那婢女將她引到此處,而後再讓蘇堯前來。
可是晚晚她卻不見人影…
此事,會不會與許知意有關?
可就憑許知意一人,又如何在宸王府佈下如此多的算計?
顧惜顏定了定神。
裴晚晚從不與人結怨,非要算起來,也就是中秋宮宴那日出言譏諷了雲瑤。
而云瑤今日成婚,滿腦子都是蘇堯。
她沒有那個閒功夫去針對裴晚晚,若是有,顧惜顏也會得到消息。
再往深了講,忠勇侯爺在朝堂上向來是明哲保身,亦不會有人去爲難他的女兒。
唯一的可能,便是裴晚晚與自己交好。
算計了她還不夠,她身邊之人,也要受這無妄之災。


